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猜忌,也是理所当然。
亲儿子各个间,互相残杀,最终只留下了一个。
偏偏这最后一个,还对自己出手,逼宫退位。
如今只能在这金丝笼般的大明宫中,歌舞升平,安度晚年。
人生的大起大落,在这个古稀老人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或许这位老人在人心,人性上的了解,比寻常人家更加刻骨铭心。
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唐昊一一摆放于两人面前。
刚放下饭碗不久的李治,也不怕撑破肚皮,抓起金箸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毫不吝啬的夸赞着面条的美味,引得李渊也颇为好奇。
试探性的尝上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
方巾擦拭着嘴唇,李渊瞥了一眼唐昊,道。
“说罢,你想要什么?”
见李渊戒心依然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唐昊心中苦笑,摇摇头道。
“太上皇,可还满意?”
李渊倒也坦白,翘着胡须,微微一笑,道。
“吃食不错,比之宫中这些,倒是强少不少。”
话语之间,溺爱的抹抹李治头颅,道。
“孙儿喜欢的,爷爷也喜欢。”
爷俩絮叨半个时辰,李渊留下唐昊,叮嘱李治早些回家。
重新落座的李渊也并不客气,道。
“治儿乃是这皇子之中,最为纯良天真的一个。”
“朕望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而并非另有所图。”
听闻此言,唐昊微微一笑,摊摊手,道。
“恕臣直言,臣现已身居二品官职,官拜冠军大将军,还有何求?”
“更何况,晋王尚小,手中又无任何任何实权,又何谈另有所谋一说呢?”
话语虽糙,道理却显而易见。
李渊一窒,想不到这个唐昊却是直言不讳,毫不顾忌。
沉默半晌,李渊缓缓抬起头颅,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定北侯即是如此明晰事理,眼下这局势,为何还要站在治儿一边?”
唐昊淡淡一笑,道。
“太上皇多虑了,皇权之争我本无心掺和。”
“晋王乃是臣的内弟,心性善良,臣见爱怜,相处的多些罢了。”
李渊默不作声,似在思索。
待唐昊躬身道别,跨出殿门时,悠悠声音传来
“倘若你真的为了治儿好,这次青州之行,务必带上治儿。”
……
吴王府。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
家宴中唐王旁击侧敲的言语,着实让李恪有些心惊。
原本还想在唐昊手刃大儒,造成青州大儒世家混乱局面,自己挺身而出,压下这场风波。
却不料唐王实则早已将自己的章程,把握的一清二楚。
更是没想到唐昊此人,竟是将此事兵不血刃的暂时压下去了。
人影闪过,护卫已然到了身前。
“殿下,唐昊要解散青州大儒世家,若真如此,咱们将会损伤在乡野坊间的势力。”
“如今又有陛下给唐昊撑腰,咱们如何是好?”
吴王李恪缓缓合上眼帘,面上闪过一抹愠色。
“大儒世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而土崩瓦解。”
“数十载的基业,不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沉思片刻,李恪接着补充道。
“散去门客,开设讲堂,倒是一个好的计策,张贤或许会动心。”
李恪了解张贤,虽是傲气横秋,看重名节,但在骨子中,却毫无谋反之心。
而唐昊的这个计策,倒是不失张贤传播儒家经典的决心,同时也解除掉了大唐朝臣对于大儒世家的芥蒂。
这样一来,李恪身后的儒家势力自然微弱。
显然,这不是李恪想看到的画面。
“今日,李治随着唐昊前往了太极宫,见过了太上皇。”
护卫弓着身子,在身后轻轻的提醒。
吴王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的某根神经似被波动了一下。
李治拜师于唐昊,已然不是什么秘密,皇子公主们早已知晓此事。
但此番的唐昊,即不倒向李泰,又不倒向自己,偏偏对着一个十来岁的皇子,呵护有加,这件事情就变得玩味起来了。
隐约之间,李恪的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慌恐。
如今的唐昊,在朝堂之上,权势已然不输众多国公。
尤其是这皇室甲胄的身份,更是锦上添花。
要是真要帮扶任何一位皇子,那将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李恪沉吟半晌,道。
“盯下去,此二人走的太近,终究不是好事。”
护卫颇有些惊讶,询问道。
“晋王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才智平庸,性格懦弱。”
“殿下是怕晋王会出现在储君之位的名列中?”
李恪缓缓睁开眼帘,道。
“储君之位,尚无定论,有所提防,总是好的。”
说罢,李恪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
“此番唐昊前往千里之外的青州,孤身一人,毫无帮衬,乃是咱们最好的时机。”
“暗通大儒世家中的暗探,一定要将青州的局面,搅的越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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