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别辞终究还是杀了这两只丧尸。
为了保住另一只袖子。
三人一鹅历经波折,终于顺利来到超市门前。
但顾渊拍了几分钟门,却都无人应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被扯掉半截袖子的贺别辞没有生气,反而看着更和善了。温声提醒“超市门口违规停了五辆摩托。我没记错的话,极大是不允许学生驾驶机动车入园的。”
他的话好像带有什么魔力,顾渊的思绪像被看不见的风筝线牵引着,逐渐划远
这几辆车看似都经过特殊改造、外形非常拉风。应该是违规改造也就是说,超市里现在不仅有他的女友,还有不太遵守交通法规、违规停车更违规改造机动车的社会人士。
那么,他一直拍门却没人开门,要么就是里面有人尸变;要么,就是里面的人不想给他开。
顾渊皱紧眉头“就算真世界末日了这也才第一天吧”
难道人就已经冷漠成这样了吗
贺别辞再次提醒,温和干净的嗓音让人听了犹如春风拂面“按照常理推断,你被那么多丧尸追击,有9999的概率死亡。”
“就算没死,里面的人也有100的理由怀疑你被咬伤。”
顾渊脑子被吹得晕乎乎的。
“那我们怎么办”他问。
“可是”江幼瓷哭累了,脑袋晕晕。伸手推向超市的门。
“吱呀”
门开了。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推门进去呢”她一脸疑惑地问。
贺别辞“”
顾渊“”
顾渊“”
就这么推开了
他拍了五分钟都没拍开
他整个都傻了好吧
门里的人也傻了。
“卧槽谁开的门”
“关上关上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是吧”
超市的门被手忙脚乱地关闭。
江幼瓷牢记要在大反派面前表现自己恶毒的一面,握住拳头给自己打气。
然后弱弱地指责“你们怎么不给我们开门呀qaq”
门里的人“”
淦洋娃娃成精
门内人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咳,”领头的青年掏出一根烟,打个响指,用指尖火焰把烟点燃,又非常装逼地把一头火红的头发拢到脑后,神情倨傲,“那是因为”
“呀是江幼瓷”
施法装逼的青年被打断非常不爽“江幼瓷特么的谁”
“江幼瓷是大一的学妹,穆远澜学长的未婚妻穆学长知道吧两年修完所有学分、提前毕业进入穆氏集团、三年使整个公司市值翻了两倍的那个传奇”
“哦没听说过。”
青年吧嗒抽了口烟,想再炫耀自己指尖火焰。
又见那位学生继续尖叫、两手捧住心脏、双眼放光“贺贺贺贺贺先生”
“啊真的是贺先生”
“贺先生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同样是我们极大的传奇明明是贺氏总裁,却兼职心理咨询师而且据说他大学主修的专业竟然是魔术是首屈一指的世界级魔术大师”
“这次我们学校有幸邀请到贺先生回母校开讲座天呐贺先生竟然冒着暴雨都来了”
“传言一点也没错贺先生真是个超有责任感的好人”
青年凸艹皿艹
都特么谁
这个比是白装了,都没人看而且,究竟是谁开的门
青年恨恨打断“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但你们给我长点心现在是世界末日了知道不外面数不清的丧尸,谁再不经我允许擅自给陌生人开门,就滚出去”
说完,他转身,牛逼轰轰地踩着王霸脚步、重新回到货架区。
他身后同样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跟上去。
有一个慢了几秒,还被呵斥“哑巴给我快点跟上”
江幼瓷好奇地朝“哑巴”看去。
只看见一个格外削瘦的背影。
“贺先生贺先生”
学生们一窝蜂地围上来。
被从贺别辞身边挤开的江幼瓷气呼呼握紧拳头。
可恶第二大反派的竞争太激烈了
“这样啊。”贺别辞礼貌地跟所有人保持在安全距离,“我知道了。”
因为暴雨的缘故,这座二层小超市格外冷清。
除去以红发青年为首的七个社会人士外,只有三位店员、六个学生。
其中,红发青年觉醒了火系异能,隐隐拿到超市中的话语权。
“刚才就是他不许我们开门”
