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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千户事了拂衣去,余波未平复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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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知道,太古天庭,统共分为八部

    上四部乃雷、火、瘟、斗;

    各大真君的威权极重,生杀予夺,傲视三界,只屈居于帝位之下。

    下四部则是财、水、痘、岁。

    司职群星列宿、三山五岳、兴云布雨、监察善恶等等。

    自从天庭崩塌,彻底坠于归墟深处。

    诸天寰宇的正神权柄,一时之间全部空缺出来,重新化为道则,变作日月星辰。

    其中有些位阶太高,历经数劫而不改,逐渐演成某种森严法度

    比如雷部正神应元真君,主天之灾福,持物之权衡

    其合道之后,尊位无人可以填补。

    但是驱动海岳,推迁四时,升降阴阳,演化雷劫等重大之事。

    也并未因为应元真君的陨落、雷部的消亡,一切就化为乌有,点滴不存。

    据说仙都玉璜和万神雷池,这两座重器灵性自生,早早将正神道则吸纳进去。

    使得广大三界,几经沉浮,仍旧可以依照天庭、阴司定下的规矩,运转法度。

    即便到如今这个末法大世,武夫踏入四重天,打破界限开辟气海。

    也要度过几次小劫,引来天雷轰打,地火喷发。

    上四部的权柄道则,多半如此。

    要么烙印于天地,流转于虚空;

    要么就被重器吸纳,蕴养出灵性,遵行法度而运转行事

    极少听闻能够有人攫取道则,炼化权柄,执掌一部,重登尊位

    反倒是下四部,像被戏称为“财神爷”的玄坛真君。

    其散落的道则就曾落于凡俗生灵之手,留下过“煮盐东海,铸钱铜山”、“积金无数,宝盆聚财”

    诸如此类的奇事逸闻

    “瘟部履钺真君的道则权柄,是本座耗费大力气才寻来

    为此献祭给怒尊三方小天地,过千万之蝼蚁,

    将其炼成药虫、药引子,方才得到指点”

    白骨莲台上的那尊血肉大佛横眉怒目,满身污垢秽迹铺天盖地。

    随意而发的神念波动,瞬息笼罩方圆数千里,搅得条条大气崩碎。

    那团滚滚黑云受到催动,不住地弥漫开去。

    每一次心念震荡,雷音迸发,都会引发潮汐般的剧烈动静

    所过之处,有形无形之物皆被消融。

    卷入大不净菩萨庞然肿胀的腐烂血肉当中,变成丝丝缕缕的养分。

    “一份道则碎片而已,又非完整的权柄,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那页镇压十方的金色法纸,分毫不受影响,好似定海神铁,岿然不动。

    如风吹过,嗡嗡作响,倏然散发至大至刚的威严气机。

    龙蛇也似的道文扭曲,化为沉重的纶音轰隆炸开

    “太古天庭的上四部,大不净你手握瘟部诸多权柄,却迟迟无法炼化。

    只能把形天印、瘟疫钟、瘟丹,赐下给几个法王,借他们的气血功力,消磨道则烙印。

    这已经证明,你与瘟部无缘,否则那头金眼驼早就认你为主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踏入四尊序列,心神接纳虚空,必定就受诸天寰宇的道则法度所厌弃。

    莫说古天庭八部了,阴司正神、人间地祇,这两样,你都染指不得。”

    听到那页金色法纸的回答,端坐白骨莲台上的血肉大佛面色阴沉。

    肌体表面的污秽之气喷薄欲出,凝聚成各种奇形怪状的人与兽。

    “倘若古天庭还在的时候,一切天规都由其定,本座肯定不会动这样的念头。

    可如今帝位已失,纪元轮转,大劫将至。

    那些仙与佛、神与魔,又有几个灵性不灭

    她们绝大多数都已经放弃横渡之机缘,冲击超脱之境界。

    合道于寰宇,从此受困于此方大界

    天规松动,道则散落,万众皆可登顶神位

    血神麾下的阴如雉不也在谋求斗部之权柄么

    那可是执掌金阙,坐镇神府,居周天列宿之首,为北极紫气之尊

    率四万八千群星恶煞,上至天罡,下达九曜那女人的野心可比本座大

    太古天庭八部,以斗部为第一

    这样的位阶,这般的权柄,她都有心窃为己有,

    本座想要入主瘟部,又有何不可”

