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嫁到漠北以后 > 第38章 争吵
    “这珠子怎么回事很重要吗”沈瑜卿看到他眼底的暗色发深,  眼眸微动,不自觉地偏过头。

    离得近,她一动,  相触的唇尖擦了过去。

    蜻蜓点水般,她擦过他的唇。

    “很重要。”魏砚抓着她的手,  胸膛贴近,  “看看你是不是在耍我。”

    沈瑜卿腰间一收,  他长臂绕了过去,  她完完全全地贴靠在他胸怀。

    炙热的,躁动的。

    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魏砚强迫她转过头,  沈瑜卿缓了缓,许久后才启唇开口,  “这珠子是我刚进书院时先生所赠,珠子常年受莲雪药水浸泡,  有了药性,  可御百毒,  常佩戴也可缓解我的畏寒之症,先生告诫我不能离身。”

    魏砚等了会儿,  她已合了唇。

    “没了”

    “没了。”

    “屁大点事你的婢女为什么要说谎话骗我,问你你也不直接跟我说”他是铁了心要问到底。

    沈瑜卿道“绿荷不清楚实情,  我也没必要跟你说得那么明白。”

    几句话便搪塞过去,  魏砚冷笑,  不再问这件事。

    他眸低垂,凝神去看她的眼,  “那个你常挂在嘴边的先生呢”

    沈瑜卿说,  “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魏砚磨着牙根问。

    “你懂什么”沈瑜卿烦躁不耐,  挣着肩,  但他力气实大,还是摆脱不开。

    “怎么,戳你心窝子了人都在我了这还不安分。”

    魏砚一手锢着她,另一手去捏她的下巴,掌下力道没轻没重,对上她的脸后才看清她眼底的一圈红。

    “沈瑜卿,你有种别他娘的为别的男人在这给老子哭”

    沈瑜卿向来吃软不吃硬,她咬紧唇,眼朝他看,“我帮你救人,帮你解毒,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但我不会犯贱去伺候你,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那道圣旨,为了我在狱中的父亲,我们之间也就仅此而已。”

    她眸底倔着,“魏砚,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过问我这么多事。”

    魏砚眼底阴鸷,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说的对,干我屁事是我他娘的闲的蛋疼。”

    他手卸了力,彻底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沈瑜卿呼着气,手腕,下颌都有轻微的疼痛,是他用的力道太大了。

    巷外人烟嘈嚷,来往叫卖声不断。

    魏砚压了压腰间的刀,看她一眼又转向外面。

    沈瑜卿揉着发疼的腕,眸子敛了神色,只余眼尾的一抹红。

    缓和片刻,他抬步先走,沈瑜卿跟在他后面,两人进了药铺。

    与上郡不同,镇上药铺不设铺面,装了柜子,围在四周。柜台上摆药名牌子,多是胡语。

    “什么药”魏砚没了巷中的怒,看起来正常许多,吊着眉梢漫不经心地问她。

    “当莘。”

    沈瑜卿眼光没给他,向旁边走几步在柜台前看,可惜了牌子上标记的都是胡语,她不认识。只能凭借记忆去找,却绕了一圈也没找见当莘。

    当莘并不算寻常的药,但在这四通八达的地界还没有,沈瑜卿是不信的。

    掌柜的见有客人来,忙迎上前去,张嘴就是一口地地道道的胡话。

    是当地人,头裹大巾,穿着兽皮胡服,正躬身问她要买什么。

    沈瑜卿皱眉,她张张口,又想现在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妥,而且也不知这掌柜会不会说官话,她眼朝魏砚看过去,那男人正抱臂斜站着,根本没看她。

