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主角只想谈恋爱 > 第84章楼上
    编号0181系统载入世界中加载完毕, 成功着陆。

    身份基础信息加载中

    姓名贺裕 性别男年龄8岁

    出租屋破旧的墙皮发黄,狭窄的房间,木板床上躺着一道娇小的身影, 身上盖着薄被,房间狭小,但是很整洁, 书桌上的书整齐的摞着, 书包挂在凳子的靠背上,上面有些缝补的痕迹。

    好热

    贺裕朦胧的睁开眼,浑身发烫无力,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抬起小手搭在眼睛上揉了揉,蓄力从床上起了身。

    他在发烧。

    贺裕张了张嘴, 嗓子发不出声音来。

    客厅桌子的抽屉里面有退烧药。系统067为他导航。

    贺裕撑着床板,在床边找到一双黄色的拖鞋,他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脚, 动了动, 把脚塞进了拖鞋里,拖鞋有些大了。

    他犹如偷穿大人拖鞋的小孩, 身体无力, 磕磕绊绊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客厅亦是狭窄, 贺裕找到桌子,打开抽屉,拿出退烧药, 又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他等了一两分钟。

    没有用。贺裕说,他还是在发烧。

    系统道退烧药是需要时间才能发挥作用的,不是一键清除。

    贺裕皱了皱眉做人真麻烦。

    系统觉醒自我意识后, 上层发了指令,让他们填一个表格,询问他们想不想成为人,0181填表格时没细看,随便填了,交上去后,他的表格申请通过,成了排队当人的系统之一,任务程序无法撤回。

    系统067接管的历任系统中,贺裕是头一个不想做人的。

    任务结束后,你还有一次决定去留的机会。系统安慰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现在是一个人,要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这四个字,贺裕听系统说过很多次了。

    这个世界是一个青春校园故事。

    故事主角黎风然,因单亲,加上母亲的高调,自小受到各中各样的伤害与旁人的恶意揣测,变得不合群,又阴郁,不过有一副好样貌,生的唇红齿白,在青春期,也曾有女生想要给他表白,但他过于冷漠,旁人知难而退。

    直到高中时期,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黎风然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的日记本有密码锁,一般不会有别人翻动,所以他将女生写进了日记本,女生笑起来很漂亮,很干净,很单纯。

    青春时期的感情就犹如还未发芽的中子,美好纯粹,朦朦胧胧,青涩又简单,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便懵懵懂懂的心动发芽了。

    他和女生逐渐走得近了,两人回家路上有一小段路顺路,他们不约而同的,彼此隔着一小段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回家。

    每天每天都这样。

    然后突然的某一天,黎风然的日记被人发现了,那是隔壁体校的一个小混混,说是在放学路上捡到了黎风然的日记本,对方将他的日记大声的在黎风然的同学面前念出来,嘲笑他,讽刺他。

    他和那个女生都被老师叫去了谈话,而在那一次以后,两人再也没了交集,甚至是连不小心碰着胳膊,女生都会小心的躲开他。

    还未成长的嫩芽就这么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转折在某个雨夜,那天黎风然为母亲出去买东西,他买了东西,提着准备回家时,在一个小巷子里听到了呼救声,黎风然跑过去,看到女生被那几个小混混为难。

    他上前想帮忙,但那些人人多,他挨了几拳,被讽刺凭他这样也想英雄救美,他让女生先跑,他拦着这些人。

    女生跑了,小混混们也彻底被他惹怒,下手重了,黎风然恍惚间,不知道自己拿到了什么东西,直接甩了过去。

    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响起,酱油浇了其中一个小混混一头,对方踉跄几步,往他身上招呼得更狠了。

    黎风然倒在污水满地的水坑里,差点被这些人揍死,满身伤痛的爬起来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他母亲突发急病倒在地上,送往医院,但还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他的母亲去世了。

    那是他自小相依为命的人,他没有亲人,只有母亲,而这唯一属于他的,也失去了。

    这与他而言,打击是巨大的。

    他隔了好些天才去学校,也得知了女生那天没有报警,她和他道歉,说她害怕,怕被别人知道她差点被人也怕别人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检点。