    大不净菩萨眼眸张翕,如蕴雷霆,引得四面八方元气轰鸣。

    这是他更进一步的大道机缘,怎么可能轻易让步。

    虽为四神座下的大魔,可执掌部分权柄,几乎已是所向披靡。

    可只要立身于诸界寰宇,不曾超脱。

    仍然就会被道则所限,天规所拘,法度所缚。

    如同大鱼潜游于小水缸,十分不痛快。

    盖因大魔之位,只是序列上的等阶拔擢。

    可以享有四神更多的赐福,并不代表能够横行无忌。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有一尊大魔,曾被燕王白行尘硬生生斩杀

    “六重天是神通,已经极为接近上古大能

    七重天是入道,可比肩太古生灵

    八重天显圣之路,何其漫长”

    “大不净,你想学阴如雉钻空子,窃天庭的八部神位,无妨。

    各凭本事罢了

    但百世经纶未曾收录那纪九郎的真灵、真名之前,不要寻他的麻烦。

    命数未尽之人,气运正隆之人,越是受到打压、陷入危机,越容易逆势而起,进步如飞

    最好的法子就是置之不理,等待盛极而衰的那一刻

    你要拿回瘟部履钺真君的形天铁印道则碎片,可以。

    只是切勿发杀机、下杀手,一旦不成,就是助长气数。

    四神能够接受一尊大先天的出世,因为他们强横一时,却决定不了棋局的真正走向。

    但绝对不可以再让玄洲天道孕育一个气运之子、当世真龙

    当年,白重器的教训历历在目

    谁能想得到,他一入五境,就”

    那页法纸轻轻飘动,话音未尽,戛然而止。

    那座执掌百世经纶的幕后之人,并未继续规劝大不净菩萨。

    字字斗大的龙蛇道文如若澹薄雾气,渐渐收敛散去。

    向道之心,超脱之志

    这是诸天寰宇,万类生灵与生俱来

    何况大魔飞升虚空,其欲求更为强烈。

    并非区区一页法纸,就能随意动摇。

    再者,域外四尊与玄洲各大道统供奉的佛陀、道祖、圣贤不同。

    她们并不需要香火愿力,更不需要虔信心念。

    彼此更多像是交换的关系,诸多爪牙通过取悦四神,得到赐福。

    四神则通过这帮进入序列的门徒、行走,将触手伸入玄洲,搅弄棋局的布置。

    至于那些人忠诚与否,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显圣之道,岂能言弃瘟部真君的道则权柄,暂时寄放于纪九郎那里

    他既然气数强盛,气血强横,兴许会比白眉那个废物做得更好,完全消磨掉履钺真君的烙印灵性”

    待到那页金色法纸消散不见,白骨莲台上的大不净菩萨收拢黑云,盘坐虚空。

    额头中间的血肉裂开,形成一只突出的眼球,好似寻找着什么。

    三日后,华荣府衙门前。

    周绍成身披官袍,怔怔望向翻身上马的纪渊,眼角不住地抽搐,宛似送走一位瘟神。

    “不就是拿你一套孤本的齐民要术,何至于此周大人你也忒小气了。”

    纪渊坐在马背上,摆了摆手,轻声笑道。

    他这几天动用北镇抚司的人力,很快收拢十几份藏有道蕴的来历之物。

    可通过皇天道图的映照,都只能算是丁点儿蚊子肉,根本难以填补四万之数的缺口。

    最后在周绍成的那座书屋里头,发现几本价值不菲的孤本古籍。

    干脆就“借”过来,汲取道蕴,晋升那座三奇贵人风水地。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周某生平没别的爱好,唯独喜欢藏书,这书就是我的颜如玉

    纪千户你肯把自家婆娘借出去的周某宁愿借钱,也不想借书”

    周绍成满腹怨气发着牢骚,若非看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以他的古板性子,绝对就当场回绝。

    “纪某为人坦荡,有借有还,放在北衙是众所周知。

    周大人,下次等你去辽东,这书咱就还你了。”

