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陈逵叮嘱在先,我自是不会多讲,更何况,国士传人,险些栽在一只狐狈手里,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就这样一直守到天亮,陈逵和孙卿也接连醒转,就地方便之后,我将周文武也喊了起来,我们四人迎着朝阳再度朝着白村进发
只是沿途陈逵不断的回头朝我看来,似是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他身怀道术,能够察觉到一丝昨夜的惊变倒也在情理之中,但碍于乃是初识,未曾直接发问
而周文武显然也是察觉到了陈逵的异样,直接搭住他的肩,跟他胡堪起来,我只隐约听到他跟陈逵说,休要将我当做正常人,说什么一脉方丈,天赋异秉等等,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不要在意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周文武心中自有分寸,我也没有上前多说什么,而他吹天堪地的本领,可谓一绝,说道最后,陈逵看向我的眼神明显已不一样,唯有孙卿一脸无语
如此大概七八点钟的时候,转过最后一个山坡,终是到了白村所在的山坳中,整个村子并不大,只有百十来户,而此处的山坳倒是难得的平缓了许多,一座座土胚房虽然算不上整齐,但也并没有其他山村的拥挤正值早饭时间,村子里烟火成片,而我们的目光却是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村子入口的一片草地上
同样有着烟火升起,却是露天的火灶,在这村子的入口并无房屋,而是搭着两个简易的帐篷此刻一个身着黑色登山服的外国女子正蹲在燥火旁忙碌着,一旁还有个身形魁梧的和尚正在劈柴
正是安娜和鲁洪
“陈老,这怎么有人在这露营啊”
我和周文武对视一眼,没有开口,倒是孙卿发出疑问,陈逵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村子里不欢迎外人,不过是迫于政府的压力,才同意让外人进村探查此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安娜和鲁洪”
他话音刚落,安娜也随之起身,目光落在陈逵身上,顿时露出了微笑,陈逵也急忙领着我们迎了上去
“嘿,老陈,你回来了这几位就是你带的帮手孙大师的高徒”
鲁洪紧随其后,目光落在我三人身上却是神色一怔,明显的露出几分不屑,看其情形应该不如陈逵和孙班的关系,故而并不识得周文武和孙卿
陈逵见状,当即笑道“你个赤脚和尚说起来也算是游厉了大半个中国,怎么还有以貌取人的毛病别看他们年纪小,各个身怀绝技”
“是吗阿弥陀佛那倒是冒犯了三位勿怪啊”
鲁洪虽然已经中年,却并没有成年人的架子,闻言当即便给我们道了歉,安娜也在此时朝孙卿伸出了手,笑道“你们好,我叫安娜你们也可以称呼我安吉丽娜,多”
孙卿见状,明显一怔,一旁周文武见状,却是要自告奋勇,她这才无奈的先握住了安娜的手,而随着后者的目光扫过周文武,落在我身上,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松开了手掌指着我,怔怔道
“你我们好像见过”
“哎安娜小姐这怎么看见我都没想起来,反而看到这小子就想起来了”
小姐这个词,对于中国人来说,显然并非常用之语,而周文武一开口,陈逵也随即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咳那什么,老陈哪,起初我也没敢确定,现在见了安娜小算了,我还是直接叫你安娜吧见了安娜之后,我才敢确定,不光是安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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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和尚,我们也曾见过一面”
“北京的火车上”
“北京的火车上”
我和安娜几乎是同时开口,相视一笑,我之所以对她记忆犹新,不光是因为那次遇到的怪事,她外国人的身份加上精致的容貌,很难让人忘怀,至于他能一眼认出我来,我心中也有猜测,只怕和我自身气运脱不了干系,以陈逵所言,她虽然是个外国人,可对华夏的历史颇有研究,而上次火车上的遭遇,她显露的手段更是不凡
就在我准备和她深入的聊几句时,周文武的肚子却在此时叫了起来,安娜热情的将她刚做好的饭菜盛了出来,我们几人也没有客气,趁着吃饭的时间,我大概问了一下白村的情况
白村人将每十几年发生一次的变故称之为山神祭
而最近发生变故的,是村子里石老汉的儿子说起来石老汉虽是现在的白村村长,但可谓命运多舛,上一次山神祭时,他的婆娘便被山神选中,发疯之后,不等她断气,便由他亲手献给了山神而当时他的小儿子刚满一岁,还未断奶便没了娘
本想此举能够保他一家日后太平,可万没想到,随着小儿子日渐长大,竟是个心智不全
石老汉一人拉扯着两个儿子能安然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可祸不单行,不过十几年,这次山神祭再次夺去了村子里二十几条人命,而其中便有他的大儿子
也正是因为山神祭的存在,才让这个传承颇久的村子一直不得兴旺