    黎风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件事之后就变了,那些小混混没有放过他,他从一个优等生,变成了和那些混混差不多的人,到处打架惹是生非。

    他时常想,那天如果他早点回家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将母亲的死揽在了自己身上,提不起劲儿做别的,看着和他一样年纪的同学,却总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他活的像一个垃圾,一个没有去处的垃圾。

    他在他的世界里,固步自封,画地为牢,和那些酒肉朋友称兄道弟。

    在某次和人出去打架时,有人捅了人,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那把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是和他有过节的小混混。

    刀不是他的,人也不是他捅的。

    警察查了事情原委,黎风然在警察局待了整整两周,才被放了出去,真凶抓到了,可他也摘不干净。

    正是这件事,让黎风然醒悟过来,过去那三个月,如大梦一场,想要抽身,但抽不干净,黎风然性子逐渐变得狠厉、尖锐。

    他读书时,成绩优异,决心回到学校,但比从前更为艰难,他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累都受过,出了社会,混出自己一片天地,骨子里却是心狠手辣。

    他始终活在黑暗里,若要说心头有过片一净土,大抵便是他喜欢过的女生,后来他们不经意的在一家餐厅碰到过,都到了各自成家的年纪,女生给他发了结婚请帖,故事便结束在他拿到请帖后,转头漫不经心笑着将请帖扔进了垃圾桶,也似是将从前的黎风然,抛弃在了过往的时空中。

    贺裕的任务,是阻止主角黑化,完成之后,他想要回去做他的系统,自然也是没有问题,只是

    为什么我才八岁贺裕问系统,剧情开端在黎风然十六七岁才是。

    系统时间流逝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来的比较准时,这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这点系统很满意,不像他曾经接待过的一个迟到的系统,没点时间准则。

    “砰砰砰”

    客厅房门被敲的震动,贺裕由于发烧,脸颊通红,他转头往门口看去,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有气无力,“谁”

    外面的人自然听不到。

    “贺裕,贺裕,你在家吗”一道稚嫩的童音在外面喊着,这个年纪,听不出是男是女。

    贺裕吐出一口气,想着不出声,等会应该就不会敲了。

    系统说他这具身体发高烧,人没了。

    “他”的父母很忙,母亲经营着一家小吃店,父亲偶尔过去帮帮忙,家庭关系和谐,只是太忙,没什么时间管孩子,在店里没那么忙的时候,“他”的母亲才会把他带到店里。

    敲门声还在响着。

    “贺裕,贺裕,你在不在啊”外面的人锲而不舍的敲着门,仿佛不敲开门就不罢休。

    “你个崽子要死啊”有人嫌吵,朝这边吼了声。

    外面的声音停了。

    就在贺裕以为外面的人放弃了的时候,敲门声又小声的响起来了,小声从门缝里叫着“贺裕贺裕”。

    贺裕本来头就有些疼,被这么一吵,更疼了,他走过去拉开了门。

    和他差不多个头的小孩穿着背带裤,皮肤黝黑,眼睛有点小,身材有点胖,头发往两边梳着,他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开门啊,刚才我差点就被那个老巫婆打了。”

    “睡着了。”贺裕说。

    “你的脸好红。”他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快点来。”

    “干嘛”

    “看动画片”对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往外跑。

    贺裕发烧了没什么劲,他又手劲大,贺裕被拽了一个趔趄,只能跟着他往外跑去。

    贺裕问系统他谁

    系统廖圆圆,你最要好的朋友,很喜欢听你吹牛。

    贺裕想了想,是有这么个人,他把眼前这人和名字对上号,是挺圆的。

    夏天下午一两点,是最为炎热的时间段,刺眼的太阳高挂,小卖部前,冰箱上面盖着湿毛巾,大爷躺在躺椅上,方方正正小盒子的电视机播放着动画片,旁边几个小孩坐着小板凳看着电视。

    外面小型货车开过,小孩的注意力一瞬被转移,一个个跑出去看热闹,唯有一个没有动,依旧坐在小板凳上,仰着下巴看着电视。

    这小孩就是贺裕。

    贺裕看着电视机上的黑猫,昏昏欲睡。

    他摸了摸兜,摸到了一个硬币,贺裕看向一旁的大爷,起身往小卖部门口,展开手心,露出硬币,“要一根冰棍。”

