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合道在和两名炼虚争斗时被击伤,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轩辕氏不禁问“怎么伤的”
常先道“被偷袭了。”
轩辕氏脸色稍霁,压了压大殿中诸仙神的议论,道“两人都拿下了必是误会,待春秋学士回转时,把人还给学士。”
常先道“拿了一个,还有一个逃了。”
轩辕氏脸色一青,冷哼一声,催促道“好生善待,不得无礼”
两个炼虚主动偷袭一个合道,放在哪里都说不通,炼虚与合道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谁的胆子那么大很可能是常先,或者常先那个叫王真的弟子胡扯。
但听说是魏浮沉和庸直,吴升又信了三分,这两个都是比较神经的人,当初刚入炼虚,便敢向守护鹿吴泽的神兽出手,十年过去,如今两人都至炼虚巅峰,向一个合道发起进攻,未必做不出来。
情况不明时,便不好多说,只得向轩辕氏感谢“我春秋世修士如此胆大妄为么待我查明之后,严厉惩处,给帝君一个交代。”
罗凌甫忽道“且慢,常大仙,可否请您将人带上来自我家学士成名后,多有异世修士冒我春秋世之名在外行事,常大仙弟子所说这魏浮沉、庸直二修,我刚好都认识,一望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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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不悦“难道罗道友认为我在无中生有”
罗凌甫道“不敢,我刚才也说了,就怕有宵小假冒我春秋世之名,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轩辕氏看向吴升,吴升沉吟道“也好,那就看看”
常先下去提人,不多时便带了一位上来,气海被封、怒目而视常先,却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庸直。
罗凌甫大怒,立刻冲上去,对着庸直就是一阵噼头盖脸的怒斥“直大郎,你修为不过尔尔,也敢擅入虚空,还想着跟别家仙神争锋,竟敢得罪常大仙弟子甚至还敢偷袭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当真胆大妄为”
伸手过去解开庸直被封的气海,道“还不快向常仙道歉”
庸直一俟可以开口,立刻道“罗学士,是那个王真眼红我与魏浮沉得宝,忽然下手偷袭,我与魏浮沉皆伤”
罗凌甫道“简直胡说八道那王真乃常仙门下,堂堂合道,什么修为要抢你们的宝,还得靠偷袭脸都不要了此事绝无可能”
庸直深吸一口气,道“王真以一面牛皮鼓突起发难,将魏浮沉击伤在前,直奋战于后,护着魏浮沉以符法逃离,却力战不敌,终被其所擒,此直修为浅薄之故也,怨不得旁人,但要说直偷袭那王真,无稽之谈,直与人斗法,向来堂堂正正,以剑论胜负”
罗凌甫气道“直大郎,你还狡辩你手上又有什么宝贝值得他抢冥顽不灵”
庸直道“我与魏浮沉在虚空之中寻到一块冰魄寒晶”
吴升打断道“好了,不要再说,无论如何,王真乃常先高足,合道前辈,与前辈动手就是不该,更别提还伤了前辈伤到哪里了重不重”
庸直道“我以剑刺穿了他的皮鼓,可能是他本命法宝之故,咳了血”
吴升摇头“不应该”向轩辕氏致歉“帝君,是我春秋世修士无状,冒犯了贵世仙神,我向帝君赔罪,那件毁坏的皮鼓,还有王真受伤的汤药费,回头就给常仙送来。望莫因此而伤了贵我两世的和气。”
