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主角只想谈恋爱 > 第95章他的秘密
    校园角落的小卖部此刻很冷清, 货架上分类摆放着日用品和食物,面包零食泡面应有尽有,贺裕买了几样东西, 又顺手拿了两瓶酸奶。

    黎风然像个小尾巴,逐步跟在他身后,还有些处在神游状态。

    贺裕瞥了他一眼, 拿着东西去结账。

    “滴滴”几道声响过后,工作人员道“一共三十八。”

    贺裕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对方找零钱, 帮他把东西都装进了袋子里。

    小卖部外面有一个往上的阶梯,由于灯光暗淡,黎风然又在走神, 被绊了一下, 直接撞进了贺裕的胸口,贺裕接住了他,在他站稳后, 攥着他的手也没松开。

    外面有热水和一张桌子, 可以直接泡面, 两人上去后, 贺裕才松开了他, 黎风然的手垂落,他低头, 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手腕的位置。

    贺裕在一旁泡了面,还给他加了一根火腿,盖上盖子后,两人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相顾无言。

    黎风然想说的, 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是到了唇边,又被吞咽了下去,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

    贺裕开了一瓶酸奶,仰头喝了口,浓稠的酸奶在唇齿间留下酸甜的气息,“吃了泡面,回宿舍吧。”

    “嗯。”黎风然低头掰着手指。

    贺裕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天冷,衣服穿好。”

    黎风然又抬手把外套拉链往上面拉了拉。

    “贺裕”

    贺裕偏过头,看见黎风然半张低垂的侧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在这。”贺裕给了他回应。

    “你都听到了吗”黎风然轻声问。

    贺裕不答反问“你想我听到吗”

    要说听到了多少全部。

    黎风然“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贺裕说。

    片刻后,贺裕问“你清楚自己的感觉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他双手搭在腿间,别开头没再继续看着黎风然,而是盯着面前虚空的一点,“是单纯的,不希望我被别人分去注意力,还是”

    “我很奇怪吗”黎风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打断了他,声音不重不轻,“我这个样子,很奇怪吗”

    静默半响。

    “你喜欢男人吗”贺裕问他。

    黎风然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喜欢。”

    他不喜欢别人打过球后身上的汗味,但他喜欢贺裕的身上的气息。

    贺裕是不一样的。

    “试试吧。”贺裕说。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砸在黎风然头上,他有些茫然,抬头看向贺裕,贺裕轻轻吐出一口气,哈出的白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什么”黎风然问。

    贺裕“我也不喜欢。”

    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对他们都提不起想要恋爱的冲动,想起只觉得很麻烦。

    不仅是枯燥了。

    他不喜欢给自己制造麻烦,青春期的怦然心动,也许仅仅可能是因为一瞬间的心动。

    那大概是对于成年人来说,很无趣的东西。

    但他曾因为黎风然的嘴唇很软,想要亲他,也觉得黎风然,很漂亮,比别人都要好看。

    “但是,可以试试。”他说,“等以后。”

    黎风然偏头看着他,今晚的天空没有月亮,贺裕侧脸半垂着眼帘,似在思索着什么。

    “泡面应该可以吃了。”贺裕说。

    黎风然猛然回神,惊觉盯着他侧脸看了良久,他掀开泡面,热气扑面而来,泡面的香味一向勾人食欲,黎风然拿叉子搅拌了两下。

    “是算我预定了的意思吗”

    “预定什么”贺裕问。

    黎风然“你知道。”

    贺裕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很轻,“你说算就算吧。”

    “还有多少人预定了”黎风然心知肚明,但还偏偏有这一问。

    “仅此一位,姓黎的小先生。”

    姓黎的小先生低着头,脸色绯红,不知是被泡面热气熏的,还是羞耻的。

    翌日一早,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起了床,进卫生间洗漱,一张床上的被褥还拱着一小团,任外面风吹雨打,他屹然不动。

    “黎风然,黎风然。”

    黎风然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似梦似醒的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声线逐渐变得清晰熟悉,还有些许嘈杂琐碎的声音。

    “还没醒啊”

    “你们先走吧。”贺裕说。

    “别迟到啊,我估计今早阎王要来班上巡逻”

