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干扰对她而言等同于没有。
夜九灵活地闪避开,挑眉嘲讽“什么嘛,就是大一点儿的小鲤鱼而已”
说着又是几剑扫过去,将鲨鱼的血肉无情破开
公爵小姐冷哼“贫民中有如此实力的鲛人,很少见呢。”
“脸蛋不错。”公爵公子的目光凝聚在夜九的脸上,笑容兴味十足,“勉强能做个暖床的。”
“这等货色哥哥也瞧得上。”
公爵小姐幽幽叹气,“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床。”
卑贱到上岸卖鲛人之息给人类,身上早就沾染上人类的臭味了。
若侥幸赢得决斗,做做粗活已是最大的恩赐。
给哥哥暖床她还不配。
“我喜欢带刺的珊瑚,有味道”公爵公子评价着,忽然,笑容逐渐消失。
夜九不慎被水流卷出去,一直盯着她的帝褚玦伸臂接下。
两人相视一眼,满是信任和缱绻的温柔。
“看吧,我就说了。”公爵小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脏上加脏,臭不可闻。”
贫民配拥有爱情
真是令人作呕。
公爵公子却再次笑出声“在他面前玩儿他心上人,岂不是更有趣”
只是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刺激非常。
夜九本让冥琊保护蓝溪。
然而。
鲨鱼一碰到他,他周身就泛起磅礴的水刃,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轻松秒杀鲨鱼
旁人还以为是蓝溪出的手,只有距离最近的冥琊看清了。
这个鲛人
不简单
蓝溪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一个个鲛人在他面前被撕成碎片,即便他尽力去救,还是死了一多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蓝溪望着血红的海水,眉头紧皱。
“啧。”冥琊不屑地摆手,“满足肮脏的呗。”
蓝溪还是不懂。
他像是一块被保护得很好的宝石,清澈剔透,不属于这个残酷的世界。
鲛人大多只拥有水灵源,夜九和帝褚玦都没有,他们只能用灵力击败鲨鱼。
因此费了一些时间。
这时才刚刚收手。
在厮杀中活下来的,除了夜九四个之外,就只有另外两个幸运鲛人。
那两个鲛人趴在地上抱着头狠狠战栗,到现在还在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血水朦胧刺目。
公爵小姐娇笑“这次不错嘛,有六人胜出。”
又多了六个耐玩的人偶。
“六个太多了,而且那两个明显是废物,活着也是浪费食物。”公爵公子残忍地笑着,扬声道,“喂,角落里那两个,你们想离开这儿吗”
话音一出。
两名鲛人一看是公爵公子,立马充满希冀“想想”
“那边。”公爵公子抬了抬下巴,“出去吧。”
蓝溪看着两个鲛人感激涕零地磕头拜谢,迫不及待向一扇小门游过去,心头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
小门一关。
便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
大量血液从门缝中冒出来,染红了他的眸子。
蓝溪感到浑身冰凉,这个黑暗残忍的地方,真的是他的家乡吗为何他不敢认
“你们四个,恭喜啊,赢得决斗成为我们的仆人了。”
公爵小姐轻蔑俯瞰,命令道,“现在趴下,爬到我们面前来,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忠诚。”
那副姿态。
好像面对的是四条狗。
“该死的臭鱼”冥琊恼怒地眯眸。
帝褚玦环视四周,开始思考硬闯出去的可能性。
夜九凌冽地勾起红唇,将大刀一抗“人鱼什么味儿,爷还没尝过呢。”
大爷不发威,真当他们是病猫
不过是更麻烦些罢了。
又不是没被追杀过。
公爵小姐似乎看出他们的不情愿和试图反抗的心,冷冷地一笑,正要下令让他们吃些苦头。
忽然。
“公子小姐公爵大人有急事唤你们”
一名鲛人奴仆游过来,火急火燎地说道。
看来真有急事。
“算了,先带回公爵府,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公爵小姐吩咐。
公爵公子早已走出十几步“教训这些杂碎当然没有父亲重要,快走吧。”
忽然间。
公子和小姐都走了。
夜九挑了挑眉“看来不用打架了。”
也是好事,不被追杀,游走在鲛人王国会更方便。
狱卒打开铁门“出来,跟公爵府的人去吧。”
夜九四人终于离开斗兽场,鱼尾上依旧锁着镣铐,被公爵府的侍卫拉着穿过珊瑚山,前往城市。
他们走的是人少的小路,没见到几个鲛人。
不久,贺兰公爵府就到了。
从后门进去,一名鲛人掏出簿子“叫什么名字”
夜九四人如实相告,这时才解了镣铐,被领着进入奴仆们居住的地方。
管事训诫道“能进贺兰公爵府,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定要听话,主子就是你们的生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夜九敷衍应声。
奴仆居住的地方,与前院主人们住的地方,都在一个府邸,却有天壤之别。
“你们先进去,待会儿有人带你们去做工。”管事颐指气使,看都不屑多看他们两眼,径直离开。
小汤圆瘪瘪嘴“狗仗人势的小瘪三。”
他算哪块小鱼干
夜九等人进入屋子,发现这里是一处四合院,每间屋子都有一张大通铺。
一个铺子可以睡十几个鲛人,拥挤不堪。
环境极差。
海水中还弥漫着奇怪的臭味。
“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对母上大人的亵渎”冥琊双手抱臂,气不打一处来。
时至中午。
鲛人奴仆们刚好做完工回来,一个个筋疲力尽,没精打采。
哪怕是终于要干饭了,他们也没半点精神。
因为饭食差得离谱。
连鱼肉都没有,只有一些珊瑚渣混海草,可能还有贝壳碎屑,既难吃又不干净。
“天天都吃这个不如死了算了在地狱吃的都比这个好吧”
“谁让咱们是犯人出身呢,活着就不错了。”
“是谁让我们穷困潦倒,不得不去卖口气的”
“嘘”
鲛人们说着说着,忽然一瞬间安静下来。
夜九四人坐在餐桌旁,抬头向另一头的门口望去。
只见六个趾高气扬,油光满面的鲛人游过来,巡视着四周,好像国王巡视领土。
其中一个问“新来的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