顾渊的女朋友池瑜皱着眉告状。
“贺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贺别辞是商界名流、权威的心理学专家,学生们都下意识地向他求助。
“当然是保持心态、耐心等待救援。”
“救援”
“当然。”贺别辞笑容温和,“相信用不了几天国家就会派出救援。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加固门窗、耐心等待。”
他语气从容,简单几句话就让人信服。
“贺先生说得对这里食物充足,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没错国家一定会救我们的”
学生们七嘴八舌讨论加固门窗的细节,好不热闹。
贺别辞长眸微眯,看向不参加讨论的江幼瓷。
神色在昏暗的天色下不甚明朗,语气倒依旧温和“瓷瓷同学不参与讨论吗”
江幼瓷瑟瑟发抖、抱紧了废废的自己“我这种反派界种子选手,是注定要为反派事业发光发热的”
加固门窗是不可能加固门窗的
这辈子不可能加固门窗的
反派不给门窗扣个窟窿都是大发慈悲了╭╰╮
贺别辞轻笑,没有深究。
安静又有耐心地听着学生们讨论。
在他们讨论将近尾声时,才打断。
“不过,保险起见,我们每晚还是要安排人守夜。”
守、守夜
对哦
毕竟跟他们同住在这间超市里的那伙人根本不像是什么好人嘛。
不愧是贺先生,考虑太周全了。
学生们深以为然。
又对着另一伙人暗暗戒备。
只是,没忍住问道“贺先生,你袖子是什么新的潮流吗”
贺别辞“”
入夜。
江幼瓷成功在一众候选人中竞争到和贺别辞一起守夜的名额,捍卫住了第二大反派的地位。
她撑着困得一点一点的小脑袋、抱紧鹅,坐在角落里,坚决没有入睡。
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让贺别辞刮目相看
于是用力瞪着眼睛、盯紧贺别辞的侧影。
超市的电已经停了,只有一点昏黄跳动的烛火。
贺别辞正借着烛火看书,昏昏光线染亮他流畅的下颌线,更显他气质出尘、如圭如璋。
在江幼瓷终于忍不住要睡着的时候。
贺别辞忽然动了。
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咦
去楼上干什么
江幼瓷掐了把鹅,瞌睡跑了大半。
鹅嘎
“反派怎么可能不搞事业”
江幼瓷恍然大悟“他一定去干坏事了”
她又掐一把白鹅肥厚的jiojio“黑帅我们表现的机会来啦”
鹅嘎嘎
江幼瓷已经把鹅放在地上,提起裙摆,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鹅嘎嘎嘎
“别叫要时刻保持反派的基本素养。”
“不要咋咋呼呼”
“记住,反派守则第一条反派死于话多。”
江幼瓷轻轻捏住它的嘴。
为防止嘴被捏掉,鹅疯狂点头,长长的脖子晃瘦半斤,才让江幼瓷放开了手。
一人一鹅偷偷溜到楼上。
但江幼瓷很快就把贺别辞跟丢了。
她牵着鹅,在卫生间门口徘徊,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奇怪”
江幼瓷探头探脑地往男厕看了看“难道只是上厕所吗”
反派也需要上厕所
江幼瓷不信。
她看向白鹅。
鹅忽然感到一股不详的预感。
瑟瑟发抖,想要后退。
却被江幼瓷手中的牵引绳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江幼瓷抱起鹅,跟鹅对视。
声音软糯,吐出来的字句却像魔鬼“黑帅,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但你一定能进入男厕帮我看看贺别辞在不在里面叭”
鹅嘎嘎嘎
无声地挥舞翅膀。
“嗯”
江幼瓷单方面愉悦地决定了。
三秒后。
白鹅溜进男厕,长长的牵引绳在地面拖出一道阴影。
再下一秒。
“卧、槽”
咋咋呼呼的男声在男厕中响起。
“这什么玩意”
“啊是那只蠢鹅”
江幼瓷瞳孔撑得圆圆因为男厕里不止传出一个人的声音。
是不许开门的红发青年和他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这只蠢鹅干嘛呢它变态啊怎么伸个脖子挨个坑看”
江幼瓷你的鹅才变态