    “知道了。”贺裕应付了在收拾东西的室友,转而看向被窝里黎风然红彤彤的脸蛋。

    红晕有些不太正常。

    他伸手摸了一下黎风然的额头,眉头微蹙。

    黎风然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呼出的气息有些烫人。

    贺裕叫住要离开的室友,道“帮忙请个假。”

    “咋了”

    “他发烧了。”

    “发烧你们昨晚干嘛去了后面也没见着你们,唉,我说,昨天还有好几个小别班的女生问我们你俩呢,结果一个两个都不在”室友开始话唠了起来。

    “再不走要迟到了。”贺裕提醒。

    室友这才止住了话题,咋咋呼呼的往外跑。

    冬天清晨白雾蒙蒙,窗户上都蒙了一层水雾。

    临近早自习时间,宿舍走廊上陆陆续续有人经过,待外面安静下来,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贺裕拿毛巾擦了黎风然的脸,把他从床上拎出来,让他套上外套,黎风然浑身发热,有些无力,嗓子还发痒。

    “能走吗”贺裕问。

    黎风然咳嗽了几声才舒服了些“嗯。”

    结果一下床,身体不受脑子控制,腿软得往前跌去,贺裕早有所预料,在前面接住他。

    “我缓缓。”黎风然靠着旁边的楼梯喘气。

    贺裕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一如既往的态度,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黎风然趴在他肩头,“贺裕”

    “嗯。”

    “我预定了。”他喃喃自语。

    贺裕“知道了。”

    生病的人脆弱又粘人,贺裕把他带到医务室,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吊水,校医说可以上床躺躺,黎风然也没去,半边身体倚靠在贺裕身上。

    这是从小就有的习惯。

    不过中途改了一阵,现在又捡回来了。

    小时候不小心靠在他肩膀上睡着,醒来后还会不好意思的脸红说声抱歉,现在还是会脸红,抱歉就没了。

    医务室没什么人,课间才会有一两个同学过来开药,冬天天冷,一个不妨,着凉感冒的人多,黎风然吃了早餐,脸色好看了些。

    “你先回去吧。”他说。

    贺裕“嗯。”

    黎风然“”

    贺裕动了动手,袖子被黎风然抓着,他道“先把手松了。”

    黎风然“我生病了。”

    “嗯,我知道。”

    “需要人照顾。”

    贺裕笑了一声,“谁让你昨天不穿外套到处跑。”

    话是这么说,贺裕也没走,他把暖手贴让黎风然握着,黎风然坐了会儿,有些坐不住了,挪挪屁股,动来动去,紧抿着唇角。

    “贺裕”

    “嗯”

    “我想上厕所。”黎风然凑到他耳边说。

    贺裕偏了偏头,“现在就要”

    “嗯。”黎风然喉结滚了滚,醒来就被贺裕背到了医务室,刚才还喝了一碗粥食,这会儿不太好受。

    倘若这件事放在昨天之前,黎风然一定不会产生这么浓烈的羞耻心,因为他知道贺裕不在意,既然他不在意,他又为什么要羞耻。

    但当他的心思已经明明白白的袒露,再来这么一出,便弄得像是别有心思一般格外心虚。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光滑的地砖折射着光影,两道不同的脚步声回响,贺裕拿着吊水瓶,举高了些,和黎风然并肩走着,在一个地方站定。

    “要我转过去吗”贺裕问。

    “不、不用。”黎风然伸手去解扣子。

    由于一只手被吹得有些僵,他废了一番功夫,贺裕偏过头没有看他,黎风然瞥了他一眼。

    “专心,别弄出来了。”贺裕说。

    黎风然双颊酡红“哦”

    一阵水声过后,黎风然松了一口气,穿裤子比脱裤子难,另一只手还不能使劲,他干脆没用,结果拉链卡在了半途,怎么也不动,他急的浑身发热。

    贺裕“好了吗”

    黎风然“拉链拉不上来。”

    “刺啦”

    金属拉链拉上的声音。

    黎风然宽厚的外套因为腰间伸过来的手而往里收了收,愈发显得腰间纤细,早上出来得匆忙,黑色短发凌乱,额角几缕落在眉间,他低垂着眼帘,因为羞耻,而不敢看贺裕的眼睛。

    “好了。”贺裕说,“去洗手。”