    分明是他的事,他还摆架子,给她甩上脸子了。

    沈瑜卿白他一眼,也没搭理和她搭话的掌柜,转身就往外走。

    前脚刚迈出门槛,倏地腕上一沉,叫人抓了过去。

    “过来。”魏砚低低地在她耳侧。

    沈瑜卿不动,他掌下使力,将她半抱着带了回去。

    沈瑜卿不情不愿地跟着他。

    魏砚会说胡语,与掌柜交涉了一番,沈瑜卿看到掌柜脸上急急说几个来回,便明白了。

    这里没有当莘。

    漠北适合当莘生长,在这种地界又怎会没有沈瑜卿不禁怀疑。

    “再换一家。”出了药铺,沈瑜卿跟在后面,她不信在这会买不到当莘。

    魏砚沉着眉,“别买了,先回去。”

    沈瑜卿微怔,看他,“怎么了”

    “阳光失守,犬戎人或许料到我们为解瘴毒来此寻药,药铺里的当莘应早就被收走了,再待下去只会暴露自己。”魏砚回过头。

    想到方才外面过去的犬戎兵卒,沈瑜卿心一紧,明白现在必须要走了。

    眼下一只大掌伸过,沈瑜卿看着,目光又扫向别处,故作没看到,越过他向前。

    魏砚看她远走的背影,扯扯嘴角,手收了回来,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近不远。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一双眼凝在她身上。

    镇上人多,拥挤,沈瑜卿不如当地人人高马大,身量小,时不时会被推挤一下。她被撞得疼,不耐烦地拧眉,堵着气没去找那个男人。

    没走几步,街上马声嘶鸣,一纵胡服貂裘人影张扬而过,放声狂笑,所过之处掀起漫天尘土,闹得人仰马翻。

    街上行人争相避让,唯恐波及自己。

    沈瑜卿欲要避开,却被躲避的人推搡着肩,眼见那粗莽的汉子正要踏马而过撞到她,忽肩一收,被人带了过去,后背撞到硬实的胸膛,跌进那人怀里。

    他低低道“别闹了。”

    “谁闹了”沈瑜卿忍不住驳他。

    魏砚锢着她的腰,手收得紧紧的,忽垂下头,贴她耳侧。

    她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灼热,浓烈的气息抚着她的脖颈,入了她的耳,酥酥麻麻的痒。

    “听话,我们先离开这。”似是轻哄。

    沈瑜卿不说话了。

    他压她腰窝,“应一句。”

    沈瑜卿语气不好,“听到了。”

    那队人马渐远,魏砚才松了力道改环抱着她,像来时一样将她扣在怀里。

    沈瑜卿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便作罢了。

    两人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向外走,魏砚观察四周动向,蓦地看清出镇路上有一队兵卒,手持弯刀,像是在搜寻。

    沈瑜卿眼一抬,也看清了。她手不自觉去拉魏砚的袖口,“犬戎人。”

    “换条路。”魏砚抱着她转身抄远路。

    沈瑜卿头偏了下被他按回来,“别看。”

    他掌心贴着她的颈,仿佛天生就这般火热,烫着她的肌肤。

    街上行人密集,他们淹没在人群里,同样的胡服革靴,很难叫人发现。

    魏砚一按,沈瑜卿便不动了。

    到巷口,魏砚扣着她的腰转了弯,这片荒凉人少,他们继续走,穿过几条巷,七拐八拐。倏忽听到喧闹说话的粗哑人声。

    说的是胡语,沈瑜卿抬头看向魏砚。

    他正低头,目光垂落,沈瑜卿张了唇,忽被压住,他指腹抵着她唇尖。

    粗粝的,带着一层厚茧,是常年拿刀留下的。

    沈瑜卿想推开他,他手已经拿了回去。

    那些人说了一阵,有脚步声过来,魏砚带着她躲开,往别的巷口走。

    “他们说了什么”沈瑜卿低下声问他。

    魏砚回,“犬戎兵驻下,准备几日后攻阳关。”

    “他们这般重视一座死城,看来瘴气后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沈瑜卿含声,“那我们要快些找到当莘了。”

    魏砚点头,带她往偏僻处走,“镇子里犬戎人太多,不能再去药铺。”

    “当莘一般会生在什么地方”

    沈瑜卿想了想,“避风松软的沙土,烈日暴晒,水源充足,最好是绿洲地界。”

