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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说是降低倪永孝的戒备心。”
陈永仁默默的说道“如果我直接就愿意回倪家的话恐怕和当时的人设不符合。”
“降低你以为倪永孝现在不怀疑你了”周瑜横眉瞪眼当即怼了回去。
陈永仁说的人设的事，无非就是他们还在学校里的时候，那天去参加叶sir的生日宴会。
刚巧那一天也是倪坤被杀的同一天，倪永孝让陈永仁回家，结果陈永仁不愿意。
如果被赶出学校了，又愿意回去了，那人设就崩了。
“我知道倪永孝当然还在怀疑我，可现在不是好一点了么，他当我是家人，好歹他是让我碰毒品了。”
倪永孝的手下目前能算得上心腹的只有一个叔叔辈的老三，再无其他。
把阿仁找回来，一来多个血缘关系的帮手，怎么也比外人强，二来也是为了盯着倪家老三，防止他一家独大。
“那是在利用你，傻子。”周瑜不屑地说“你要是有个好兄弟，你会愿意让他去做验毒的工作怎么验毒的工作不让倪家老三去干，怎么让你去干他倒是信任你。”
倪永孝要阿仁回家，摆明了就是缺人手，做上位者的绝对不会只信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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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仁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会真以为他把你当家人吧”周瑜怀疑的看了看他，皱起了眉“你别告诉我你还真产生感情，还真就哥哥弟弟恩恩爱爱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跟家人没有半点关系。
互相制衡，这就是一种帝王之术的变种。
“我可以。”陈永仁毫不迟疑的答应。
“那如果是需要击毙他呢”周瑜盯着他继续追问。
“神经，我没有。”陈永仁扭头挥了下手。
周瑜眯着眼严肃的看向他“我就问你，如果明天我让你抓捕倪永孝，你下得去手么”
“晚上你去跟倪永孝说，不再试毒，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要说的自然，流出出一点厌烦之情，别让他起疑心。”
“我明白。”
陈永仁皱起了眉“这种假设我不想回答。”
“好。”周瑜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不问了答案有了。
“洗肉，切片。”
周瑜嫌弃的摇摇头，开始炒菜。
“菜心呢洗了十五分钟了，你是在给它搓澡啊”
陈永仁看了看手上被搓的破破烂烂的菜心，有些尴尬的笑笑。
又是两个家庭妇男收拾残汤剩肴。
这次周瑜就不帮忙了，让他自己洗，做菜不会，洗碗总不用人教吧。
酒足饭饱之后。
“几号进货都有规律么”
“似乎没有，但是挺频繁的这阵子。”
“倪永孝的进货路线你知道么”
“不知道，没让我经手过。”
“倪永孝家里是不是有个保险箱”周瑜问。
“那不止，好几个。”陈永仁脱口而出。
当然频繁了，进兴的杜亦天被周瑜打掉之后元气大伤，货源一下子又断了，到现在都没续上。
倪家的生意可不就好了么。
周瑜点了点头思索，如果能搞到倪永孝的账本的话，或许能分析出些什么。
但这一步似乎也很难行得通，普通人还好说，就倪永孝这么大的影响力，不仅是慈善家还是好几家公司的持有人。
“钥匙能搞到么”
“倪永孝贴身保管的，怕是有点难。”
但是除非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搜查就能见到证据。
这一点，周瑜没见到东西之前，他也没法保证。
认识的名流很多，这种人的搜查令不好申请，上头一般不会批。
周瑜倒是有把握拿到搜查令。
社会影响太大，闹不好就给李文斌吃难堪了。
还有一条路就是监听。
如果能接着陈永仁的关系白白拿来看那自然好，如果不能这条路也要断了。
要不然倪永孝事后闹起来曝光给媒体，说警方强行搜查。
监听是个长时间的活，直到监听到重要的讯息才能停止，比如交易时间，收获地点什么的，耗时太久，太容易泄露，周瑜不敢用啊。
归根结底，两个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有陈永仁这个内线在，从倪永孝的家里，到倪永孝的手机，想要监听的话，不难。
但是监听是cib的活，cib里那帮人里难保就没有倪家的内鬼。
可交易地点和货源方面的讯息陈永仁一点都不能，实在是
被利用的小傻蛋啊。
束手束脚，带着镣铐跳舞。
能追查的线似乎只有毒品的进入线了。
到了办公室也是如此，路上对于别人的打招呼完全没有反应。