轩辕氏狠狠瞪了常先一眼“你教的好徒弟”又向吴升道“皆是误会,说开就好,接着饮酒”
罗凌甫道“学士,庸直受伤不轻,我带他下去诊治。”
钟鼓再起,酒宴重开,又饮几杯后,殿中有合道仙神上前,向吴升致酒“早闻春秋学士大名,今日得睹真容,吾之幸也。”
吴升回礼“不敢。”
轩辕氏笑着介绍“此乃我神仙世丹师李少君。”
李少君道“春秋学士面前,岂敢称丹师二字其实某最服者,远非学士丹道之精深,而在学士见识之深远。去年时,少君听说,学士于正神议事间提议,向所有破境合道者,颁赐符诏,允其飞升,便为学士深谋远虑所折服,少君再敬学士一杯,请学士满饮”
吴升微笑“过誉,过誉了,不过是为洪荒稳固的一点小心思罢了。”
座中有人问“听说符诏之设,是为排除修士合道后对天地灵力失衡的影响,有助于诸位正神监察五岳洛水异象,固然有助于洪荒稳固,少君说深谋远虑,这是何意”
李少君和吴升对饮之后,转头向那人道“樊夫人,飞升符诏之设,其用绝非仅止于此,洪荒能得稳固,五岳洛水之锁钥,三十三天之架构自然要紧,但更紧的是人心,人心若是不稳,万千合道仙神若是依旧我行我素,再稳固的五岳洛水三十三天,依旧不可恃之而久。试问,上古洪荒不稳么为何最终河山破碎其肇始之因,便在于上古仙神心思不齐啊。一场大战,我辈便漂泊了三千年,可悲可叹。”
樊夫人依旧不解“符诏与人心有何干系”
李少君侃侃而谈“今日之符诏,只为知之,只为恭贺,所谓允准飞升,不过是虚言尔,无符诏出入三十三天者,多如牛毛,不仅洪荒新构之前的万千合道仙神没有符诏,那些没有破境合道的炼虚修士,同样没有符诏,不是一样出入自由,无人约束吗”
樊夫人问“你的意思是,对无符诏者需要限制可李丹师别忘了,你我同样没有符诏。”
李少君道“这就是我说的第二步、第三步了。先为洪荒重构前的万千合道颁赐符诏,此为第二步,当然,也可考虑为拥有灵山结界的炼虚颁赐符诏,但要与合道的符诏有所区别。第二步完成后,再行第三步,对出入诸天天门者,查验符诏。”
樊夫人问“怎么查验怎么查验”
李少君道“两种办法,其一,炼制总司天门,所有三十三天,出天门之后即入总司天门,查验之后,方可再入诸天天门;其二,直接于诸天天门设登录所,凡出入必登录,这一点,其实春秋世早已做起来了。”
樊夫人又问“如此一来,约束诸天仙神行止,恐为诸天修士不服。”
李少君不屑道“不服又能如何只需十二正神合力,谁敢不服长此以往,习惯了便好。如此,再有作奸犯恶者,便不难查之,更使诸天合道修士们明白,新的洪荒非虚无散漫之地,有诸位正神镇压,绝不容许再有危害洪荒之事发生。”
樊夫人问“你说总司天门也好,诸天天门也罢,总要有人登录查验,谁来查验若是有人不服,谁来管束所谓作奸犯恶,谁来查处、谁来抓捕”
李少君道“可设天门将,专司登录出入、管束不服;又设雷霆法司,查处抓捕作奸犯恶。此天门将、雷霆法司,皆由十二正神委任,授以其权。另可设天库,打理查没之五彩石、仙品神格、法宝神符、天材地宝,如此一来,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诸天仙众,敢不效命”
说罢,李少君向轩辕氏和吴升道“此乃少君一点浅见,供帝君与学士参详。”
轩辕氏大笑“原来如此,学士果然深谋远虑,竟于天门处登录出入者,令我叹服”
如果坐实了是自己的主意,恐怕要被诸天万千合道仙神,甚至无数修士暗中唾骂了,身为元时正神,被人敬爱最好,若无法做到,让人惧怕也可,却千万不能被人记恨,此事绝不能认,吴升一口否认“不妥修行之愿,一求长生不死,二求率性而为,贸然给万千合道头上套根绳索,有违修行本意。李少君所言,可为奇谈,姑且听来一笑,却不可操切而行。”
李少君已然退下,听完吴升之言后又起身道“所谓奇谈,却可成实论,是否实论,只在学士与帝君之意。”