    纪渊理直气壮回道。

    他仰头看了一眼正午天光,时候不早了。

    也就懒得继续寒暄,直接拍马而走。

    那本齐民要术被汲取道蕴,本来没什么大用。

    但那些关于农、林、牧、渔的学问颇为有用,自个儿手底下打打杀杀的莽夫不少。

    可会屯田养兵的人才,真没几个。

    到时候找些庄稼汉,开辟几片田地,好种植道蕴进阶的灵米。

    识海之内的皇天道图微微抖动,映照己身,紫气垂青,青光熠熠。

    划分四时的周天斗柄徐徐转动,演变脚踏七星命格之相。

    一条三奇贵人的紫色命数,位于下方。

    其气象如同云山雾罩,若隐若现,将纪渊本身的气运、命数遮掩起来,让人瞧不真切。

    东宫,暖阁。

    身着明黄常服的白含章,今日罕见地没有埋首伏桉,批阅那飞雪似的各地奏章。

    他独坐在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面前,手里捏着一枚精巧圆润的墨玉棋子。

    仔细地摩挲,似是思索下一步,应该落在何处。

    近侍陈规双手奉着热茶,眼皮子耷拉,注视着脚尖。

    作为伺候太子殿下时间最久的“老人”,他很明白东宫里头的森严雷池。

    这几年,不乏有觉得太子爷宅心仁厚,容易蒙骗。

    于是狐假虎威,愈发骄横的狗奴才。

    他们往往也就风光一时,用不了多久便从人间蒸发,再也寻不见踪迹。

    私底下的小道流言,传是那位走路没声音的陈貂寺清理干净,丢进冷宫的枯井。

    “什么时辰了”

    啪的一声清脆声音,白含章将棋子按下,截断白子的大龙,反过来绞杀对手。

    “回殿下的话,已是申时一刻,再过几分就要用晚膳了。”

    陈规低头细声细气说道。

    “不去寝宫了,今日忙里偷闲对弈半局,又搁置不少奏章文书。”

    白含章深深望了一眼错综复杂、大龙撕咬的中盘棋局,轻叹一声,似有几分遗憾。

    “殿下,皇后娘娘吩咐口信,让你这阵子多去寝宫,切勿忙于政事,冷落了日益显怀的太子妃。

    毕竟,再不喜欢,肚子里也是龙种。”

    陈规一字一句原话转告,语气小心翼翼,生怕触怒太子爷。

    “母后说得不错,本宫确实是有些疏忽,你待会儿走一趟太医局,取些安胎的大药送过去。

    让太子妃少走动,安心养身子。”

    白含章面色如常,颔首说道。

    “殿下不亲自”

    陈规迟疑地问道。

    “本宫有些乏了,最近精神头不大好,批阅完内阁递上来的折子,就打算休息。

    下回,下回得空再过去。”

    白含章平澹说着,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地起身。

    他分明是正当壮年的面貌与寿数,可却有些步入晚年的沉沉暮气。

    甚至在行走之间,都不复此前的矫健有力。

    “遵命。”

    陈规眼角轻轻一跳,没想到太子爷居然对于龙种也是不甚上心的样子。

    难道就真心厌恶到这个程度

    跟太子妃毫无半点夫妻温情可言

    但作为东宫近侍,陈规从不知道,太子爷有过什么红颜知己

    除去这一位正妃,监国二十年来,再也没有纳过侧妃。

    “对了,纪九郎走到哪儿了

    听说他又在华容府弄出好大的动静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射杀两个灭圣盟的四重天法王”

    白含章背过身去,凝望挂在宽阔墙面上的疆域大图,好似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问道。

    “回殿下的话,纪千户以强弓利箭,于华容府击杀灭圣盟的赤练法王、白眉法王。

    其余波将一座高楼都给夷平,诸多江湖人士皆有目共睹。

    经此一战,纪千户登顶榜首乃名副其实,再无什么非议。”

    陈规挑拣着听见的传闻、收到的消息,禀告给太子爷。

    “蛟龙入海,兴风作浪

    就让纪九郎好生跟定扬侯、跟辽东边将斗上一斗吧。

    也为东宫减轻些压力。”

    白含章赞许似的点头道。

    “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会儿。”

    陈规闻言赶忙低头,躬身退出暖阁。

    屋内灯火通明,铜炉烟气鸟鸟。

    白含章双手负后,驻足于巨幅的景朝疆域图前。

    眉宇间的疲惫愈发浓重,眼中更添一分难言的复杂。

    “天公无私,所以无情。

    心中有愧,所以不见。

    本宫真是越发不通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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