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透露着几分忌惮,神色中显露出几分恐惧。
看着老者凝重的面庞,唐昊心中一沉。
这个人,只怕不是身份特殊,这么简单。
关上府门,扶上赵利民的胳膊,唐昊将老者请到府邸之中。
一杯清茶下肚,老者脸色稍缓,道。
“既然定北侯执意要问,老朽便知无不言。”
“这齐丰说起来算是半个皇室,乃是长孙皇后旁系一支,是装孙皇后表兄齐贺之子。”
“齐贺此时并无才华,但也得到些长孙一氏照拂,齐丰便在青州的仓谷街做了义仓的主事。”
“因与当今魏王有些渊源,偶尔一些克扣税粮,老朽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与之争执。”
与魏王李泰有关?
赵利民的后面的话语,唐昊根本没有听进去,隐隐之中似乎猜到了背后的势力。
此番前来青州,饥荒与李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儒世家又与李恪关系不浅。
隐隐之中,似乎这青州的一切,乃是这两大皇子在做局。
可是这两人针对自己又有何意呢?
“定北侯?大人?”
一声声催促将唐昊唤醒。
赵利民看着唐昊如梦初醒的模样,凑上前两步,道。
“大人,青州之危,在于大儒世家和蝗灾之事,这个齐丰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虽是克扣,倒也并不多,以免招惹是非呐。”
“青州子民,就拜托定北侯了!”
说话间,赵利民又要跪下恳求唐昊。
唐昊托起赵利民的胳膊,神色凛然,一身正气。
“老人家且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即是违律在先,唐某自当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话语虽短,气势雄浑,听得旁边的李治豪气顿生,心神澎湃。
“对!这般大唐蛀虫,理应剔除!”
唐昊一拂衣袖,招过李泰,道。
“去仓谷街,咱们会会这个齐丰。”
吱嘎声传来,马车再次上路。
仓谷街并不难找,随意询问了几个扛着粮袋的路人,便指明了道路。
但看那些指路人颇有些忌惮的眼神,唐昊便知,这义仓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高楼城墙,士卒蹲守在牙墙后躲着毒辣的太阳,城门口的几个士卒也是有气无力,懒散的靠在阴凉处,打着瞌睡。
看到这一幕,唐昊心中叹息不止。
这青州之地,并不在边境地带,又正值十几载的和平时期,只怕这些士卒早已懒散惯了。
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士卒,禀明了来意。
那些士卒方才立正站好,前去通禀。
不多时。
四个士卒带着一辆马车吱嘎吱嘎的过来。
一个胖墩墩的人影,艰难的摇晃着身子从马车上爬下来,一声绿色的服饰,勒在肥硕的身躯上,像个蚕蛹一般。
身旁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薄衫扶着胖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唐昊见要找的人来了,也和李治从车上跳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这胖子礼数却是周到万分,整整衣冠,方才走进唐昊身前,挂着憨态可掬的笑脸,躬身揖礼。
“下官齐丰见过大人。”
“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虽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唐昊和李治依然回了礼,面带笑容。
“齐大人多礼了,本官唐昊,乃是奉陛下旨意,前来调查青州灾情,顺路便来看看青州仓管之事。”
唐昊也知道,如今的青州抢粮之事,就是眼前这胖子在捣鬼。
但对于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却是提不起任何严厉的话语来。
果然这世间,笑容便是最好的通用语言。
听闻唐昊的通禀,这胖子眼眸一亮,上前拉住唐昊的臂膀,欣喜说道。
“下官眼拙,竟不识的名冠皇城的定北侯!罪过罪过啊!”
说话之间,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拉着唐昊向城中走去。
这般热情的动作,加上点到为止夸赞,还真是让人生不出一点阿谀奉承的感觉来。
只让身后无人理会的李治,心中暗骂这个胖子趋炎附势,人面兽心的丑恶嘴脸。
胖子肥嘟嘟的手掌拉着唐昊便再也没有松开,脸上依旧堆着笑容。
“六月酷暑,定北侯一路奔波,只怕是燥热疲惫。”
“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卑职略备酒菜,为三位接风洗尘。”
“若不嫌弃,定北侯今晚定要留宿此地,也好让卑职略敬仰之心。”
唐昊抬头看了看还在半空之中悬着的太阳,心中惊诧不止。
这胖子难不成是眼神昏花,瞅不清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乍一见面,便如此亲昵,以至于连这夜晚居所都安排妥当。
眼前的这个胖子,怕是一个圆滑世故的小鬼。
有言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胖子越是这般,之后有些撕破脸皮的话语,越是难以启齿。
想到此处,唐昊摆摆手,停驻了脚步。
“齐大人好意,唐某心领了。”
“只是这夜宿一事万万不可再提,要务在身,迫不得已,见谅见谅。”
话音刚落,胖子面露遗憾,叹息一声。
“如此也罢,下官也不为难定北侯了。”
“这是这接风洗尘的宴席,定北侯,莫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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