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
月朗星稀,夜色渐渐深了。
偶尔被夜风吹拂的风铃,发出几声清幽的声响。悠扬绵长,勾人回忆。
吴王披着大氅,伫立屋檐下,仰头望着天空银盘,似在述说,似在自语。
“长老此人,光明磊落,深明大义。”
“遥想当年青州茶庄一遇,秉烛夜谈,说家国,聊天下,何其快哉。”
“虽是忘年之交,却是一见如故。”
说起这段回忆,冷峻的脸庞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似低咏似细雨般的轻喃停顿片刻,再次响起。
“想不到,今朝一见,却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吴王轻声叹息,垂下头颅,道。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可悲可叹。”
夜色的遮掩下,平素中一向谨慎的吴王,也会揭开那冷漠的面纱,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思。
身后的护卫看着眼前的身影,揉揉眼眶,不由得微微动容。
“殿下……”
话语尚且还未出口,前便的身影已然竖起手掌,沉静的神隐中带着一抹坚定。
“不必了!”
“孤与大儒,瓜葛颇深,若是介入此事,只会让情况更为糟糕。”
护卫望着前方的身影,眉头紧锁,道。
“今日探报来信,张政国给张贤待了口信。”
顿了顿,护卫沉声道。
“唐昊,动了杀心。”
话音刚落,吴王的身形微微一震,却并不言语。
片刻后,吴王淡淡一笑,道。
“高啊。”
“张老身为人臣,谈为君之道,痛斥父皇,言辞激烈。”
“看似唐昊并未反驳,实则已然列出张老身为人臣,却不尊君臣之礼的罪状,有凭有据,证据确凿。”
“仅仅是几句带话,便是一次交锋,看来啊,这皇城之中,少不了一场辩论了。”
护卫却并不如吴王这般明了,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殿下,可张老犯下的罪责,却是如此。”
“你就如此肯定,这仅仅是一场辩论,唐昊不会凭借唐律,除掉张老?”
吴王拍拍护卫的肩膀,轻松说道。
“一个手上沾满读书人鲜血的朝臣,又怎会于朝堂上满口仁义道德的文臣为伍?”
“唐昊不傻,父皇更不傻。”
大手拿来,吴王缓步前行,朗声道。
“看戏吧,一场儒家的辩道,就要在这皇城轰轰烈烈的展开。”
转角之处,吴王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场辩论,恐怕要翻起一些陈年旧事了。”
……
侯爵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清辉,照射在屋瓦上。
屋翎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飞鹤,似要翩翩起舞,迎着着初升的朝阳。
思索一宿的唐昊也缓缓从美梦中苏醒。
昨日唐昊的故意说辞,为的便是让张贤出面对峙。
至于这其中的深意,唐昊不敢确认,这个老顽固是否能明悟出来。
洗漱一新的唐昊,伸伸懒腰来到厅堂。
忙碌的家仆纷纷问安,之后便各自忙活起来。
厅堂四周,矮几矮凳,呈上青茶,摆上糕点。
来者是客,以礼待人,乃是华夏传承千年的文化。
唐昊自然不会怠慢。
吴通缓缓从厅堂外走来,凑近唐昊耳畔,耳语道。
“属下已经查明,张政国与魏王关系匪浅,至于此番的目的,似是冲着火器而来。”
恭敬的汇报完后,便不再言语。
吴通是仆,唐昊是主。
主仆有别,淡漠吴通是一个恪守礼节,很少越距的人。
决定权,自然便是唐昊的。
唐昊略微沉吟,目光穿过走廊,看向对面上尚在案几前奋笔疾书的人影。
带着一抹淡淡笑容,唐昊道。
“任他去吧,火器的事,就算他查了出来,材料也将是最大的问题。”
“当初放任他入府,我便感觉不对,如今看来,还真是让我猜中。”
说话间,唐昊看着吴通,眼中伸出一抹担忧来。
“朝阳上,李泰的小心思便是拉拢朝堂,对峙这些大儒势力。”
“而这一切的背后,指向的便是吴王。”
“从始至今,吴王始终为动,我猜测今日的辩论,八成不会善了,吴王会依此向陛下提出平息大儒的要求。”
说话之间,女管事领着一行人,缓缓而来。
“侯爷,大儒们,来了!”
话音刚落,便传来张贤带着戏谑愤怒的声音。
“怎么?就在你的府邸上辩道?”
“唐王呢?他怎么没到?”
依旧是那般的顽固,唐昊嘴角微微上扬,道。
“张老曾言我唐某,在其位,不谋其政,实为罪臣。”
“而张老出言不逊,辱骂皇室,忤逆犯上,也是罪臣。”
“既然咱两半斤半两,对决也算公平,何须再用陛下见证?”
张贤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
“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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