    附近绿洲地界并不好找。

    魏砚带着她穿过巷子离开小镇,没了马只能徒步。走了近一个时辰,暮色四合,快近了黄昏。

    大半日没进食,又走了许久,沈瑜卿累得有些没力气,她勉强撑着跟上他。

    魏砚走得快,许是感到她跟得吃力,脚步停顿了下,“累了”

    沈瑜卿没否认,“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顺着来时的路走,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阳关了。

    “我想到一个地方。”魏砚忽然说。

    “什么”沈瑜卿微微喘息着,眼朝他看。

    魏砚看住她干涩的唇,唇尖起了皮,两片唇张张合合,轻轻呼着气,问道“还能走吗”

    风大,沙土扬了满脸。沈瑜卿体力确实不够了,她抬手挡住风吹来的沙,出声,“我没事。”

    魏砚听出她的勉强,直接忽略了她那句微弱的没事。

    他将刀挎在腰上,两臂去扶她站稳,跨一步到她面前,膝盖弯下,大腿紧绷,后背向前躬,束身胡服下更衬得肩宽腰窄,腰身迸发有力,像充满野性的孤狼。

    “上来。”他下巴朝她扬了扬。

    沈瑜卿唇线抿得紧,“我没事。”

    她嘴硬。

    魏砚低笑,“照你这个走法明天都找不到当莘。”

    沈瑜卿站着不动,风吹着,她颊边发丝乱飞。

    “别磨磨唧唧的,上来。”魏砚咧开嘴角催促她。

    好一会儿,沈瑜卿才过去,两手攀住他的肩,魏砚转了头,手臂勾她的腿,用力一提,两腿直站起。

    “让人背过吗”魏砚问。

    她下巴搭着他的肩,在他肩头点了两下。

    魏砚眼眯起,“那个书呆子”

    沈瑜卿蹙眉,心里过了一遍才明白书呆子是谁。

    她撇撇嘴,没说话。只感觉到腿下托着的手愈发用力了,报复似的压她。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力,即便背着她也健步如飞。她抓着胡服的衣角,他的背宽厚结实,像是一堵厚重的墙。

    北风呼啸,他在前挡住猛烈的风,迈步在地,步子又大又稳,身后留下串串脚印,又被沙土掩埋。

    后背的人呼吸浅浅,像是睡着,没有半点动静。

    魏砚侧头看她一眼,她正出神。

    眼对上,魏砚转了头。

    半晌,背后才传来人低弱的声,“不是。”

    先生没背过她,他们最亲密的事不过一同研习医术罢了。哪像他,一股子浪荡痞气,对她做尽坏事。

    魏砚回味一遍她的话,唇边浮出笑,两臂夹她的腰,脚步愈发轻快。

    没过多久,魏砚停下,沈瑜卿从他背上抬眼望去。

    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枯黄高草环抱,中间是一方湖。

    他将她放下来。

    沈瑜卿站稳。

    魏砚对着那片湖,“这能有吗”

    沈瑜卿说,“当莘生在夏日,现在或许能挖到埋在地里的根。”

    两人过去,沈瑜卿蹲到岸边,观察水流风向,她抓了把土捏在手里,搓了搓,“东边靠近湖岸的地方。”

    魏砚没多问,他相信她的本事,抬步跟着她走。

    湖岸生着茂盛的高草,到膝高,沈瑜卿走着费力,魏砚手过去一拉,她抬眼,看到他抽出腰间的刀,刀臂顺势劈开,向两侧一横,便开出了一条路。

    他腕上缠着绑带,结扣随性系着,张扬不羁地束缚袖口。

    沈瑜卿瞥了一眼,便顺他开着的路走。

    走过一段到东边,沈瑜卿蹲下身观察环境,指尖在地里戳了两下,收回来后拿出怀里的帕子擦掉上面的土。

    “应就在这附近了。”

    她站起身,魏砚正看着她。

    沈瑜卿目光落到他刀上,锋利的尖在日头下闪着银光。

    魏砚了然,手晃了晃,“用它”