虽然接连痛失亲人,可对于石老汉这种一辈子不曾出村的老人而言,对白村流传的忌讳视为天规,起初更是率领村民阻拦政府的调查,直到后来碍于政府力度的加大,这才无奈应了下来,可时至今日,无论是警察还是请来的方士,尽皆没有进展,这才导致陈逵他们来了之后,甚至都没让他们在村里落脚
而对于石老汉长子惨死的细节,陈逵所知也不多,只是说他上山打猎的时候,遭遇山神发怒,撞见了现世的断裂石碑而所谓的石碑,在白村人眼中,乃是山神令
以村民的话来说,山神令之特殊,乃是山神赐福的法旨而最后所谓的变故,在村民眼中,皆是被山神接往仙界享福去了
故而,虽然明知遇到山神令恐有性命危险,但由于世代对山神的敬畏,白村的村民见到山神令皆要将其取回家中,以求山神庇佑,即便出了变故,那也是天大的福分尤其是尚有刻纹或者壁画的石碑,更是被村民们视为珍宝
石老汉长子遇到的便是一块仍有古文的石碑而陈逵所言,齐皇陵的线索,正是出自这方断裂的石碑之上,只不过,这石碑的内容陈逵也没见到,乃是上一个入村的道士,也就是他的同道告诉陈逵的
刻有古文的石碑,显然就是出自墓葬,如今既然印证了石碑确实存在,按照常理白丘之中必有大墓而石老汉长子遇到石碑现世的地方,应该就有通往墓葬的通道
“那也就是说,所谓山神怒发生的地方,极有可能便能直通墓葬那这山神怒又是什么”
“据村民的描述,应该是山体滑坡”
“什么叫应该啊”周文武急道“老陈,你们也来了有段时间了吧怎么一问三不知,没有一条新的线索啊那山神怒发生的地方,究竟是不是山体滑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这后生想的倒是简单”陈逵无奈道“白丘几十年前,还是与世隔绝的存在整个白丘在他们眼中可是圣地,没有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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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意,你以为就能擅自去探查吗而且,偌大的白丘,没有人领路,谁知道在哪里”
“说了这么多,那就是还得进村跟这些不开化的山民说好话了”
“嘶你这后生,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变了味道呢这叫协商,协商”
陈逵也终是受不了周文武的心直口快,后者哈哈笑道“嗨,我说的都是事实吗,那什么,都吃饱了吧,就别闲着了,现在就去会一会石老汉这老顽固”
周文武言罢,当先起身,我们几人目光交汇也都没有异议,如此,在陈逵的带领下,终是朝着村子走去,刚一进村子,沿途的村民见状便走了出来,站在自家门前,冷眼看着我们,眼神中的敌意毫未掩盖
见状,周文武低声说道
“这些村民怎么都这副模样,不识好歹啊”
“你少说两句吧陈老,石老汉家在什么位置”
我顺着陈逵所指方向,先看了看石老汉家阳宅格局,作为白村的村长,石老汉家乃是村子里为数不为的石头和土坯混合制成的土房,而且,地处村子的正中心,颇为显眼
两间土房坐北朝南,四周并未冲煞,倒没有什么忌讳
我们一行在四周村民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径直到了石老汉家门前,土墙并不高,院门也未关,但我们却是没敢直接进去,站在院外看去,院子正中正有个赤着上身的少年不断的朝院子里的一株大树撞去
如今已入秋季,天气转凉,可这少年却丝毫不以为意,健硕的身子不断的撞在树干上,引得树枝乱晃,其上的树叶早已掉了干净,而看那树皮脱落的痕迹,显然这般情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这少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每次撞过去,还发出几声笑声,似乎是在自娱自乐
“柱子你爹在吗”
陈逵喊了一声,这少年旋即转过了身来,露出一张四四方方的蜡黄脸庞,他模样生的普通,留着平头,看模样显然还没我大,可看他那身子却只是比鲁洪小了一圈而已见状更是露出了令人全无防备的憨厚笑容,说道
“是你这老道士啊我爹在家,可他不是说了吗,不让你们过来你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
这略显憨傻的少年,正是石老汉的小儿子
他话音落地,屋内也随之走出一人,一个身材不高的老人,大概六十多岁,同样的蜡黄肤色,满脸的褶皱,紧抿着嘴唇,颇有威严
“你们怎么又来了又要说些什么”
“咳石村长,你看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再找帮手不是这大家伙都看着呢,您看是不是”
“哼为了我们只怕是为了政府给的赏金吧”
“哎老头现代社会了啊说话注意点”周文武直接打断了还想开口的陈逵,喝道“普天之下,那都是社会主义,你这村长可不能再翘封建主义的尾巴要是专利独行,小心村长的位置不保”
“呵呵我白村的事,自有我白村人管理谁做村长,也不是你们说了算”
“哎我这暴脾气”
我急忙伸手拦下了周文武,冷笑道“村长,你白村的事我们说了是不算可你不光是村长,还是父亲,你婆娘死了,长子死了,难不成下一个还想让你这小儿子也跟着去了还是你准备自己先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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