    “自己挑吧。”大爷说,“那边五毛的,这边一块的。”

    小卖部门口遮阳棚下,冰箱里的冰棍中类繁多,贺裕打开后,挑了根绿豆冰棍,一旁凑上来一个人,是廖圆圆。

    “等下能不能给我吃一口呀我妈今天没给我钱,明天我请你吃冰棍。”廖圆圆说。

    贺裕看了他一眼,问大爷这冰棍多少钱,大爷说五毛,他就又拿了一根,递给了廖圆圆,廖圆圆一拍他肩膀,笑嘻嘻的说“好兄弟”。

    两人站在凉棚阴影下,不远处的货车旁,长得好看的女人涂着大红指甲,穿着一身与这个破旧小区格格不入的漂亮裙子,让人帮忙把货车上的东西搬上楼。

    女人脚边,站着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小孩。

    小孩一张脸白净,唇线绷直,眸子灵动,警惕又胆怯的看着这边看热闹的小孩,犹如警觉的小动物,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受惊。

    “他是谁”贺裕问。

    那个小孩看起来比这一片的小孩都要漂亮,干净,贺裕耳朵被吵了一下午,难得看到一个顺眼点的小孩。

    “新搬来的,”廖圆圆煞有其事的说,“我妈说那女的不是什么正经人,没有老公就生孩子了,不正经。”

    贺裕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不正经是什么意思吗”

    廖圆圆愣了愣,挠头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词别乱用。”贺裕说。

    廖圆圆撇了撇嘴“我妈就这么说的。”

    贺裕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那边的女人和小孩,越看,越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拿冰棍贴在额头,凉了一会儿,感觉到冰棍有些融化了,绿色的塑料袋上渗出了水珠,把他额头也弄的有些湿漉漉的。

    他拆开了冰棍,一口咬下冰棍,嚼碎,腮帮子一鼓一鼓,那边货车旁的女人和小孩上楼了。

    这是贺裕第一次见到他们。

    一群小孩看完电视,贺裕在这群小孩嘴里打探消息,把这一圈的关系圈都弄明白了。

    傍晚,筒子楼一扇扇窗户传出饭菜香,每一层的走廊里,过一小会儿便有人探头出来叫自家小孩回去吃饭。

    孩子群一个个的走了,最后只剩下了贺裕没人喊。

    这场景属实凄凉。

    楼道的灯坏了,一直没人修,到这个时间点,楼道有些昏暗,贺裕往楼梯走过去时,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个身影不受控制的往他扑来,宛若一个发射的小炮弹一样把他扑倒。

    两人滚做一团,贺裕摔的有些头晕想吐,他躺在水泥地上,身上的小孩手忙脚乱的起身,怯怯的小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

    小孩是今天下午刚来的那个小孩,害怕得说话嗓音都在颤抖。

    结巴

    贺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关系。”

    手肘有些疼,贺裕看了眼,磨破皮了,伤口沾了灰尘,有些难看。

    “我”对面小孩捏紧手中的钱,抿着嘴看着他。

    贺裕放下手“要买东西”

    小孩点点头,低头小声说“买、买烟”

    “那边。”贺裕指了指小卖部。

    指了路,贺裕从他身旁走过,上了楼。

    脚步声逐渐消失。

    黎风然站在原地,紧张之后大脑放空,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

    他以为对方会骂他,也可能会揍他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不小心的闯祸,以前经常惹得别的小孩欺负他,今天一来,下楼梯的时候左脚绊倒右脚,一路往下跑,结果就是又撞到了人。

    他本来都做好了被找麻烦的准备,而对方就这么放过他了。

    贺裕没兴趣找小孩麻烦,他上楼后,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伤口,随便处理了一下,半个小时后,家里有了动静。

    开锁声响起,门还没打开,贺裕已然听见了门外的说话声,夹杂着笑声,气氛很不错,房门打开,长相端正的男人和看着温柔的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女人看到贺裕,一眼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贺裕面前蹲下,看他手上的伤。

    “怎么了这是”

    贺裕一时不太习惯,僵了僵,想躲又没躲,半天憋出一句“摔了”。

    这两人便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女人说着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摔了就摔了。”男人弯腰摸了摸贺裕的脑袋,笑道,“男孩子嘛。”

