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嫁给偏执战神后(重生) > 正文 第40章 补更
    相府。

    贺馨若正在书房内低首抄佛经, 丫鬟跪在一侧,将烧好的汤婆放到膝上,恭声道“二夫人, 最近长安天气转凉,您在主母院外跪得太久,当心伤膝。”

    佛经前的小博山炉里燃着气味松沉的篆香,可和梵文却不能使贺馨若的内心感到平静宁和。

    贺馨若的月事走了后, 腹痛的症状缓解了许多, 却依旧只能被困在这方小院里,每日只有去高氏的院中,才能嗅嗅外面的空气。

    汤婆的暖热渐渐往双膝渗, 既起着疗愈的作用,又让那处如被密针戳刺般痛。

    贺馨若想起今晨跪在高氏院外,霍羲还在那儿陪着高氏坐了会儿, 那孩聪明得就跟妖精一样,哄得高氏很开心。

    瞧着, 高氏对这个继所出的孙儿也是越来越喜欢。

    “兄长, 您怎么过来了”

    屏风外忽传出霍长决的声音, 贺馨若持笔沾墨的动作微微一顿。

    “让那毒妇滚出来。”

    男人浸着森然寒意的嗓音, 让贺馨若的背脊蓦然一悚, “啪嗒”一声, 手中持着的笔也落在了上。

    霍平枭怎么闯进的院里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来相府找秋后算账

    男人一来, 整个轩室的气压仿佛低了些, 贺馨若被骇得瑟瑟抖,生怕霍平枭这个如修罗阎王般的杀神直接提着刀来,不管不顾要为房氏撑腰, 直接将砍成两半。

    霍长决颤声道“兄长,您冷静冷静”

    霍平枭的周身散着深重的戾气,语气沉沉又道“我们霍容不得这样的毒妇,你不让出来也可以,现在就写封休书。如果你不写,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今夜就那毒妇赶回贺去。”

    贺馨若这走到屏风后,因着恐惧,的双膝直打着颤,幸而丫鬟及搀了一,贺馨若方才将将站稳。

    待再度看向厅里站着的兄弟二人,贺馨若的眼眸不禁微微瞪大。

    “扑通”

    却见霍长决竟是突然跪在霍平枭的身前,亦拦住要往屏风里闯的动作。

    “你这是做甚”

    霍平枭见如此,本就蹙起的眉宇复又变得凌厉了几分。

    “兄长,贺氏是刁蛮任性了些,属实不该对大嫂使那些奸滑手段,但已经受到了惩罚,医师说的膝盖因着长跪,患了风湿,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况且如果是被霍退婚,贺氏回到母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弟恳请兄长能够再贺氏一次机会。”

    一间,空气仿若凝固了片刻。

    霍长决清楚,霍平枭这个能凭一己之力,将族撑起的长兄,性情极其强势。

    可虽自幼桀骜,却从不会行恃强凌弱之事,对待族中的小辈也很照拂。

    霍平枭不会肆意使用蛮武,以势压人,一旦动用暴力,也必然是对方真正招惹到了。

    那么多的悍将肯跟随,也大是折服于的气节。

    霍长决也是认准了霍平枭这,才铤而走险,在的面前下了跪,希望能饶过贺馨若这一次。

    霍平枭漆黑的眼浸着浓重的压迫感,缄默看了霍长决半晌,方才沉声又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若再敢招惹你大嫂,但凡是伤了一根,我不会再轻易饶。”

    听霍平枭这么说,霍长决略微松了口气。

    “弟一定谨记,会好好叮嘱贺氏,还请兄长放心。”

    等霍平枭阴脸离开后,霍长决却听,竹帘内竟突然传出了女带着压抑的哭声。

    霍长决循着声音,蹙眉进了内室。

    贺馨若近来消瘦不少,姿态柔弱跪在上,哽声问道“二郎,您会将妾身休弃吗”

    “你只要不再惹事生非,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敛收敛,我自然会念及旧情,让你继续在相府做二夫人。”

    看着贺馨若憔悴的模样,霍长决还是将跪伏在的妻从面扶了起来,低声叮嘱道“你膝盖还伤着,不能这么跪着,过几日你的禁足也该解了,再忍几日就过去了。”

    贺馨若泪染轻匀颔了颔首。

    贺母曾悄悄派人提醒过,相府的二公霍长决容易犯心软的毛病,若想在相府自保,一定要尽可能让男人对产生怜惜。

    贺馨若深知,霍长决不像别的公哥儿,在婚前从没碰过高氏塞的通房,而男人对初次同自己有过切肤之亲的女人,也会有些特殊的感情。

    只要抓住这,霍长决就一定会保。

    贺母还透过那丫鬟说,反正房氏和霍侯也不在相府住,等过段日,这个下药的风波就能揭过去。

    来日只待调养好身体,怀上霍的孙,就不会有人再提及从前的那些是非。

    霍长决说了些安慰贺馨若的话后,并未在书房久留,下午还要去京兆府廨当差。

    贺馨若被丫鬟搀扶起来,强忍着膝上的痛意,忽觉得,自己落得今天这悲惨的下场,全是因为霍羲这么个孽畜东西。

    不过就是提了句曹冲的典故,房氏就那般失态,想必心中也应该清楚,像霍羲那么聪明的孩,是很容易早夭的。

    到现在,贺馨若对阮安和霍羲的态度,也由以前的忌惮和略微的敌视,彻底变成了深重的恨意。

    在心中暗自誓,这一月受的所有屈辱,全要在房氏和霍羲的身上找回来。

    初秋的长安城云卷云舒,惠风和畅。

    阮安到抵了药圃后,却见这里的管事正同一陌生男相谈甚欢,等二人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便停下了交谈。