轩辕氏斥道“不要胡说。”
李少君道“臣下没有胡说,乃真心之语。羲皇、娲皇已将正月、四月之柄操之于帝君与学士之手,十二月已占其四。帝君可劝说神农、鲲鹏,学士可劝说无肠君,想必他们三位不会不听,这就有七月在手了。帝君与学士再一起劝说西王母,西王母若同意,玄女必然同意,则大事成矣。若西王母不同意也无妨,乌戈山主与凰主一向自守为主,少与外事,他们两位不反对,大事同样可成,至于北阴酆都,他就算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
轩辕氏微笑不语,看向吴升,吴升笑指李少君“看来李丹师是真醉了,你可知此议一出,若传扬出去,李丹师将为千夫所指啊。”
李少君大声道“少君只为诸天归于一统,不再纷乱不休,使人人皆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容宵小肆意妄为,如此方得朗朗乾坤,不复有上古洪荒分崩离析之祸。谋大事者,不惜此身,若有那不明是非者恨我、唾我、骂我、弃我,由他便是,少君愿以一人之身,担天下骂名”
李少君侃侃而谈,大殿中顿时哗然。
风伯举杯相敬“少君真心怀诸天,风骨如此,飞廉感佩。”
大鸿躬身道“往日我以为少君乃夸夸其谈之辈,多有失礼之处,今日向少君赔礼了”
常先赞道“少君乃胸中锦绣的大才,我也敬你一杯”
更有力牧、若士、黄山君、封君达等齐声鼓噪,敦促轩辕氏纳谏。
轩辕氏为群臣所促,有些坐不住了,连连苦笑“这这”又望向吴升“学士以为如何”
吴升沉吟半晌,道“兹事体大,待我细思之。”
轩辕氏点头“的确事关重大,当深思熟虑才好。”
至此,吴升告辞,轩辕氏率群臣将吴升送出神仙世,至天门时,又问“学士当真于天门处设了登录仙神出入的值所”
吴升道“也是为防有人盗窃灵眼。”
轩辕氏道“如此看来,还真是良策那我神仙世当效彷学士。”转头吩咐常先“于此设值门所,一应规制,比照春秋世。”
常先领命“遵帝君谕。”
返回春秋世的路上,田鸾问吴升“轩辕氏所谋者大,吴兄弟不可大意。”
吴升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田大哥是什么想法”
田鸾有些迷茫“我也不知,此事于吴兄弟是好是坏,一时间也思量不清。”
吴升追问“田大哥本心呢”
田鸾摇头“若谈本心,我是不愿的,出入皆验符诏,行事要受人管,如何自在我最担心的是,究竟什么算是作奸犯恶若今日加一条、明日补两条,长此以往,岂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龙平安道“神仙世这帮仙神,哪里有个神仙的样子人人以臣自居,议事如同上朝,哪里有半分神仙的模样也对,轩辕氏本就是帝君嘛。”
罗凌甫将手掌从庸直百会处挪开,长吐一口浊气“行了,没有危险了。”
庸直继续闭眼趺坐,全力巩固恢复之势。
罗凌甫向吴升道“我和直大郎谈了,据我判断,是王真先动的手,且早有预谋。”
田鸾冷笑“不过是轩辕氏的小伎俩,想拿捏一下学士,结果王真不争气,被直奉行破了本命法宝,胜是胜了,却是惨胜,当时轩辕氏脸都快挂不住了。”
回到庐山,田鸾和龙平安都告辞去往各自星府洞天,吴升则再次将鬼谷子、子鱼召来商议。
鬼谷子皱眉“轩辕氏是想重构十二正神之位还举头三尺有神明,说的比唱的好听。”
子鱼疑惑问“是准备效彷我春秋世,在三十三天建学宫”
罗凌甫道“正是此意。我学宫之制高瞻远瞩,轩辕氏这是打算偷师。”
吴升思索道“很明显,轩辕氏准备建立天庭了。诸位以为,我是应该赞成,还是反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