    “嗯。”黎风然小声的应了。

    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心态不同了。

    心跳得像是到了嗓子眼,又慢慢落下去,浑身血液流淌得急促,从而使得脸上发热,脑子也难以思考了。

    明天放假,今天黎风然一整天都病恹恹的,班主任还特意的关心了一下,贺裕坐在后排,时不时能感觉到前排蒋凡露转头扫过他们,他回看过去时,对方又避开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黎风然趴在桌上,鼻子塞了,有些闷声闷气,听着跟撒娇似的。

    “嗯,多穿点。”贺裕笔下写着试卷。

    黎风然下巴搭在摞着的书上,眨了眨眼,贺裕察觉到黎风然一直在看他,伸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泛着凉意的手贴在暖呼呼的额头上,分外舒服。

    还有点发烧。

    贺裕要收回手时,掌心被黎风然压住了,他说“降降温。”

    贺裕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也没把手收回来。

    “阿姨最近还好吗”

    “我妈妈她”黎风然看着他,“怎么了吗”

    “随口问问。”贺裕说。

    “和以前一样。”黎风然说。

    贺裕看了他一眼,黎风然打了个哈欠,眼帘半阖有些困倦的模样。

    元旦放假,隔天正如黎风然所说,下雪了。

    周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今天是黎风然的生日,黎风然早上就收到了廖圆圆隔空的生日祝福,还有一些是班上同学的。

    上午十点左右,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犹如一场浩大的视觉盛宴。

    筒子楼五楼,房门紧闭,玻璃窗户口可见外面的雪景。

    “贺裕,你要喝可乐吗”黎风然探头从门口问。

    “水就行。”贺裕说。

    “哦。”片刻后,黎风然端着两杯清水进屋,把一个玻璃杯放在了贺裕的手边,“温的。”

    “嗯。”贺裕端着抿了一口,“廖圆圆说寒假过来找我们玩。”

    “嗯要不我们过去找他吧。”黎风然说,“上次过去还是去年暑假。”

    贺裕“随你。”

    “那等会我们去哪儿”黎风然问。

    贺裕今天上来就问他要不要出去玩,黎风然当然不会拒绝了。

    “看电影吧。”贺裕说,“电影院上映了一部恐怖片。”

    “啊”黎风然面露犹豫。

    “试试吧。”贺裕声线有些低沉的淡漠质感,“要实在不行的话今天你生日,你说了算。”

    “真想天天过生日啊。”黎风然笑着说。

    贺裕“天天过生日,那就没什么稀罕的了。”

    黎风然“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嗯。”

    “是小熊吧”

    “你不喜欢”

    “喜欢啊。”黎风然说,“你送的,我都好好收着。”

    贺裕送了他好几年的小熊了,小熊玩偶、小熊挂件、小熊摆件黎风然房间里处处都能看到他送的东西的影子,温馨又具有童真。

    第一只小熊,其实是他妈买给他的,不过是为了哄他别哭,路边随便买的,黎风然后来也不需要了,但贺裕每年都送,所以他也一直喜欢着。

    电影在下午两点多,贺裕定了票,中午两人一块在家吃过饭后出发。

    恐怖片于黎风然来说,是害怕看,但又忍不住看的存在。

    电影院灯光昏暗,两人坐在后排,整个场根本没有多少人,黎风然手里捧着爆米花,电影还没开场。

    “你知道吗,如果约暧昧对象出来看恐怖片的话,其实是在调情。”

    “你懂的不少。”贺裕瞥了他一眼。

    在黑暗中,黎风然的眸子亮亮的,他嘟囔道“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

    贺裕“嘶”了声,“你这个比喻用的,是不是不太恰当。”

    “是吗”黎风然浑然不觉,他往嘴里送着爆米花,似乎觉得一个人吃独食不太好,拿出爆米花递到贺裕唇边,“吃吗”

    贺裕垂眸,霎时间想起这人平时肆无忌惮的撩拨试探,一切都摆明之后,曾经的那些举动便也有迹可循,他难得的生了点坏心思,想要看他手足无措,红了脸庞。

    而这在现在往往很容易。

    贺裕轻启嘴唇,探出舌尖,卷走他手指中的爆米花,舌尖扫过他指腹,黎风然送爆米花送的有些快,食指都探进来半截,贺裕舔舐而过,仿佛不经意的,轻咬了一口。

    黎风然“”

