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布尔登网球场,保安室。
柯南、毛利父女、阿笠博士等人,正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这里的安保人员和警察解释。
在柯南等人的告知下,哈迪斯的身份很快便得到了确认。
并且警方也发现了覆盖在哈迪斯脸上的,是一张非常精致、逼真的硅胶人皮面具。
正是由于这张人皮面具太过惟妙惟肖,导致哈迪斯一直能够躲避警方的通缉令。
甚至警察一度以为哈迪斯是依靠不断整容来改变容貌的。
柯南平视着摆在桌子上的人皮面具,眼神中若有所思。
这个世界上能够将人皮面具做得如此逼真的,除了那位举世闻名的怪盗,可能就剩下组织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德了。
想到警方公布哈迪斯身边曾经有一位身为女雇佣兵的协助者,柯南特有的组织雷达又开始“嘀嘀”作响了。
他走到椅子旁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低声问道“哈迪斯,你知道组织吗”
此时哈迪斯正被反手铐在固定的“后悔椅”上,低沉着头颅。
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到一种心如死灰的死寂。
当柯南走过来问他“是否知道组织”的时候,哈迪斯的眼珠子斜着瞟了一眼面前的小学生。
“组织”
“哼,什么组织”
哈迪斯冷哼一声,咧得狭长的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见哈迪斯不愿交代,不想放弃任何疑似组织线索的柯南继续问道“这张人皮面具是谁给你的”
“还有给你炸弹的那个女雇佣兵,她还活着是吧”
现在柯南愈加怀疑协助哈迪斯的人是什么动机。
如果哈迪斯是为了给母亲复仇,那名女雇佣兵又是为了什么帮助哈迪斯
钱
显然哈迪斯没有钱。
总不能是同情哈迪斯的遭遇吧
然而,面对柯南更加具体的提问,哈迪斯这次直接不再言语一声。
就在这时,保安室的门推开,从外面走来了一位身材苗条的金发美女和一名英俊男子。
柯南转头一看,正是刚参加完颁奖仪式的草地女王米涅芭格拉斯,以及陪她一起来的教练阿瑞斯。
米涅芭向警察说明了她来看看想要杀害母亲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便被放了进来。
她走到哈迪斯前面,在距离其两米的位置站住了,居高临下地瞅着哈迪斯。
“你为什么想要杀害我的母亲”
“哈迪斯,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哈迪斯才缓缓抬起头来,“草地女王,没想到你在那种情况下都夺冠了”
“我恭喜你,呵呵”
通过保安室的小电视,哈迪斯已经看到了米涅巴夺冠的那一幕。
他发出干涸的笑容,散发着一种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息。
米涅芭也毫不留情面,抱着双臂冷淡回道“我不需要像你这种人的恭喜,听到你的声音都令我感到恶心。”
“哦”哈迪斯不怒反笑,“果然是草地女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就像去年法网决赛,明明拥有冠军实力的你却没有拿下冠军,对我的母亲见死不救”
听着哈迪斯的话,米涅芭眉头略皱,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去年法网比赛,由于母亲没有到场观赛,导致她最后一场的决赛有些分心,被对手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赛后,听说菠菜那边大爆冷门,有不少押上身家以为稳赚的人因此而破产。
加上之前看新闻里介绍过哈迪斯的事迹,所以米涅芭也明白了哈迪斯应该就是赌输导致破产的人之一。
米涅芭放下手臂,看着哈迪斯,平静道。
“我可以为那场比赛的失利向你道歉,但是这也绝对不是你肆意伤害我母亲的理由”
“任何人都没有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从米涅芭口中说出的话,让旁边的柯南、毛利父女等人的眼神为之一震,流露出敬佩之色。
而米涅芭说完想要说的话,也转过身从容离开,颇有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王范。
可就在米涅芭往外走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哈迪斯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嘀咕起来。
“哼,任何人都没有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就是说神明可以吗”
“那么就准备好迎接神明吧嘿嘿”
哈迪斯再次发出那干涸、渗人的冷笑声。
准备离去的柯南等人侧过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哈迪斯,便走出了保安室。
在保安室不远处的休息区,柯南和米涅芭等人与等候的米涅芭母亲以及格拉斯又一次见面。
“这次感谢各位帮助了米涅芭,也感谢你们为了我这个盲女人的安全,还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坐在那颗炸弹的旁边”
米涅芭一家郑重地向柯南一行人鞠了一躬。
毛利小五郎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笑着挠挠头,“哪里哪里我只是尽了作为一位名侦探的义务而已”
此话一出,旁边的柯南、毛利兰、阿笠博士分别向他投去不同程度的白眼。
明明在提出要回到座位上继续坐着的时候,是你说要不想别的办法的
这时,一旁站着的世良真纯脸上有些红润,走到米涅芭的面前,小声道。
“那个米涅芭小姐,能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名吗”
只见世良真纯手上拿着一张米涅芭的个人写真照片,明显是刚刚趁着几人去与哈迪斯对话的时候,到附近的纪念品商店购买的。
“当然,没问题”
米涅芭爽朗一笑,在写真照片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洒脱的字迹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哈迪斯的太多负面影响。
等米涅芭签完名,便先行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
在临走前,几人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和邮件地址,方便以后联系。
等米涅芭走后,毛利兰才好奇地看向世良真纯手里的签名照,问道“真纯也是米涅芭小姐的粉丝吗”
世良真纯拿着签名照,笑着挠挠头,“也不算特别粉啦不过我的妈妈非常欣赏米涅芭这名网球选手,只要是有她的比赛几乎场场不落地收看”
