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阁。
素雅的寝宫中收拾的格外整洁,轻纱素幔中,长乐公主静静的裹在锦绣罗被里。
绝美的面容上有这一种病态的苍白,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点点细汗,看上去虚弱不堪。
床榻前,宫女愁眉不展,紧紧的盯着把脉的御医,心中焦急万分。
约莫一炷香时辰,御医缓缓抽出手,合上轻纱。
御医面色一舒,拱手道。
“并无大碍。”
“公主殿下只是心中郁结未了,加之进食较少,致使身子骨虚弱,所致的晕厥。”
话音刚落,唐王和李靖行色匆匆的赶到了殿外。
按理来讲,拜见公主需要提前提前循礼禀告。
历经这般没有提前禀告,只能站在大殿外等候消息。
唐王阔步跨进殿门,匆匆向着殿内走去。
“如何?”
尚未到寝宫内,唐王便透过屏风冲着里边的朦胧身影问道。
两个尚在私语中的御医和宫女闻言,身形一震,连忙垂首揖礼。
“见过陛下。”
唐王随意摆摆手,道。
“怎样?”
御医微蹷眉头道。
“公主之疾,实则并无大碍。”
“主要在于疏通心中心中郁结之气,如若不然,定会日渐消沉。”
“只怕是这段时日心忧过度,才致使没多少胃口,身子骨虚弱才会晕倒。”
听罢御医的话语,唐王也能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长乐公主本身便是有心结郁气,得唐昊妙手才得以康复。
如今这般和上次颇为相似,若是再犯起这心郁之结,只怕会拖垮了身子。
闻言,唐王眉头微蹷,看着床榻上虚弱的人影,面显疼爱之色,叹道。
“哎,观音婢离世,对着孩子影响太大了。”
一旁的宫女听闻唐王这言语,目光不由得瞥向屏风的案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沉思片刻,宫女怯生生的说道。
“陛下,其实公主之疾,大半不是因长孙皇后而起。”
听闻此言,唐王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宫女,等待着她的下文。
就在这么一个瞬间,唐王心头蓦然浮现起长孙皇后临终前的托付来。
迎上那道锐利的目光,宫女缓缓低下头来。
“是因为唐……”
话说一半,床上的人影似是被床边几人的窃窃私语吵醒,呢喃一声,缓缓张开眼帘。
“父皇……”
听罢这声呼唤,唐王扭头看向长乐公主,赶忙坐在床边,道。
“质儿啊,怎的病的如此厉害?”
长乐公主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虚弱的回应道。
“父皇,不碍事的,儿臣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说罢,一双水雾朦胧的眼中泛着点点星光,迟疑片刻,道。
“父皇,咱大唐倾尽皇城骑兵兵力,北征东突厥,可……可还顺利?”
闻言,唐王微微一笑,伸出大手,抚上长乐公主的额头,道。
“质儿安心养病便是,北征大军尚有唐昊坐镇。”
“朕,朕相信他!”
话虽如此,但此时此刻,唐王也不清楚这北征的战事,到底如何。
所得到的战报也不过是几日前,唐昊已然靠近阴山的一代的消息。
五万对阵八万,说实在,唐王此时也不敢给张乐公主许诺。
冰雪聪明的长乐公主又何尝听不出唐王话中有话,娇小的螓首微微一抖,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脱口而出,道。
“唐昊他……”
摸着额头的大手也随之一抖,唐王心中微微一怔。
想不到自己这个心肝宝贝对唐昊如此在意。
先前自己的心头隐隐的猜测,也在这一刻被证实。
自己的这个掌上明珠,竟是因为唐昊,而忧心而憔悴。
更是不知何时,长乐公主竟是对唐昊这个小子用情已深!
一时间唐王面色复杂,缓缓点头道。
“他是定北侯,他一定能行的。”
见床榻上的人影依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唐王补充道。
“若有战报,父皇一定会交予你一份。”
听罢此话,长乐公主脸上腾起一抹红晕,面色娇羞,道。
“儿臣……儿臣只是关心北境,毕竟这乃是母后的遗愿。”
唐王将长乐公主的神情看在眼中。
这哪里是关心母后遗愿的表现,分明是少女怀春,心忧伊人的举动!
两人轻若沙蚕食桑般的声音,穿过屏风,传入李靖耳中。
虽是朦胧,李靖却也猜测出了七七八八。
二十年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暗生情愫的年。
与其说长乐公主关心北征的大事,倒不如说长乐公主是在关心那个北征的人!
听罢妇女俩沙沙的私语声,李靖面色复杂至极。
悔恨,惶恐,惋惜一一浮现心头。
一个是贵为千金之躯的大唐公主,一个是千年难遇的大唐青年帅才。
或许,他们俩,才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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