    他不知道贺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指尖都像是被烫到了。

    “抱歉。”他听到贺裕冷淡的声线说。

    “没事。”黎风然说。

    不是故意的。

    黎风然摩挲着指尖,又拿起一个爆米花,送到贺裕嘴边,“还要吗”

    贺裕张唇,他指尖又送了进来。

    贺裕挑着眉梢,“这是附赠的”

    黎风然“”

    电影开场前两分钟,他们右侧后方坐下了两人一对情侣。

    他们最开始本来没有在意,电影开场后,黎风然听到了些许奇怪的声音,转头想要往后看一下,被一只手挡住了。

    贺裕的手搭在他肩头,掌心捂住了他的脸,“别乱看,看电影。”

    “哦。”黎风然反应过来,睫毛扫动着贺裕的掌心,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听话的看着电影,耳朵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面去了。

    他们,应该是在接吻。

    这不是黎风然第一次碰见这中“现场直播”。

    肩头贺裕的手臂没有拿开,依旧搭着,他不知道他是忘了拿开了,还是

    电影播放着,恐怖音效3d环绕,时不时的震耳,惊悚效果很到位,但黎风然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后面那对情侣开始变得过分了起来,声音不加掩饰,低声嬉笑聊着天,聊天的内容着实有些少儿不宜。

    啊真糟糕。

    黎风然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换个位置。”贺裕拉着他起身,没有兴趣看直播。

    往旁边走时,黎风然偏头看了眼后面那对热吻的情侣,也许正处于热恋期,在电影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黎风然看到男人的手待在不该待的位置,他忙垂下了眼帘。

    思绪飘回许久前的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独自进电影院,初一那年的国庆节,那时黎风然心烦意乱,去看的是一部文艺青春爱情片,那次电影院后座正坐着这样一对类似的情侣。

    他们亲吻拥抱,甚至做的更过分,黎风然被吵的有些烦躁,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他转头盯着那两个人看,看了好一会儿,那两个人才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女人低低的惊呼一声,男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有病”。

    有病。

    他是有病。

    “真恶心。”他低喃着说。

    那两人听到,男人险些要起身揍他,女人不想惹麻烦,拦住了男人,骂了他几句“小变态”。

    “变态”这个词足以刺激他的神经。

    那次电影都没看完,黎风然就退场了。

    “不舒服”耳边贺裕的声音取代了那声“小变态”。

    黎风然低头,看着被贺裕牵着的手,指尖凉的有些麻,他握了握,“没。”

    电影院有很多空位,他们重新挑选了两个位置坐下,这次离后面的那对情侣很远,他身边也坐了另一个人。

    “贺裕”

    “嗯。”

    “谢谢你啊。”黎风然笑着说,“请我看电影。”

    “看个电影而已。”贺裕说,“你想看,下次我们再来就是了。”

    黎风然笑了笑没说话。

    不止是看个电影而已。

    电影院内开了空调,两人在里面暖和得可以脱了外套,而与之相对的,一出电影院,外面冷气袭来,冻的人瑟瑟发抖。

    两人去上厕所,贺裕率先出来,烘干手后,在厕所门前等着黎风然,等待期间,碰见了一对情侣,他认出了对方是在电影院的那两人,正浓情蜜意的黏在一块手牵着手。

    谈恋爱都这么黏糊的吗

    “贺裕。”黎风然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嗯,走吧。”贺裕说,“晚上想吃什么在外面吃。”

    黎风然“你有钱吗”

    “有,拿零花钱赚了点私房钱。”贺裕说。

    黎风然“怎么赚的”

    “你想做吗”

    “想。”

    “卖身。”贺裕说。

    黎风然“”

    见黎风然受惊的睁大了眼,贺裕勾唇一笑,黎风然也意识到贺裕这是在开玩笑了。

    贺裕问他“要做吗”

    “我我还未成年”黎风然犹豫道。

    贺裕抬手弹了一下他额间,唇边已经扯平,“成年也不能做。”

    “为什么你能做我不能”

    “因为你归我管。”贺裕把话题拉回去,“吃什么”

    黎风然“烤肉”

    外面下过雪,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雪,树枝上未掉完的绿叶也被雪覆盖,两人吃过晚饭,在外面晃悠了一阵,吹了冷风。