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思维世界。
一问三不知，只知吸白粉。
谷回去的路上，高希璇开车，周瑜一直在思索着破局之道。
说白了，一个已经是高级督察，一个是尖沙咀社团大佬的弟弟，同学之情再高也该注意距离。
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就当自己只是一个陪客。
今天高希璇表现的很聪明，也许她看出了什么，陈永仁什么身份她不是不清楚，倪永孝的弟弟。
周瑜打着同学的幌子来见面，真的就只是关心同学会是那么简单么
周瑜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和队员讲的时候能划定一个寻找进货渠道的大概区域，但是这个区域说实话，不小。
饭局上也就是一个吃吃喝喝的人，负责和阿仁的老婆聊天，活跃下气氛。
旅途中，她见周瑜在思索，也不打扰，安安静静的开车。
要查到，不知何时啊
这还仅仅是假定倪永孝用进口的方式进货的情况下。
光是追查甘地被抓后，所有来自泰国的货柜，寻找其中和倪家相关的线索，这一点就耗时挺久。
香江的港口吞吐量巨大，这个时间段内进出的绝对不会少。
这个除了让罗继查下倪家相好的走私商人，别的想查也没的查。
难。
还有一种可能呢，像上次一样，走海运。
那就更没影了，随便一个夜晚，一艘破渔船，哒哒哒的就把毒品运进来了。
线索太少。
还层层掣肘。
确实难。
一头雾水。
无力之感非常明显。
更何况他在警队还养了那么多内鬼，连警队内的很多手段都失去了作用。
社会上，倪永孝有声望，他和报社也交好，和很多上流社会的名人有交情，传闻他还有意向想参选议员，彻底洗白，踏上政坛。
这样一个人精，套在层层龟壳之下，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周瑜突兀的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眼神明亮。
这或许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比如那个周瑜知道的郭学华
对啊
俗话说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需要老叶给他办事了，那不得带着礼物上门。
老样子，新鲜出炉的糕点，外加一篮水果。
他马上拿起电话打给老叶，说是待会要去拜访他一下，约了时间，他立刻开车出门。
买东西。
咚咚咚。
“叶sir，下午茶时间到。”周瑜笑着进门。
一式三份。
买完直奔老叶那，两份留车里，一份送心里。
“叶sir，刚出炉的，我特意跑去买来巴结你的。”周瑜一本正经的说。
叶sir哧哧的笑笑，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就往嘴巴里塞“臭小子，说吧，想我帮你什么忙”
“来了，坐。”老叶还是那副淡然的面容，你看过去，永远觉得他是在微笑。
其实并没有，这就是长相的问题，天生如此。
周瑜神色认真的说“叶sir，我需要你批准，监听警司郭学华。”
叶sir闻言眉头直接皱起“监听警司况且他现在不是警司了，是高级警司。”
“还是叶sir快人快语。”周瑜笑着拉开椅子坐下，还不忘看了一眼门关没关。
叶sir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大动作了，眼下还能有什么大动作，肯定是针对倪永孝了。
周瑜品味着叶sir笑容的含义，想了想，莫不是这个老家伙傍上了前任总警司，现任西九龙一把手助理处长蔡元祺的高枝
很有可能。
“高级警司”周瑜诧异了下“这老家伙怎么升职那么快我还以为他会在警司任上直接退休呢。”
叶sir大有深意的笑笑“我来之前就升了，现在他和胡卓仁都是高级警司。”
叶sir皱着眉思索，一时没回答，周瑜也不催，高级警司嘛，牵扯的人和事可能就更加复杂了。
叶sir想了一会问“我记得你说过，郭学华很可能和倪永孝有牵扯，你是想通过监听郭学华来对付倪永孝”
真能钻营。
“叶sir，有难度么”周瑜不去管这个，直捣黄龙。
“对，古语有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郭学华既然和倪永孝有利益往来，又牵扯到运毒，倪永孝没理由不通过郭学华来知道天气是否晴朗，好避过雷阵雨”
周瑜对自己的想法总纲和盘托出，倪永孝现在是个乌龟壳，哪哪都不好下手，那就从外部的助力处下手，监听了郭学华，自然也就能获取到郭学华电话中透露出的讯息。
可能性着实不小，而且监听郭学华相比监听倪永孝，会安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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