    沈瑜卿眼移到他脸上,淡淡道“不然你想用什么,难道要我用手挖吗”

    “倒也是。”魏砚提提刀,眼里的笑有点意味不明,“毕竟你现在是我要争抢的宝贝,可磕碰不得。”

    沈瑜卿心道,果然是脸皮厚的,真该叫他吃吃苦头才是。

    她在前划出一块地,魏砚提着刀在后面挖。

    挖了几处地方,除了土沙里面什么都没有。

    沈瑜卿咬住唇瓣,眼不禁朝那日头看去。

    日光倾斜,将是入夜了,每至此时日头都会射向湖面。

    “在那。”沈瑜卿手指了一处,快步走过去。

    魏砚提刀跟着。

    “在这”魏砚指着枯树下一处。

    “嗯。”沈瑜卿盯着那树底,“我不会看错。”

    魏砚拱拱腮帮子,两腿岔开,提刀对着那处的地挖土。

    目光紧盯在下面,沈瑜卿细眉不自觉拧紧,袖中手攥了攥。

    挖得够深了,魏砚没停,接着将里面的土挖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坑里随着他的动作飞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沈瑜卿瞧清,胸中舒出气,“别挖了,就是它。”

    魏砚起初没注意那块黑乎乎的土块,听到她说才蹲下身去捡。

    他打掉上面的土,露出黑成球的原状,沈瑜卿说“这就是当莘。”

    魏砚不认识,她说是就是了。

    “时间来不及,只能先拿这块凑合着。”魏砚没她讲究,直接用袖子擦掉刀尖的土,将刀放回刀鞘挎到腰上。

    沈瑜卿看清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没说什么,反正他本就过得糙。

    魏砚冲外面侧头,“该走了。”

    一通折腾,外面的天都黑了。

    两人向外走,他牵着她出了林子,才觉外面的风比来时还大,卷积着尘沙,黑蒙蒙一片,说不上是云还是别的什么。

    魏砚眉沉了下来,“走不了了。”

    是天雨土。

    他们必须尽快找处躲避。

    来了漠北这么久,沈瑜卿自然也看出那是什么,她心一沉,魏砚牵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跑。

    邻近绿洲的地方有一间破败的土坯房,大约是猎人留下休息的地方。魏砚来时便看到了,他牵着她疾步进去。

    身后的风沙像是要吃人,咆哮怒吼,沙子卷成漩涡,不断地向前侵蚀,黑黄的天,什么都看不清。

    魏砚一脚踹开门,拉她闪身进屋,回手拽下门闸,将屋外堵得严严实实。

    房屋修缮简单,连窗户都没有,现下关紧了门,便什么都瞧不到。

    他手还拉着她,沈瑜卿被迫贴靠在他怀里,手臂抵着他的腰,下巴磕在他胸膛上,坚硬结实。

    手腕的温度灼热,她挣了挣,“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方才一路奔逃倒还不觉得,现在空下来与他独处,又经历白日那件事,便如何想都觉得怪异。

    “嗯。”魏砚看着她,嘴上应,手却没松半点力。

    “再抱会儿。”另一只大掌也伸过去,环抱住她的腰。

    外面风沙哀嚎,方跑了一路,他身上都是沙子,沈瑜卿被他抱着并不好受,脸贴着他的胸膛,硌了一脸粗硬的沙。

    他臂往里收,沈瑜卿只觉得那沙子仿佛扎进肉里,“疼。”她轻嘶一口气。

    “哪疼”魏砚皱眉松开她。

    “你身上都是沙子。”沈瑜卿擦擦脸上的土,瞪他一眼。

    魏砚明白了,低低地笑,黑夜里她看不见他笑,却感受到他胸膛的颤,必是在笑她。

    有什么好笑的,沈瑜卿心道,要不是因为他,她哪里会沦落到现在这番模样。

    一日奔波,她现在定是蓬头垢面。

    他手还抓着她,沈瑜卿一时急了,“你松不松开。”

    魏砚岔开话,“看来我们是要在这住一晚了。”

