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昊走后,殷开山和禄安赞在酒楼中私谈良久。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在一番交涉后,却发现目的出奇的一致。
长谈许久,方才散去。
而另一边,唐昊从这个巨大的阴谋中理出了一些头绪。
现如今参与此事的两方人马,已然浮出水面。
一个便是禄安赞,一个便是殷开山。
两者各有理由,出现的时间却恰恰成了疑点。
还有一支策划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唐昊认为八成是前太子余党所做。
而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测。
就目前而言,自己并未任何证据。
直到夜深,唐昊才沉沉睡去。
翌日辰时。
尚在睡梦中唐昊被荣公公那尖细的传旨声吵醒。
唐昊早已猜测到,今日的早朝上,必然会被唐王召见,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的匆忙。
在荣公公的陪同下,唐昊一路来到了太极殿。
踏入太极殿。
高士廉,长孙无忌等一干老臣早已束手站在殿中,神色凝重。
虽是未到早朝时间,但今日事发突然,文武百官皆已到齐。
大殿中,殷开山已然站在大殿下方,想必已经将吐蕃王子暴毙一事,告知文武百官和唐王了。
而唐王则负手站在龙椅前,满脸怒火。
唐昊阔步走到殷开山身侧,躬身行礼,道。
“臣,见过陛下。”
唐王面上怒容不减,盯着唐昊,大声质问道。
“朕问你,吐蕃王子暴毙一事,是不是你所为?”
唐昊缓缓站直身子,喊道。
“非也!”
“臣在受到吐蕃王子相邀之后,便前往一品肴酒楼,不曾想,刚到阁楼雅间中时,那吐蕃王子便已暴毙当场。”
听到这般解释,唐王盯着唐昊,沉声道。
“此事当真属实?”
唐昊坚定的点点头,道。
“臣所言,千真万确。”
就在此时,殷开山瞥了一眼唐昊,面上闪过一抹淡淡的阴冷笑意,拱手道。
“陛下,切莫听这小子胡言。”
“就在这个大殿上,唐昊曾力谏陛下除掉吐蕃使者一行人。”
“依臣之见,定是唐昊私下不听皇命,痛下杀手的。”
果然,唐王冷冷的看向唐昊,道。
“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
唐昊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殷开山,撇撇嘴,再次看向唐王道。
“臣是主张除掉他,但此次投毒之事,却并非臣所为。”
“吐蕃王子乃是邀我赴宴,但事发就是在宴席之上,若是臣所为,岂不是向世人宣告,我最有嫌疑了?”
说罢,唐昊盯着殷开山,一字一句的道。
“若是我真想除去吐蕃使团,怎会有这般麻烦?我大可亲自动手便是。”
“更何况,若是我亲自出手,现在暴毙的应该是整个吐蕃使团。”
唐昊所言,一点不假。
以他现在的武力,就整个大唐而言,少有对手。
对于这五个吐蕃使臣,手起刀落间,便能了结他们的性命。
长孙无忌此时也缓缓出列,站在殿中,面向唐王,拱手道。
“陛下,如今唐昊已贵为侯爵,官职上更是高居从三品之位。”
“若论及亲自投毒,只怕这等不耻的事与他的身份有所不符。”
话音刚落,高士廉轻捻胡须,附和道。
“赵国公所言甚是,一个侯爵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毒害吐蕃王子,此事听起来就格外滑稽。”
唐王也觉得此事怕是另有隐情,也决然不会相信,唐昊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吐蕃王子在大唐境内暴毙,非同小可。”
“依你所言,此事并非你所为,你身为大理寺正,理应调查出来龙去脉。”
“此番,朕便命你前去调查,若是调查不出,朕便要治你得罪!”
闻言,唐昊当场懵了。
因为北境的战事,唐昊方才脱离大理寺,从那件皇室案宗中解脱出来。
此事依自己的推测,多半和前太子余党脱不了干系。
此番,岂不是又要卷进这场皇室纷争的案卷之中。
听闻唐王所言,唐昊身边的殷开山心中一抖,想不到此事竟被三言两语化解了!
殷开山心头一急,上前一步,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唐昊与此件事情干系重大,万万不能让唐昊着手调查。”
“倘若唐昊在其中作梗,岂不是会成为一宗无头悬案了!”
虽未明说,但殷开山的指向已然明显。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一行人不禁微微皱眉。
听闻殷开山的言语,高士廉脸色一沉,盯着殷开山,沉声道。
“鄂国公,你这是何意?”
说罢,高士廉声色厉苒的呵责道。
“从中作梗?”
“你觉得此事乃是唐昊所为,会在查案中有所包庇吗?”
若搁在平日中,殷开山或许会对高士廉忌惮万分。
但此时此刻,殷开山背后乃是有太子这座大靠山,对于殷开山这般责问,毫无惧色,朗声道。
“老夫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若是就这般了事,只怕难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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