    管事兴奋道“阮姑,这位公是太医局的翰林医官,对我们药圃很感兴趣,说是过段日,内藏库要大批量向间采买药材呢。”

    阮安看向管事口中的翰林医官,却见那男穿了袭瑞紫色的团领衫服,腰侧佩着长安京官会戴的银绯鱼符,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那男仪质温雅对颔首示意,客气唤了一声阮姑,但眉目间流露的气质,却不是医者该有的文弱清气。

    反倒是,带着某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这人绝不是什么翰林医官,能骗得过药圃管事,却骗不了。

    阮安神情未显,却即刻认出了陌生男的身份皇帝的第,敦郡王萧闻。

    实则,萧闻算是阮安唯一有些好感的皇室弟,曾在前向皇帝请旨,要在骊国的各个监察道建立大量的药寮和病坊。

    而萧闻会产生这想法的缘由,是因为也和阮安一样,曾切身经历过灾情平百姓带来的苦难。

    旱灾和涝灾来临,不仅会毁坏庄田,使许多百姓无可归,食不果腹,紧接着还会带来疫病。

    许多方官员向来没有恤之心,虽然做出了开仓放粮的举动,却没派官兵维系秩序,很多候,疫病会在那些饥肠辘辘的百姓聚堆领粮,交互传染的。

    人在这些天灾的面前几乎无能为力,阮安在南境游医,也见惯了饿殍遍野,啖食人肉的可怖场面。

    许多刚出的稚儿被父母遗弃路边,更甚者,干脆被残忍溺死在了湖水里,因着无人打捞,们的尸身就那么漂浮在水面。

    也是在灾情中被父母遗弃的婴孩,差就成了这些死婴中的一员,而女孩在这境遇下,也比男孩更容易被弃养。

    那样的场景阮安一辈忘不掉,也是因为过往的那些经历,才愈坚定了为医的信念。

    萧闻在前的这些年,确实想为百姓谋福利,做出些政绩来,只可惜再怎么努力,皇帝压根就没将这个庶放在眼里过,嘴上虽然夸赞着有才干,心却还是偏向太萧崇。

    等萧崇继位后,也曾在萧闻的建议下,陆陆续续在长安开了福田院和安济坊。

    只可惜后来萧崇在继位的第二年,忽然起了兴致,想带李淑颖去扬州看琼花,工和户递上奏折,说舟船靡费过甚,需要削减朝中的一些开支。

    那年骊国境内并无大型的灾疫生,萧崇想未想,即刻下旨,将长安的福田院和安济坊尽数关闭。

    此举自是引得百姓怨声载道,这也算是萧崇和李淑颖自取灭亡的导火索了。

    阮安很快转圜了思绪,温声问道“我们药圃只有植物药,并无獐鹿、龙骨、麝香那些动物药,且大多以蜀中、蜀南良药为主,不知医官想在我们这儿购那些药”

    萧闻却看向不远处的药田,疑惑问“敢问医姑,你们药圃里了些什么药”

    阮安回道“依着这里的土质,让药农先了些当归、茯苓和附。”

    萧闻此前在宫廷中也看过些医书,听得阮安竟能在京畿道植当归和茯苓等药材,自是倍感惊诧。

    “当归这药材,多出于川蜀之,阮医姑确定能在长安郊外的药圃,成当归和茯苓吗”

    阮安笑了笑,语气笃然回道“老身年轻在蜀中采药,也见过不少尝试植过当归的山,其实当归这药材,不一定只有生在山野里的才是上品。只要土壤肥沃不枯,多多耘耔,来年定能丰收。”

    阮安在嘉州,也曾钻研过药物植栽的改良方式,并将此前的预想写在了剑南岭医录的初稿中。

    药确实要比寻常的农物要多花心思,但阮安坚信,只要依据这里的势和土壤播、采收,那些原本产自蜀中的药,也能在长安的郊外被植栽出来。

    萧闻负手而立,愈对这位眉目温慈,气质仙风道骨的老药姑感到好奇。

    今日寻到这药圃来,一是想提前为安济院联系好间的药肆药圃。

    二则是,打听到这间药圃背后的靠山是定北侯,也没少听过阮姓药姑和霍侯的绯闻,便想来见见这位在南境有名的铃医。

    “阮医姑真有见,既懂医术,又懂栽药之法。”

    话说到一半,萧闻的目光略带审视,又问“只我听闻,您一直在嘉州的山林隐居,好端端为要来长安城”

    阮安眉目微动,很快掩饰住自己的异样,不欲让萧闻看出些什么。

    萧闻这人果然不简单,一上来就问住了,估计这位敦郡王也是想通过,来探得些关于霍平枭的事。

    阮安语气平和,回道“老身十几岁那年便成为了一名铃医,平生之愿,就是在骊国的各个监察道留下游医的踪迹。长安恰好是我此行的最后一站,我年岁大了,也折腾不起了,便在这里落脚了。”

    正此,飒飒的秋风呼啸而过,将阮安的衣袖微微吹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闻似用余光瞧见,那露出的小半截手臂,肤色白皙,质柔如玉,细嫩如雪,丝毫不像是老妇会有的肌肤。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