    照外面风刮的架势,短时间根本不会停。

    又不是没和他单独住过一晚,沈瑜卿看得淡然,但这坏胚子每次都要趁这时候占她便宜,无耻之极。

    “所以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手”沈瑜卿问。

    “不想放手。”他立刻回道。

    屋里太黑,她看不清他眼底浮动的光。

    粗粝的指腹在她腕间来回摩擦两下,她听到他问,“饿不饿”

    沈瑜卿是饿的,有大半日没进食了。

    她不出声,魏砚清楚她的脾气,知道她是嘴硬,松了她的手,从腰间摸出一布袋。

    沈瑜卿只听到窸窣的动静,紧接着唇上就触到一块干硬。

    “这是什么”她问。

    魏砚让她拿着,“干粮。”

    沈瑜卿手接过来咬了两口,这东西不知用什么做的,硬得她硌牙。

    “我不饿。”她手伸过去想给他。

    魏砚料想她娇气的性子应是吃不惯,笑了笑,“都咬上了,别浪费。”

    听到他笑,沈瑜卿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报复她,给她吃这种硬硬的东西。她又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想放到一边,哪知他眼睛敏锐,接了过来,“不想吃了”

    “嗯。”沈瑜卿点头。

    魏砚便就着她吃过的地方吃了。

    沈瑜卿诧异,“你怎么”

    “怎么”

    “没什么。”沈瑜卿抿唇不语。

    屋内置一张矮榻,实在低矮窄小,只能供一人睡的模样。

    矮榻是一张木板,连被褥都没有,睡在上面又冷又硬。

    沈瑜卿只穿了胡服,没披外氅,虽厚实可睡在木板上也不好受,然没有东西铺,只能先凑合着。

    魏砚在门处看外面动静,她先上了榻。

    屋里黑,她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会儿,榻边有轻微的响动,有人压了板子上去。

    沈瑜卿知道是魏砚,她背对外侧躺着没动。

    矮榻窄小,他又生的高大壮硕,一躺下便占了大块地方,胳膊贴靠她的手臂,胸膛烙着她的后背,烫热的气息环抱周身,驱散夜里的寒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他同寝,但在山洞里时她疲累仿若未觉,现在不一样,她清醒着,呼吸不自觉放轻。

    “我知道你还没睡。”他正对着她,长臂去扣住她的腰。

    墙体并不厚,隔不住外面咆哮的黄沙,门闸处透着缝隙,让寒风轻而易举地侵袭进来。

    沈瑜卿下意识缩缩身子,魏砚便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贴住她的颈,“我有些话想问你。”

    她身体很软,像没骨头似的,他抱着,忍不住想要更多。怕她又和他生气,便没再有其他的动作。

    他咽了咽喉,声低哑,“我们的赌局还做不做数”

    是她留在漠北,还是他跟她回上京。

    “自然作数。”沈瑜卿开口,“愿赌服输,可不要再耍我。”

    魏砚低笑一声,“我从没耍过你。”

    沈瑜卿鼓着嘴,心想他耍她的时候还少吗。

    沉默一阵,沈瑜卿腿压得麻,动了下,不慎碰到他的腿,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那腿紧绷如弓,好像在隐忍克制。

    她清楚是怎么回事,耳下生热,不再乱动了。

    魏砚倒是无所谓,腿压着她,大掌没像当初无礼,规规矩矩扣她的腰,出声,“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想留在这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颈边太痒,她下意识动动。

    “等你认输的时候我可不再会忍着了。”他喉结滚动,声音沉哑。

    沈瑜卿还口,“我从来没输过。”

    “嗯,我等着。”

    风猛烈,两人睁着眼都没有睡意,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屋内漆黑,沈瑜卿看着眼前的暗,他手搂的紧,竟没她想得那般冷了。

    问清了事,魏砚便又恢复此前的浪荡,问她,“想骂我吗”

    沈瑜卿不解,眉蹙了蹙,问,“什么”

    忽的,她唇一抿。

    “骂我吧,想怎么骂都行。”他笑,既痞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