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挂在天边。
整座城池弥漫着浓重的血腥,那些盖着布匹的尸体被推上车辙,从东门处缓缓运了出去。
有些粗手粗脚的士卒搬运之时,露出了那些烧焦的断臂,骇人的伤口引得年幼的士卒惊叫出生,旁边的督将大声的辱骂。
棕褐浓稠的液体顺着泉眼的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布满全城纵横河道。
刺鼻的汽油味夹杂在焦糊和腥味之中,极难察觉。
抵御住大唐炮火攻击,但一个时辰的时限还是让木东蛟感到一丝焦虑。
纵然是嘴上说着誓死驻守城池,心中却不愿看到先前城头的惨剧再度发生。
天光黯淡之时,跨上城头。
“加强防备!夜色掩护更难发觉攻伐!”
说话间,城中街道有战马飞奔而过,直直朝向城头而来。
士卒骚乱之际,木东蛟斜跨腰刀,大步跨向城下。
扫视一眼木东蛟身后的数名大将,斥候眼神躲闪,沉声道了一声。
“木将军。”
此人乃是木东蛟三思之下,派遣出去知会铁岭的斥候,看这愁容面相,木东蛟心中一沉,八成已猜到结局。
凝重的面庞上压抑着怒气,大手一挥。
“但说无妨。”
斥候眉头一紧,紧张抬头瞥一眼诸位将领,低垂头颅。
“铁将军他……他不愿出兵……说是皇城事物繁杂……”
话未说完,被木将军伸手打断。
“下去吧!”
说罢,扭头便走,厉喝声在这一刻响彻起来。
“所有人打起精神,时限即至,守住咱们的门户!”
“这一战,我们戍边将士,定要在高句丽成名!”
言语之中,大地震动,马蹄急骤,隆隆声响冲着城郭而来。
木东蛟言语一窒,脸色瞬间一变,大步跨上城头。
“他娘的,这唐军还真准时。”
身旁的大将暗骂一声,大步跟了上去。
伫立城头,木东蛟扶上女墙,看了下去。
俯视而下的视野中,大唐的骑兵点着火把,整整齐齐的伫立城下。
星星点点跳动的火苗如同九天银河,蜿蜒排开,绵延开去。
副将服饰这城下密密麻麻跳动的火点,心中狐疑,头侧向木东蛟。
“看这阵仗,大唐士卒是想用火攻?”
木东蛟眼帘微眯,看了眼城下星光璀璨,微微一喜。
“老夫还正愁,持久战下去,咱们会没有太多的箭矢防守呢。”
“如今倒好,这大唐竟是亲自送货上门。”
身旁有大将笑呵呵的插话。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不到这鬼精鬼精的唐昊,也有失算的时候。”
“咱们大王城乃是出了名的水城,唐昊竟然火攻?不知这是疏忽呢,还是为了示威,故意为之。”
话语平淡无奇,落在木东蛟心头,却猛然一惊。
似乎在冥冥之中,木东蛟感觉此时另有蹊跷。
作为一个屡出奇招的大将,要是说他对于敌将,城郭完全没有了解过,那决然不可信!
倘若说唐昊对于城池了解的话,还要继续火攻,那这一点便值得留意了。
扭过身躯,木东蛟大步走向城池内测,嘶喝起来。
“全城戒备!仔细搜寻一遍城池,看看有无纰漏之处,尤其是易燃事物,汇聚起来!”
话音落下之时,身旁有老将站了出来,冲着木东蛟盈盈抱拳。
“木将军,属下实则早已命人将城中粮草,米粟封存,仓储膳房皆由湿泥涂抹,每日会淋上池水。”
“莫说是这带火的箭矢,就算是让大唐士卒用火把点,没个半大时辰,只怕也无济于事。”
这等未雨绸缪引得其他大将哈哈大笑,似乎这一战的结局了然于心。
说笑间,城下为首的尉迟敬德披着大氅缓缓出列,扬起老脸,剑锋直指城头。
“木东蛟,老夫念你忠肝义胆,却在为他国卖命,实有不忍。”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兵败如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如此执拗?”
“不若投奔我大唐,封一方净土,敬一份忠孝,再守你这大王城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番话语乃是尉迟敬德自发的想法,并不是受唐昊的委托。
发自肺腑,出自真心。
城楼上的身影听罢,仰天长笑。
“废话少说,大唐兵多将广,枪尖炮利,便能当天下人都愿屈服?”
“鄂国公,枉你已是土掩脖颈之人,到了这般年纪,还不懂的名节与名利到底哪个重要?”
“今日,城在我在,城毁我亡!”
话已至此,木东蛟立场坚定,再也无回头可能,尉迟敬德的声音由几分萧瑟,仰视着城楼上的人影许久。
片刻后,缓缓升起右掌,挥了挥。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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