    贺裕“”

    “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女人似埋怨的拍了男人一下,转头去拿碘酒给他手臂伤口处上药,翻找药时,女人看到退烧药被打开了,转头又看出了贺裕脸色不太对,摸了摸他额头,惊慌失措。

    “怎么发烧了哪儿不舒服”女人关切的问。

    贺裕脑袋嗡嗡疼。

    吵,但是好像不烦。

    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他的母亲说要带着他去小区诊所瞧瞧,贺裕小小抗议了一下,说他吃药了,但他母亲并没有把他带到抗议放在眼里。

    贺裕在小诊所吊了水,他父亲来给他们送了饭,吊水的时间很慢,贺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间屋子一共有两间房间,一间主卧,夫妻俩睡,还有一间就是贺裕睡的小房间,贺裕再看这间屋子时,似乎细节里都能感受到温情。

    半夜里,贺裕半梦半醒间,听到楼上乒乒乓乓的响着,他看了眼天花板,掀着被子盖过了头顶。

    贺裕的烧在一晚之后就消下去了,发烧过后康复的身体精神多了。

    现在正值暑假,贺裕不用上学,但需要写暑假作业,他会想到这一点,还是因为今天廖圆圆拿着作业过来,想要抄他的暑假作业,得知他也没有写,愁眉苦脸的打算跟着他一起写。

    贺裕拿着笔刷刷的写过去,廖圆圆怀疑他是乱写的,还问“老师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发现。”贺裕说。

    “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啊”廖圆圆问。

    贺裕“没有。”

    “你今天的话好少。”廖圆圆说。

    贺裕“是你的话太多了。”

    廖圆圆说是写作业,作业拿过来半天了,也没怎么动笔,不是这里痒,就是那儿难受,他东拉西扯的和贺裕说着话,感觉贺裕今天话特别少,说着说着,他又说到昨天搬来的那户人家身上去了。

    他说他看到那个小孩了,在窗户口被他妈妈按着打,还默不作声的。

    “好像就在你家楼上太可怜了。”廖圆圆说,“我妈妈都没有那么打过我。”

    贺裕“”

    昨夜的动静似乎有了解释,贺裕停下笔,看了眼天花板。

    初步印象,家暴和结巴。

    除了昨晚的动静后,后面几天里,贺裕都没再听楼上有过什么大动静。

    小孩的生活很简单,学习以外就是玩,并没有太多需要去额外承担的压力。

    贺裕每天写写作业,再和廖圆圆出去鬼混一圈,回来晚上就吃饭睡觉,他没再见过楼上的漂亮女人和那个白净的孩子,直到四五天之后。

    晚上七八点钟,他的父母回了家,温柔的女人在厨房忙着,饭菜香传出来,八点半,两碗家常菜端上了桌,一份大白菜,一份豆腐里面还有点肉沫。

    “吃饭了。”女人喊了声。

    贺裕放下写作业的笔,他爸关了电视,三人坐在客厅的那张小餐桌边上,他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贺母和贺父聊着今天的一些琐碎的事。

    家里水龙头坏了,总是在滴水,贺母让贺父修修,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楼上搬来的新住户。

    “今天多亏她了,要不我钱包都被偷了。”贺母说。

    贺父“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等会我下楼去买点吃的吧。”贺母道,“她家里好像还有个小孩,和咱们小裕差不多大,她一个人带孩子,挺不容易。”

    贺裕从他父母嘴里,差不多明白了事情原委,贺母今天差点被贼偷钱,恰好被楼上的女人看见,提醒了一下。

    吃了饭,贺裕回了他的小房间,把桌上的书收拾干净,随手拿过一本故事书,这是廖圆圆借给他的,他用来打发时间。

    看了没多久,房门被贺母从外面打开了。

    “小裕。”贺母柔声喊道。

    贺裕放下书,转过头,贺母进了门,“在看书呢。”

    贺裕“嗯。”

    贺母觉得这两天孩子总有点沉默,但问他和小朋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他也不肯说。

    “等会和妈妈上去一下好不好”贺母问。

    贺裕“去做什么”

