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我出手？”
黑衣人提醒秦荼，“你确定能拿下我？”
秦荼眼睛眯起，少有人见到他此刻危险的神情。
“哈哈，多感人啊！”
黑衣人放肆大笑，“能容人、容鬼、容山君的秦荼大人竟然容不下自己的弟弟！
是不是，我的好大哥！”
听到“大哥”两个字，秦荼颓然松了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衣人大笑道：“我不说了吗，我只要这夔牛，别的与我无关！”
秦荼深吸一口气：“好！”
随后他转身就走。
留下黑衣人跟黑鸟待在原地。
黑鸟人性化地歪着头，叫了一声。
黑衣人冷笑道：“你想走就赶快跟上去！”
可黑鸟却无动于衷，只是拿头蹭了蹭黑衣人。
黑衣人这才满足地笑了起来，眯眼笑道：“好小黑，乖小黑！”
……
秦荼置身重回白帆船，一声不吭走向船内。
注意到他回来的姜云暗自皱眉，那黑鸟呢？
他能看出来，秦荼似乎忧心忡忡……
什么事能让秦荼如此？
他回头看去。
白帆船乘风向东，渐渐偏离那雷云与海浪汹涌之地。
“改了方向？”
姜云下意识看向吴回。
吴回也是一脸莫名。
整艘船上能做主改方向的只有秦荼。
他为什么要改方向？
不去夔牛那里碰运气了？
有人在船板上大声提问：“秦荼大人，海上那边有夔……雷云，我们不去看看吗？”
秦荼的声音传来：“那里你们不用去了，有神境强者已经盯上了！
不想出现意外的话，直接去度朔山！”
那人沉默不语。
秦荼说了理由，他无法拒绝。
神境强者，不用多，一个就足以灭杀他们。
“可是……”
一人皱眉质疑，“我们灭鬼也需要夔牛的雷电啊！”
姜云眯眼看去。
他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触秦荼的霉头。
一个西方白金大部的高手开的口。
在他开口的瞬间，青瑶急急出现，清斥道：“闭嘴，秦荼大人不让我们去，自有他的道理！”
说着，带着面纱的青瑶朝船内的秦荼行礼：“秦荼大人，我会好好约束白金部的人的！”
“嗯！”
秦荼的声音响起。
看来是没打算计较了。
青瑶躬身后退。
“这女子倒是见识不凡……”
姜云心底暗道。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至极的声音响起：“秦荼大人自己不愿去，难道也要我们都不去？”
“谁！”
船上所有人都四下张望，去找声音的源头。
可遍寻四下，也没人找到。
那声音再次传来：“这么多道境高手，难道还不能从夔牛那里获得一缕雷蕴？
再加上秦荼大人，怎么会惧怕一个神境高手？
难道秦荼大人不准备帮我们吗？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听大人的呢？”
众人目光闪烁，默不作声。
因为这暗中之人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的确，秦荼大人不能让他们得到好处，他们又为什么要听他的？
姜云眼见众人反应，暗暗皱眉。
暗中说话的人不管是什么居心，都已经成功刺激这些人的私心了。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境界，敢如此质疑一个神境高手。
而且让姜云尤为不能理解的是，秦荼对这声音不闻不问，一丝回应也没有。
姜云小心问吴回：“吴先生，那人在哪里啊？”
吴回默不作声，指了指脚下。
姜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船底下，水里？”
吴回点头。
姜云意外。
吴回只是道一境界，却能清楚感受到说话者的位置。
相比之下，周围那些气息更为浑厚的人却一脸茫然，不知声音从何而来。
因为他是水道修炼者的缘故？
就在这时，一人走到甲板，正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魁伟。
他刚出现的瞬间，直接甩手扔出一团土黄色的东西。
那东西在离开他手的瞬间就开始幻化成一条土色长龙。
一丈长，龙首、龙牙、龙爪活灵活现，一个闪烁跃入海里。
奇怪的是，土龙入水不起一点动静，真正的“泥龙入海”！
然而下一刻众人就见到一个长相十分怪异的生物高高跃出水面。
它身后则跟着一条土龙！
那生物浑身呈现淡蓝色，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带金色斑点的大鱼。
“美人鱼？”
姜云只是看了一眼这“鱼人”叫打消了这样想法。
因为这怪物上半身虽然是人身，却生得奇丑无比。
它耳朵位置是两扇带刺的蓝色鱼鳍，一双湛蓝眼睛，两个鼻孔直接在嘴唇位置喷出两条细细水线——它没有鼻子！
最丑的还是它的一张鱼嘴，咧开来露出满嘴的黄黑牙齿。
姜云心生古怪：“这货天天在水里，牙还能这么黑？”
就在他心生他念的时候，魁伟祭出的土龙直接追了上去，探出两爪，抓住那蓝色怪人，不，是怪物，而后一个盘旋，落在了甲板上。
魁伟把手一招，土龙呼啸着凝聚成一小团，隐入魁伟手心，随即不见。
而那蓝色怪物在落到甲板的第一时间就被众多道境高手团团围住。
怪物则是在甲板上使劲扑腾了两下，模样还真的是刚被抓上岸的活鱼。
但姜云瞧得分明，这样一个在水下能口吐人言的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弱”？
果不其然，他定睛看去，那蓝色怪物尾鳍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细密的小血珠，像极了被什么东西洞穿身体之后逸出的。
“宿沙！”
姜云反应过来。
宿沙竟然如此厉害！
似乎土道之力的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鲛人？”
收了土龙的魁伟皱眉，看向吴回。
姜云奇怪。
这些人不该审问这个鲛人么，怎么都看吴回了？
事实上不止是魁伟在看吴回，北方黑水部的众人也齐齐看向吴回，同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吴回在众人的注视下，神色淡然：“我不认识它！”
黑水部的人率先松了口气，又再次围向蓝色鲛人。
那鲛人却放声大呼：“吴回，吴回小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娘难道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者吗？”
嗯？
忘恩负义？
怎料吴回神色不变：“鬼东西，看你那个丑样子，不要跟我攀关系！”
蓝色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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