“啪!啪!啪!”
接连三声炸响,当心无奈扒拉起夹着尾巴躲进来的大黄,看向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城市,觉得无奈。
武当是不怎么让放鞭炮的,毕竟古刹当前,若是一个不小心一座古刹宫殿没了,下去还真没脸见祖师们。
而且武当本身也是沉稳可靠的形象,怎么能让弟子做出这种不稳重的事情来。
所以当心在山上还真没能玩几次爆竹,倒是在金陵看了个过瘾。
只是此时的爆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玩的,大多数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看着下人玩,自己小心翼翼弄一次还要躲着家里人,所以到了偏僻的巷子来,反倒让当心看了不少。
“也不能怪他们...”
当心觉得家长也很为难,毕竟这些爆竹并不稳定,说不得就要炸开了,所以才让下人代为玩耍。
只是可惜小孩似乎并不领情,就是躲到偏僻角落也要玩上一顿,引来长辈叱骂的同时一顿毒打。偶尔有看到边上的当心的时候,又收紧了夹着的孩子赶忙带走,挣扎的时候忍不住一顿七匹狼返祖款加身。
“你没买爆竹啊?”
老赵似乎什么时候都能挤出闲来,看着当心只是在一旁看,忍不住上前叨叨起来。
“唉,时光不留情呐~~”
而被说是还小的当心则是说出了这样沧桑的话来,像是感慨时光流逝的老者一样,在赵老板眼中却与黑化小学生一般无二。
“你这才哪跟哪儿啊...”
忍不住打趣,但真要多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毕竟虽然年幼,但论及身份的话,与自己等人一般都是老板,要说感慨还真没什么不对的。
“你们年货买了没?”
看得对方没有再说,当心也没有继续追着。只是响起了自己家门的春联,以及昨天才被送来的年货,多嘴问了一句。
“买了,和隔壁老杨连着春联一起买的,你以为呢!”
瞥了当心一眼,那春联不就是年货嘛,竟然还要问这个。
“那没事了,昨儿个朋友送来了一些吃的,待会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
一句远亲不如近邻当心是有了深深的认知,尤其是前段时间被带到大牢里面的那件事,远亲不在,就有两个佳邻帮手,让当心很轻松就出了大牢来。
若是自己出手的话,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悄无声息地脱身来着。
“嗐!你自己解决就成了,你赵婶还弄了不少,要是不够你自己来拿啊。我回去了,要不然她得出来哭了...”
不知所谓地说了两句就告辞回屋了去,口气说着不好,但眼角分明就是在笑,看得当心无奈,又不敢多说什么,暗戳戳想起了被两个婶婶相亲的恐惧。
嘴角一咧就转身回自己酒馆去了,虽然那话语有些隐晦,但是当心还是知晓的。杨赵老板毗邻而居十来年,都是知根知底的,忽然就对当心好可不仅仅因为他年岁小而已。
虽然做得隐秘而且选在了天黑之后,但是当心时不时救助叫花会的那些小乞儿的事情也自然瞒不过两个邻居。即使为防打扰两家而小心翼翼,生怕招来嫌恶和给当心惹来麻烦每次来都是悄之又悄,但终归是经过别人家的门口,又如何瞒得过。
吃食、衣物、薪火,搬运的种种两家都是看在眼里。最初只是因为要相处很久的客套,但是慢慢认识了之后对这个后辈越来越喜爱,且自家后辈又多不在身边,那种特殊感情自然偏溢了些到当心身上。
“呜~”
含着笑沉思的当心把大黄给略过了,让狗心有不满,绕在脚边哼唧唧,然后被当心一脚背给攮走远去。
“狗东西...”
看着又摇着尾巴跟来的狗子,当心没有再理会,到后院整理东西来。
“调查我了...不过真实在。”
昨天送来的东西堆满一小车,糍粑、甜酒、饴糖,都是些年味十足的东西。而占据了最大面积的还是那一袋子粟米。只是看起来有些杂了,并不符合千钧楼的身份。
当心说的调查就是如此,那一小车的东西仪式感的就一些,更多的还是粟米之类实在的东西。而且看着陈旧量大,一看就知道并不是送给当心的。
这个当心清楚,若是真送给自己的话,估计就该是那些少见的珍馐了。
“任性...”
小声嘀咕两句,嘴角已经笑咧开了,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怎么看也看不够。
“进来吧。”
不知为何,在又点了一遍之后朝着后面喊了一句,若是一般人还真当他是随意说的。但实际上在那一声之后后面还真走出来了一道身影。
“怎么了?”
却是才停在后院门口想要瞅上一眼的喜娃一下子被叫破了行踪有些不自在,先发制人问起了当心将其传唤来的原因。
“多久没回去了?”
转身看去,那少年距离最初时候见面已经壮实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些肉,抱着手脚有些拘谨地走近了后院,站在当心面前。
“三个月...”
离开叫花会已经三个月,三个月不归家的话,遇着人忍不住要被说上一句不孝,即使那是个乞丐窝也是一般。
但当心不会,他知晓,这人虽然也在攒钱,可背地里也在悄悄送东西回去,只是怕让乾元镖局的名声受影响才没敢回去。
“嗯,年关回去?”
当心一屁股坐在了井边,示意其也坐下,迟疑了一下,喜娃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只是与当心坐实了不一样,还有小半个屁股没落在地上。
“二十八到初三都休息。”
答非所问,但却说的非常坚决。说话之间没有迟疑,而且也没有一句多余的,也没有再去看当心。
“那回去之前来这里,叫几个弟兄把车子推回去。”
挥挥手指了指收拾好放在棚子底下的小车,当心拍拍屁股起身回了去,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好。”
喜娃在后面,看着当心进大堂的身影有些复杂。
“唉.....”
将狗抱在怀里,自大了些之后就少有如此享受的大黄异常安静,任由他的手在脑袋上面揉搓。
当心记得的,最初时候见面时,喜娃和这时候不一样的。但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退出叫花会的时候?加入乾元镖局的时候?亦或是见到世界一角的时候?
当心不知道,丁十三的家伙们都离开了武当山,都入了江湖,都见识到了世界一角了,是不是也会像喜娃一样,对自己生疏了。
“这就是...长大的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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