    “给邻居家里送点吃的。”贺母说,“他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你见过了吗”

    贺裕点了下头。

    “等会见着他,和他打个招呼好不好”贺母说,“送完东西,妈妈带你去买好吃的。”

    贺裕顿了一下,点头“好。”

    楼道黑漆漆的,感应灯不太灵敏,忽闪忽闪,楼梯扶手有些晃,墙壁上留下不知道哪家小孩拿蜡笔画出来的涂鸦,仿佛在拍具有年代感的恐怖片。

    脚步声一道轻一道重的交叠着,在安静的楼道回响。

    贺裕跟在贺母身后,最终停在了五楼的一扇门前。

    贺母抬手敲门,没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探头,露出半张脸,从门缝中看向他们。

    “你好。”贺母一见这精致漂亮的小孩,就觉得心里头喜欢,蹲下笑吟吟的和他打招呼,“你妈妈在家吗”

    门后的小孩看了看贺母,又看了眼一旁的贺裕,贺母察觉到他的视线,拉过贺裕,一只手搭在贺裕的肩头拍了拍,“打个招呼。”

    贺裕看着他“你好,我是贺裕,住你家楼下。”

    黎风然往门后躲了躲,片刻后,才讷讷的说了声“你好”。

    小孩之间相处有时远比大人和小孩相处容易得多,贺裕得到贺母示意,问他他家有没有别人在家,黎风然点了点头。

    “要、要等会。”他说,“妈妈在接电话。”

    “别随便给陌生人开门。”贺裕说。

    贺母“”

    她面上茫然,她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警惕意识了

    黎风然小声的“嗯”了声,“你们等会”

    他说着就要关门了,门又被贺裕小小的手抵住了。

    “我叫贺裕,你叫什么”贺裕问,眼神无端有点冷冷的戾气在其中,有些唬人。

    黎风然不敢不说“黎、黎风然”

    黎风然。

    果然是他。

    美丽动人的女人独身带着孩子来到破旧的筒子楼,难免遭受非议,和小说剧情中主角的经历分外相似,这几天来,贺裕已经有所察觉,不过是想亲自的验证一番。

    “小裕。”贺母以为贺裕这是在欺负人,把贺裕往后面拉了拉,“别吓着人家。”

    “哦。”贺裕应了声,看向黎风然,“我们现在认识了,不算陌生人了,开门吧。”

    贺母“”

    黎风然“”

    在他犹豫开门还是不开门的时候,他身后传开了他妈妈的声音。

    “谁来了”

    门彻底打开了。

    女人一张美艳的脸上化着精致妆容,常被这儿傍晚聚在一起说闲话的人说是“妖精”,她黑色长发披在肩头,手中夹着一根香烟,倚靠在门边,看到外面一大一小的两人。

    女人缓缓吐出烟圈,语气不咸不淡,“有事么”

    贺母“你好,我就住在你家楼下那个,今天上午的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女人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还有事吗”

    “啊哦这个,我在楼下买了点吃的来拜访,希望你没觉得打扰”

    “谢谢。”女人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送礼不用了。”

    女人气场太强,贺母招架不住,她说不用,她都没敢继续送。

    贺裕看见他妈无措的模样,视线下滑,把他妈手里提着的东西扯了扯,贺母低下头,看向自家儿子。

    “姐姐,收下吧。”一旁贺裕面无表情,把袋子从他妈手里往前递了递。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女人笑了声,“姐姐”

    贺裕“我妈特意给你们买的,不甜不要钱。”

    袋子里装的是西瓜,还有一些小水果,贺裕直接照搬了老板的宣传语,不甜不要钱。

    女人收了贺母手中的那个西瓜,道了声谢,让他们进了门。

    她去厨房切西瓜了。

    客厅整理得很整齐,几乎没有什么杂物,干净得过了头,贺裕坐在桌边凳子上,一旁的黎风然偷偷看了他好几眼,等他看过去时,黎风然又垂下眼帘避开了视线。

    贺裕想了想,问他“你哪个学校的”

    问话的口吻特社会,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放学别走”的狠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不是结巴修改了一点剧情

    感谢熬夜第一名 投的火箭炮

    感谢straberry 投的手榴弹

    感谢一落谦桃碧梦 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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