“一只鹅,别理它。”红发青年似乎有些烦躁。
“说得也是诶林哥,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那个门”
“你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就那个哑巴离门口最近肯定是他偷偷开的门”
“他敢”林哥不屑。
另一道声音笑道“他有什么不敢林哥,你忘了咱们怎么进去的啦不都因为那小子虽然他在里面看着像被咱们收拾服了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不老实么。”
进、进去
江幼瓷听得怔怔,又有点不解昨天的门不是她开的吗
“而且那哑巴似乎在发烧,林哥你当时觉醒不也是”
他们声音逐渐小下去,江幼瓷很难听清。
过了几分钟,才又听见
“那个什么贺先生说得没错啊,等到救援、咱们越狱这事就难了了。更何况,他对我们怀恨在心无论怎么看,这个叫盛观棋的哑巴都不能留。”
“我看了,东边货架上有老鼠药”
江幼瓷终于听懂了他们竟然想杀人
这、这这这可是犯罪
不行不行,她得阻止
诶等等她好像是个反派呀
诶等等等等盛观棋那不是将要把她从反派1号手里掳走的反派2号吗
江幼瓷Д
诶等等、再等等这不正是她表现她是一个恶毒反派最好的机会嘛
下毒的事情
就交给她来做叭
江幼瓷握紧小拳头、鼓足了勇气。
反派2号,就让她来替自己教训一下他吧
只要办成这件事,贺别辞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反派界的种子选手
终于检查完每个隔间。
鹅“啪嗒啪嗒”跑了出来。
冲着江幼瓷“嘎嘎嘎”摇了摇头。
江幼瓷抓住牵引绳,刚想溜走,就听脚步声从男厕内传了出来。
糟、糟糕
江幼瓷一双小jiojio左右移动,不知道该往哪边跑。
她她的反派生涯还没开始可能就要结束了
呜呜呜
江幼瓷急红了眼圈。
下一秒。
江幼瓷被捂住嘴巴、抵在墙上。
她机智地张开嘴就要咬。
“别动。”
嗓音喑哑,眸光黑沉。淡淡的黑雪松冷香弥散在鼻尖。
是跟丢了的贺别辞。
他示意江幼瓷噤声。
江幼瓷立刻乖乖点头、连呼吸都屏住。
更像她的鹅了。
贺别辞似乎被逗笑了,没忍住顺手抹掉她脸颊的泪痕。
他手指被月光晒得冰凉,江幼瓷被冰得瑟缩,眉毛皱成一团,下意识往后躲。
呜呜呜,好冰。
下一秒,贺别辞指尖多了两张扑克牌。
全是梅花j。
牌面上画着眼尾红红、用力哭出一条汪洋的年轻女孩的梅花j。
一眨眼,两张梅花j又消失不见。
江幼瓷嘴巴张成o型。
然后。
就看见,红发青年和他的小跟班在贺别辞身后走过。
还指着江幼瓷的鹅嘲笑“这蠢鹅还在这儿站着呢。”
“真肥,一定好吃。”
鹅凶狠大叫“嘎嘎嘎”
这两个人,竟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们两个大活人似的。
江幼瓷
直到脚步声遥遥远去、再也听不见。
贺别辞才站直身体,收回扑克牌。并牵起江幼瓷的鹅“去吧,我在这等你。”
“去、去哪刚才那是”
“这个,”贺别辞一本正经地敷衍,“经常出现在魔术舞台的,大变活人。”
又问“你要去卫生间么”
“我不去呀。”
江幼瓷摇摇头。
欲言又止,终究没忍住虚心请教,语气委屈又诚恳“那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变到一楼呀”
她吓得jio都麻了真的站不住了呜呜呜
她竟然真的信了。
贺别辞“”
“在这之前,”他看向卫生间,笑道“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不想上厕所那到这里来做什么,瓷瓷同学”
江幼瓷┌。Д。┐
“我、我绝对没有跟踪你”
她吓哭了。
贺别辞却笑得非常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热衷于吓老婆的贺先生还不知道,他走过最长的路,会是自己走出来的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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