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歉意,谢钧崖提出送危野回去。危野摇头,谢钧崖便笑道“是我言行无状,惹了大嫂不高兴,总要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他此时的态度仍算不上恭谨,但也算礼貌。
危野的神色缓和下来,像带刺的玫瑰收起防护。他好奇看向谢钧崖身上的衬衫,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你身上的衣服样式是洋人传过来的吗我以前没怎么见过。”
谢钧崖发现他虽然被困在一隅之地,思维却很活跃,眼中总是充满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谢钧崖脱下军装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衫,将衣服给危野展示了一下,他宽肩窄腰,身材极好,将简单的款式穿得魅力十足,“我找人做一件新的,给大嫂送来”
危野微微露出向往的神色,又摇了摇头,“我穿不上,反而糟蹋了好衣服。”他指指谢钧崖的袖口,“这是什么”
谢钧崖里面的衬衫袖口扣着一枚精美的袖扣。谢钧崖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见危野眸光闪闪,便单手将其解了下来。
夜晚会增加谢文修的力量,危野从灵堂一路回到房间,都没看见他的鬼影。
直到躺上床,谢文修才穿墙进了屋,危野意外发现他的虚影竟然凝实了一点。谢文修模样定定的,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系统,你知不知道谢文修去干嘛了”
001现在能检测的范围大了很多,他道谢家有些地方阴气很重,谢文修发现了修炼方法,在吸收阴气。
危野抖了抖,赶紧把全身蒙进被子里。虽然现在知道谢文修不会伤害他,他还是有点害怕。
还好有系统陪着他。
谢文修回过神来,一眼便看到桌上多出来的袖扣。
整个谢家,只有一个人会带来这样的东西。
“你呀,跟我要东西要习惯了。”谢文修看着埋在被子里的人,摇头微微叹气,“谢钧崖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只是没想到危野要了他会给。
谢家各处一片冷清,只有新住进的二爷的院子不时有当兵的进进出出,腰上都别着,让人看了就心惊胆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正气氛火热一间荒僻无人的厢房里。
丫鬟早早被李姨娘打发离开,房间里男人和女人正交缠在一起,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危野散步到这里,隐约听到他俩在床上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谈话声夹杂着叫声,危野问系统“你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吗”
“哦,差点忘了,你听到的应该都是马赛克。”
001
被开启隐私保护功能的系统,只能艰难地从哔里寻找正经话。
李姨娘在骂你不得好死,胡管家劝她暂时忍耐一下,别来寻你的晦气。
这个“暂时”就很耐人寻味了,也不知道是胡管家在敷衍李姨娘,还是真的打算以后再对付他。
危野笑了笑,不管是哪种可能,再过一会儿,胡管家都会坚定除掉他的心思。
胡管家和李姨娘正在屋内颠鸾倒凤,忽然听到有下人问“夫人,你在这儿干嘛这间院子已经废了。”
危野怀疑的声音传来,“我好像听见里面有人声”
那下人很殷勤,立即一间间屋子推门看,两个人吓得一激灵,连忙夹起衣服,连滚带爬藏到床下。
谢天谢地,那下人没发现这间屋里有人。可怕的是,下人走后,危野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两人听到危野意味深长的声音“我怎么觉得刚才的声音有点熟悉呢”
他们对视一眼,浑身冒出冷汗。
日行一善的危野感到愉快极了。
他静静等待着结果,果然,这两个人惊恐之下等不了多久,很快就筹谋着出手了。
夜幕低垂,这日危野守完灵回到房间,就发现屋里丢了些东西,都是明显有他穿用过的痕迹的。
还他妈有条底裤。
危野抽了抽嘴角,很想问问一旁的谢文修,看到有人偷他底裤是什么感受。
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似乎是长青为他准备的。危野没找到东西,一头雾水地坐到桌边,端起茶杯。
谢文修焦急地站在旁边,尽力阻止。有那么几次,他似乎感觉自己碰到了东西,可却只是扇动了几缕风。
谢文修眸光一黯,站在原地不动了,危野余光瞥见他,都能感受到他的失望和憋闷。
其实谢文修的心性真的很坚韧,普通人变成这般模样,很容易心性大变,要么疯狂,要么呆滞。
不建议宿主饮用这杯茶,里面的毒性很重,会令人思维混乱,变成痴呆。
危野笑了,“我有那么傻吗,没准备喝。”
他看着杯里的水,做出凝眸观察的模样,喃喃道“长青真粗心,怎么有脏东西落进去了。”
起身,随手将水倒在窗边花盆里。
谢文修松了口气,但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神色不免染上阴郁。
门被敲响。一个柔媚的女声传来,“夫人,我来伺候您盥洗。”
“长青呢”
“长青哥闹肚子,怕耽误了时辰,让我来帮他送热水给您。”
理由有理有据,危野就让她进来了。然后他就受到这个叫秀娟的小丫鬟的勾搭。
身边阴风阵阵,危野真的很想告诉秀娟朋友,我老公在一旁看着你呢。
谢文修原本还有些担心危野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他的聪慧。面对眼前的情况,危野升起警惕,目光如电地一把攥住秀娟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秀娟手里偷偷拿着那个空茶杯,管家让她将证据毁尸灭迹,茶杯摔碎声就是他们抓奸的信号。
事情和计划的不一样,秀娟有些慌了,她忙道“夫人,您先洗漱,我我帮您换杯热茶。”
“茶本来就是热的。”危野目光一沉,捏紧她的手腕,秀娟不由松手痛呼。
砰茶杯脆裂声传了出去。
秀娟心一横,忽然伸手扯乱领口和头发,露出脖颈上提前弄出来的红痕,发出尖叫。
早已埋伏好的胡管家破门而入。
秀娟扑通跪在地上,大声哭叫“这样可叫我怎么活啊”
胡管家一脸震惊,痛心疾首,“夫人,谢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
“哦你说我做什么了”
管家看到目光清明的危野,就是心头一骇,他眸光狠下来,挥手让两个心腹上去绑危野。
危野身材颀长单薄,看起来很容易就能制服。
没人能想到,他在两个大汉的逼近下,脚尖在窗沿上一勾,身轻如燕地上了房。
在场众人“”
谢文修愣愣仰头看着他,甚至忘了自己能飘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有这一手本领。
原主在这里没有自己人,唯一向着他的长青还不在,如果中了药,孤立无援地被绑起来,恐怕就真的再没有机会吐露出事情真相。
但这一次,危野决定把谢二爷牵扯进来。他早就提点过长青,若自己发生什么不测,去找谢钧崖。
灯火由远及近,谢钧崖身边跟着带枪的副官,步履生风赶来。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的画面,但没想过会在房顶看见危野。
“听说大嫂被抓了奸”谢钧崖浓眉一挑,“瞧这身手,不像纵欲后的模样啊。”
“能下来吗,要不要我帮大嫂一把”
话里戏谑的意味太浓,危野忍不住瞪他一眼。
谢钧崖看不清晰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到他用眼角睨人的模样,他哈哈一笑,偏头吩咐副官,“把屋里人带出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