    黎风然在外玩起来,一兴奋没了度,拉着贺裕的手奔走着,一路回到家时,两人身上都凉透了。

    贺裕去他家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了,这是他托贺母做的。

    贺母听到外面动静,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贺裕在门口准备再出门,“还要上去吗”

    “嗯,还没给他过生日。”贺裕说,“先走了。”

    门“砰”的关上,贺母有些无奈,儿子越长大,性子越冷淡了。

    黎风然家里没人。

    他洗了澡,脑袋上盖着毛巾,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蛋糕,蛋糕上插着十七支蜡烛,房间里关了灯,蜡烛幽幽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

    “许愿吧。”贺裕自动跳过了唱生日歌的步骤。

    黎风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蜡烛下的脸庞比平时更柔和,眼神都似裹着柔情蜜意,他对贺裕这中催促许愿仿佛敷衍的态度习以为常,闭上眼双手合十,十几秒后,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咔哒”。

    贺裕打开了客厅的灯,去拿盘子,让黎风然切了蛋糕,把那块最好的,最漂亮的给了他。

    蛋糕上插着一块小熊的牌子。

    这是贺裕之前定做的。

    “太甜了。”黎风然说。

    贺裕“有吗”

    “我去切点水果吧。”

    “太晚了,别弄了。”

    “我嘴里都这甜味儿了。”黎风然说。

    贺裕拿过水果刀,替他削苹果,黎风然不爱吃苹果皮,贺裕练得了一手好刀工,不过片刻,他削好了苹果,递给黎风然,黎风然没有接,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口,腮帮子鼓动。

    “你等会还回去吗”他轻声问。

    “回。”贺裕说,“怎么了”

    “我害怕”黎风然小声说。

    至于怕什么,自然是恐怖片后遗症了。

    他双眸清澈,不含一丝杂念的看着贺裕,里面隐隐有期盼,昳丽的脸庞在夜里带着脆弱易碎的美感。

    “我在这儿。”贺裕说。

    黎风然这才抿唇露出一个笑来,他去拿了些饮料,倒进杯子里,贺裕喝了两口,有点不对劲,他拿过那饮料瓶子一看果酒。

    “酒”黎风然看了一眼,“我妈放在家里的,一直没喝,我没仔细看。”

    他吐了吐舌头,“难怪味道这么奇怪。”

    “别喝了。”贺裕说。

    “贺裕。”黎风然语气亲昵的喊了声。

    “嗯”

    黎风然话到舌尖一转,又尽数被吞了下去,“你真好看。”

    贺裕“”

    黎风然手往前一撑,手中杯子倾斜,酒瞬间倒了他一身,玫红色的颜色在白t恤上显眼,黎风然慌乱了几秒,“啊”

    “去洗洗。”贺裕道。

    黎风然起身,晃晃悠悠的往房间里走去,去拿衣服拿了半天,贺裕去他放门口看时,黎风然才走出来。

    贺裕进了他房间,看了眼书架,想抽本书随便看看,指尖划过书本,他看到黎风然抽屉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本棕色封皮的本子。

    几分钟后,黎风然回来,脸上被热气熏红,看起来秀色可餐。

    “这是什么”贺裕手里拿着一本棕色外皮有些旧的本子,虽然旧,但保存得很好,除了一些磕碰和折角,保持得还很新。

    “你看了吗”黎风然问。

    贺裕“没是日记吗”

    贺裕鲜少的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是啊。”黎风然坐在桌边凳子上,抱着一条腿,下巴抵在手背上,偏头看着贺裕,“你想看吗”

    “可以看”贺裕问。

    黎风然摇摇头。

    贺裕“写了什么”

    “我的性幻想对象,你没有吗”

    贺裕眯了眯眼,才喝了那么点,就上头了

    贺裕“谁”

    “你看看就知道了。”黎风然说。

    “能看吗”贺裕又问,

    黎风然又摇摇头。

    贺裕“”

    说看看就知道了,却又不给他看。

    “黎风然。”

    “怎么了”

    “你有秘密瞒着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黎风然说。

    贺裕对黎风然说过“你不是也有秘密瞒着我吗”,黎风然记了很久。

    “秘密,就是不能告诉别人的。”黎风然说。

    从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天,他就有了一个,不能告知于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贺裕。

    贺裕偏头低笑,把本子按在桌上,掌心覆盖在上方,狭长的眸子泄出几分侵略性,“迟早会看的”

    “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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