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现在变得很忙了。
每天除了带着族人在部落动工干活，就是跟着巫医潘月一起修炼。
房子、厕所、浴池、铺路……
最先完成的就是浴池跟厕所了。
当族人分批洗了个通透的澡之后，整个部落的人都容光焕发了。
头发顺了，脸干净了，身上也没有难闻的气味了。
一些人也不再像之前显得那么黑了……
最重要的是姜云再也不用负疚地去看自己阿姊了。
厕所男女分开，大大提高了部落的卫生程度。
但问题是现在大号的时候用树叶、树枝还是让他难以启齿。
那效果——真是谁用谁知道！
于是他尝试着制造一些草纸出来。
草纸如果能造出来的话，绝对可以解决这一难题。
理论，他有。
但实践，他绝对是个渣渣。
不过好像族人连理论都没有，更不用说实践了。
所以即便只有理论，姜云的很多“奇思妙想”在大炎族人眼里简直就是神迹！
即便是他因为动手能力不足而导致失败，在族人看来这也是首领在不管改进他的构想。
而失败的出现，也愈发证明了这些主意都是首领自己想出来的。
没人会想到，姜云的这些点子都是从某站上学来的……
纸张的原材料，很简单。
在这个时代，部落周围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
一些柔韧、长纤维的树皮都可以剥下来，然后用流水泡。
流水大炎不缺，部落紧挨着河。
泡了一段时间这些树皮已经变得纤维化，洗沥干净、切碎、熬出纸浆。
然后以特制的漏板捞出纸浆——要是有纱布就更好了。
纸浆糊在漏板上就可以直接取下糊到石板上晾晒，晒干之后就是纸张了。
让姜云十分兴奋的是，纸张的制作很是顺利。
不像他先前用胰脏跟草木灰熬制肥皂失败好几次。
除了有的树皮在泡水的时候坏掉以外，其他的都很好。
当族人用上了草纸擦屁股之后，只觉得愧对自己好多年……
至于姜云，则拿着草纸去找潘月。
纸张另有他用！
潘月作为巫医，平时要比姜云轻松。
他原本在部落的作用就是负责祭祀、教化、救人跟修炼。
听上去职责很多，却都是低频率的部落事件。
部落里族人们做得更多的还是每天为了吃喝拉撒而东奔西走。
当然，有了姜云之后，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首领！”
潘月看着姜云手里的一叠纸，想起二十多天以前姜云刚提出要做纸张的时候，他心底还很奇怪。
眼下他算明白了纸张的作用了。
“我不缺草纸，有人已经给我送来很多了！”
姜云摇头微笑：“你先看看再说！”
潘月满脸疑惑。
草纸不就是用来擦屁股的吗，有什么可看的？
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疑惑道：“比上次做的要厚一些，也要平整一些。”
顿了顿他加了一句，不容易擦破？
嘿！
姜云差点笑出声来。
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潘月似乎也想到了尴尬时刻，赶紧岔开话题：“这样的厚纸能有什么用？”
“写字！”
姜云说道，“你看，这时我做的炭笔，用的时候外面裹上一层东西，这样不会弄脏手。
你可以拿着这些炭笔，在纸上写字。
你看！”
说着，姜云开始示范。
巫医潘月眼睛瞬间一亮：“写在纸张上的话，就可以一直保存下来，以后我再想事情就可以记下。
教族人的话，也能更清楚想起来……”
他越说越高兴，山羊胡子抖动得也越厉害。
姜云听他说完，这才点头说道：“不错，但是巫医大人又没有想过。
如果我大炎的族人都会写字，会怎么样，是不是就省去你再教他们写字了？”
“对啊！”
潘月眼睛一亮，“族人们都会写字了，有事写在纸上就可以让他们知道了！”
姜云笑道：“不错，这就是今天我来找你说的事。”
“什么事？”
“我要在大炎部落里开个学校，族人们闲的时候就可以学写字。
以后我大炎人人识字，不说话就能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潘月眼睛大亮，来回踱步。
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对大炎肯定是有利的。
但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教。
虽然他跟着姜云学习，到现在也学了三十来个字了。
但他知道，自己的字写得实在是太丑了。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认的字不多。
姜云笑道：“先让族人认字，好看不好看现在不重要。”
“可是，白天族人们都有活要干，没时间啊！”
“那就晚上！”
姜云点头说道。
前世二十世纪的时候，华夏的扫盲班都是白天干活，晚上学习文化知识的。
潘月再次挠头：“可是晚上族人都看不清楚……”
“噢！”
姜云这才重新想起来，族人们基本上都患有夜盲症。
就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夜盲症的原因很简单，跟族人的饮食习惯有关系，导致体内缺乏维生素。
至于缺哪种，他记不得了。
他就记得多吃动物内脏、胡萝卜、蘑菇、木耳以及桑葚、葡萄之类的可以很好改善夜盲症，甚至能够治愈。
“这个简单！”
姜云笑道，“杀的羊、野猪以及山雉的肝脏给族人吃，可以治好眼睛。
对了，还有阿莫打猎不是经常带些野果来吗，告诉他，那种小的酸葡萄多带些回来。
部落北边树根旁，那些黑色的木耳，也拿来煮汤喝……”
潘月抓耳挠腮。
眼睛到了晚上看不清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早就以为所有人到了晚上都是这样的。
听首领的口气，是能给治好？
姜云微笑道：“这样，先把族人叫过来，今天我先给他们示范怎么用纸写字，先让他们准备着！”
“好！”
潘月转身去召集族人。
很快，姜云周围聚集了一批人，都无比期待地看着首领。
他们知道，首领每次做出新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有很大的改变，让他们日子过得更好。
姜云开始教他们写字。
很快，有族人提出了跟当时潘月学字时候的一样情况了：
“首领，一是一个横。
二是两个横。
三是三个横。
那四就是四个横了？”
姜云：……
他只得耐心解释，然后继续教写字。
当写到“山”字时，大炎诸人无所察觉。
但远在垚山主山的蟒身人首山君，却忽然胸口猛地一紧，如有一并大锤轰然击在他胸口，让它心惊肉跳。
“怎么回事！”
山君再次狂啸。
顷刻间，山野肃杀，一片寂静。
而在这时候，一身黑白袍、反复花纹的俊美男子——秦荼，突然再次出现。
他刚出现时就骂骂咧咧：“小东西，挺能折腾啊，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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