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早朝的日子,唐王一点也没闲着。
批阅了递上来的奏折,便去皇城的白云观焚香祈福。
青烟袅袅,微风冷冽。
唐王手持三柱清香,对着巨大的三尊神像,恭敬祷告。
“北云垂危,皇城告急,病疫灾情,祸国殃民。”
“朕代大唐万民祈愿,愿上天庇佑大唐,安度疾疫,免去这生灵涂炭,人间地狱之苦。”
“若是朕有错,愿上天降罪与朕,将这疾疫叠加在朕的身躯,替万民受苦。”
手中清香颤动,神情肃穆的唐王缓缓揖礼。
“唐昊乃大唐梁柱,国之重器,所造器具,利民利国。”
“愿上苍福泽大唐,望此番研制药方大成。”
祈福完毕,乍一出这道观山门,唐王长叹一声,对着身旁的李君献说到。
“带句话给唐昊,只要成功,不在乎人命,罪孽均由朕来承担。”
“倘若不成,乃是上天之意,朕,不会怪罪孙,唐的。”
李君献嘴唇轻蠕,想要反驳。
历来君王,哪一个不想在历史名册上留下辉煌一页?哪一个会在祈愿之中,将天下的过错尽数包揽自己身上?
不待开口,唐王缓缓招手。
“去吧。”
望着那一骑飞骑,绝尘而去,唐王才缓缓上了马车,起身回宫。
在太极宫呆了不到片刻,李君献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唐王颇感诧异,这才过了多久?只怕连侯爵府大门都未进吧?
“办完了?”
李君献哪里敢撒谎,一脸焦躁凝重,躬身拱手道。
“陛下,臣连侯爵府大门都未进呐!”
“这孙神医以身试验,已然陷入昏迷。”
“定北侯照料一休,颇有些一蹶不振。家仆们闭门谢客,死活只给传话,不闻不见。”
听闻禀告,唐王顿时炸了。
一掌击打在身前的案桌之上,怒喝道。
“荒唐!”
“孙神医金贵之躯,怎能以身试毒?”
骤然起身,唐王拂袖踱步,指着殿中半跪的李君献,道。
“去!把尉迟敬德那个老匹夫给朕喊来!”
“朕倒是要问问,申国公当时向他如何说道!”
高士廉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决然不会违逆自己。
唐王倒是怀疑起尉迟敬德这个莽夫,听岔了高士廉的话中之意,酿成了此大祸。
李君献面露难色,缓缓抬头,道。
“尉迟将军……他……他实则已将死囚送入侯爵府。”
“臣听闻……乃是,孙神医不愿……用死囚试毒,才……”
闻言,唐王身形一顿,千言万语顿时哽咽心头。
殿侧的荣公公谨慎的凑前一步,轻声解释。
“陛下。”
“孙神医向来慈悲胸怀,定是不愿看见那死囚受苦,才自愿试毒。”
“这事……这事可能不怪尉迟将军。”
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唐王怒瞪着双眼。
“你说说,如今虏疮之疾,肆虐横行,多少无辜百姓染病过世。”
“只要能治好这天下之疾,解北云皇城之疾,那便是救世济民的人物,就连朕也会顶礼膜拜。”
“区区让几个死囚试试毒,便心生愧疚,冒此大险,这是何理?”
看着唐王吹胡子瞪眼,但荣公公心中明白,唐王并非要责备与谁,而是担忧罢了。
随手从案桌上提起热茶,斟上一杯。
荣公公面含浅笑,望着唐王那张威严的脸庞。
“陛下。”
“定北侯定然是胸有成竹,有大的胜算,才敢如此诊治。”
“这孙神医面对凶险病魔,挺身而出,这不正是为咱们大唐下一辈医者做个表率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这样的医德治愈世人,不更配做咱们大唐的神人吗?”
话语虽是说到了唐王心坎上,可唐王却并未半点缓和迹象,板着个脸,冷哼一声。
“死囚乃是将死之人,弥留之际为大唐做点贡献,那是恕罪!积福!天经地义!”
“可这等事情在他们眼中却总要生些波澜,钻进这死心眼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孙神医不懂,唐昊还能不懂?要是朕有他们这番心思,如何成就大唐霸业?”
身旁的荣公公连连点头,弓腰附和道。
“陛下言之有理。”
“正因为如此,他俩眼界才并未陛下高明。”
端起透亮的茶杯,唐王缓缓呷上一口茶,荣公公这马匹算是拍个正着。
此番唐王若水再拿此事说事,倒是显得有些小气了。
“罢了罢了,有唐昊在,孙神医定能挺过来,这小子八成也是一时心焦才这番行径。”
“朕即可修书一封,你却送与唐昊。”
笔墨被端了上来,唐王捉袖悬笔,提笔直书。
“朕常闻,有仁慈之心者,莫不以大局为重,小善修身,大善养心。”
“神医慈悲如海,又岂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善道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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