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相送,直到出了宫门,方才回到才人宫。
宫女倚在殿侧,面色凝重,心中不安。
“才人,这香水胜过香薰,香囊万倍,为何独独要送予咱们才人宫?”
武才人缓缓合眼,闻着清闲,陷入迷醉。
“并非如此,另一瓶,若是我没有猜错,应是在盛产瓷器的虞府。”
“他呐,是个聪明人。”
宫女闻着若有若无的淡香,也蹷心旷神怡,不由得赞道。
“这番奇物,却被长乐公主偶的,当真幸运至极。”
武才人淡淡一笑,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光亮,望着瓷瓶,道。
“并非偶得,此物乃是出自唐昊之手。”
缓缓蘸上一滴,抹在额间,扭紧木塞,缓缓道。
“仅凭此物,便可在后宫之中,被无数嫔妃们奉为珍宝。”
“这等生财之道,倒是令人佩服。”
“看来为陛下筹集钱财一事,已经有着落了?”
淡香自武才人额间再度弥漫开来,比方才更为浓了一些,那宫女多吸上一会,道。
“这定北侯居然有此能力?”
“话说一头,此物当真厉害,似是能勾魂夺魄一般,奇妙无比。”
话语之间,却见武才人脸上没了方才的笑意,宫女心头微微一惊。
这香水既然能在自己主子手中,那自然是好的。
可这定北侯要拿着香水凑财帛,必然会闹得后宫之中,争相购置。
到时候若真是香水漫天纷飞,那岂不是将会刮起一场争宠献媚的风波?
也就是这一刻,宫女似乎意识到,方才说错了话,补充道。
“才人天生丽质,娇媚动人,完全可以不凭着香水获得圣宠。”
“这般勾魂夺魄之物,也只有那些庸俗之人,才会争相抢夺。”
武才人眼中光芒一闪,淡淡道。
“此言差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香水固然是美好事物,只看所用之人,用在何处。”
“若是仅凭着香水,便能得到圣宠,那你,便是小看了当今陛下。”
武才人不亏是这后宫之中睿智聪明的人,转眼之中便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因果。
沉思半晌,武才人欣然一笑,道。
“也罢,既然此物有勾魂夺魄之功,不若我们便顺水推舟,将这香水在后宫之中传遍。”
“也算是替定北侯广招财主了。”
物极必反。
若是整个后宫中,仅有自己一人用香水,无异于将取悦唐王的心思,暴露无遗。
但倘若这整个后宫之中,借用这等手段,也就不足为奇,司空见惯了。
宫女自知论才智,比不上这个美艳的主子,自然不再追问。
但转眼间,宫女疑惑起来。
这定北侯送了武才人这般稀世珍宝,武才人所谓的回礼倒是是何等珍贵的东西?
带着一抹谨慎,好奇,宫女道。
“才人将要回送何等礼物?奴婢也好下去准备准备。”
武才人闭眼沉思良久,就在宫女一位又说出话语时,武才人盈盈一笑,道。
“不急,此礼物,咱们没有,但陛下却有。”
……
青州。
张府竹屋。
管事立于竹屋前,透过洞开的门扉,向着伏案品读的张贤说道。
“老爷,车马行囊都已经备好了。”
屋舍内,张贤‘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看着老管家踟蹰片刻离去的身影,静立门内的老者,沉吟片刻,道。
“张老,此去长安,千里遥遥。舟车劳顿,只怕会累坏您老身子。”
“不弱我便书信一封给当朝的张政国,由他递交一封奏折,代为转达?”
张贤缓缓放下手中书卷,站了起来,挺直腰杆,道。
“老夫虽年事已高,却并非朽木之躯!”
“张政国乃是当今皇子老师,不便干涉朝政。”
“再者,是那龙座上的人,暴在前,何须吾等向他呈交奏折?”
缓缓踱上两步,张贤立于竹屋门口,仰头看天,喃喃道。
“我也老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老者心中清楚,张贤性子执拗,他要做的事,没有几个人能劝的回来。
再者,张贤被推崇为儒家夫子以来,极少出门,或许是该出去走走,看看外边的世界了。
但此番前去长安,要直面的乃是手握整个大唐生杀大权的唐王。
名义上是为青州万千子民讨个公道,但此行必然凶险万分。
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权的罪名,甚至于满府的家仆家军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老者走上前两步,靠近张贤身旁,带着一抹小心翼翼,道。
“张老,此番咱们儒家,真要和陛下撕破脸皮?”
身前的背影长呼一口气,背过双手,叹道。
“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不体恤民情,强征粮食,只会让百姓饥寒交加,如何能不误农桑?此举有悖使民以时。”
“近年来,战事频繁,国力耗损巨大。朝堂命官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严惩赵利民这样的清官,有悖节用爱人。”
张贤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老者,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坚定神色。
“身为大儒世家,这等违背仁政之事,老夫不得不问!”
“纵然是撕破脸皮,老夫也要为天下苍生,点醒着昏昏欲睡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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