“诶”毛利兰一怔,“那岂不是真纯的妈妈也在看今天的比赛直播吗”
“额,应该吧”
世良真纯没有给出十分肯定的回答,因为玛丽可能还在和爸爸的朋友处理那件事,所以大概率是没时间收看比赛的。
正因如此,世良想要拿到米涅芭的亲笔签名照,好回去给玛丽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这时,她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世良掏出电话,只是“喂”了一声,脸上略带开心的表情就急转直下。
“她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
世良挂断电话,就赶紧与毛利兰等人分别。
“各位,我有点儿急事要马上离开”
“回日本之前记得ca我”
说完,世良真纯就拿着签名照迅速跑到街道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望着急匆匆离去的出租车,毛利兰有些纳闷地道“真纯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
毛利小五郎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淡淡道“既然人家不说出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就别自讨没趣了。”
“走吧,忙活了一下午,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柯南斜着甩了一个半月眼呵,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而与一向碌碌无为的毛利大叔相比,这次能够顺利解决案件,主要是依靠了秦智博的智慧。
若不是秦智博解开了暗号的最后信息,自己可能还对炸弹的存在蒙在鼓里。
如果那样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柯南觉得自己应该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远在日本的秦智博,也算是有头有尾了。
“小兰姐姐,我要去上厕所”
“啊又要上厕所”
毛利兰看着双手捂着裆部的柯南,“你今天下午上了多少趟厕所了正常人哪有这么频繁啊”
今天为了处理炸弹的事情,柯南使用了多次尿遁术。
加上刚才在讯问哈迪斯之前,膀胱真来感觉的柯南也去干了一次去厕所该干的事情。
现在又要去上厕所,这使得毛利兰对柯南的肾功能产生了一丝怀疑。
阿笠博士见状,赶紧解围道“孩子可能是有些紧张嘛”
“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厕所,我带柯南一起去吧。”
在阿笠博士的陪同下,柯南才来到了球场里一处偏僻的所在。
他掏出电话,在博士的注视下拨通号码。
“秦,伦敦这边的案件顺利解决了”
另一边的秦智博并不惊讶,毕竟以柯南的能力,找到哈迪斯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只要偷走了引爆器,剩下的靠柯南自行发挥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
“不愧是我的好大儿啊”
秦智博此话一出,柯南当即面色一红,就要张口反对。
但前者想先一步将话头牵引到案件上,询问道“案件是怎么解决的过程还顺利吗”
柯南严肃着表情,将解决过程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遍。
当然,这些内容对于案件亲历者的秦智博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为了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他还是不得不用震惊的口吻回道“看来这次犯人的运气也挺背,关键时刻作为引爆器的手机居然被偷走了”
“不。”
柯南当即否道“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秦智博“为什么呢”
柯南一脸认真地对着电话说道“一般的专业窃贼不会出现在这种级别的网球场里偷东西,因为光是门票的价格就实在划不来”
“而且一旦客人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只要告诉球场的保安,结合现场大量的目击者证词,很快就可以确定行窃者的身份。”
“但奇怪的是,这次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行窃的人”
在确定起爆器被某人从哈迪斯身上偷走了后,警方立刻对该球场分区的观众全部进行了搜身。
但奇怪的是,该分区并没有人拿着起爆器。
如果是外人偷溜进球场的,先不谈如果通过门口的检票,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也不太可能直接挑选哈迪斯作为下手目标。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如果这其中真的有人为操控,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想阻止哈迪斯的。
难道当时球场里的15万人里,还有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看出了米涅芭的求救信号
而且这个人在与米涅芭全程不做交流的情况下,就找到了哈迪斯的位置,并偷走了起爆器
那得是多么强大的推理能力啊
想到这里,柯南不禁晃了晃脑袋。
与其相信球场里的某人拥有远超自己的推理能力,他觉得更有可能是与哈迪斯合作的人出卖了哈迪斯。
其实在今天之前,哈迪斯执行的犯罪计划都很高效。
在伦敦多地散发暗号纸条,引起警方的重视,然后再按照暗号里的地点持续散发提示关键线索的小道具。
这让柯南隐隐感觉,哈迪斯并不是一个人。
另外,哈迪斯本来就有一位女性协助者,搞不好就是组织的贝尔摩德。
如果这件事背后还有组织的插手,那么做到这种程度自然轻而易举了。
如果是组织的话,有理由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迈克尔
“好了,先不说了,毛利大叔还等着我去吃饭呢。”
“那你多保重。”秦智博像一位老父亲一样叮嘱道。
柯南并未察觉出异常,回道“嗯,我会的”
挂断电话,秦智博在街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一家医院前。
这里就是玛丽出事之后下榻的医院了。
就在刚才秦智博打算去伦敦市政厅先与黑羽快斗会合时,玛丽这边也来了消息。
她人没有事,现在正在i6的安排下,在某家医院接受治疗。
这家医院离伦敦市政厅不远,秦智博索性就先来看看,顺便和玛丽商量一下。
秦智博在医院前台表明了身份,没过一会儿,i6的人就出现了。
在对方的带领下,秦智博来到了玛丽的病房。
病床上,玛丽正慵懒地靠着垫高的枕头,除了脑袋上缠着纱布、脸色有些惨淡,其他还可以。
只不过此时的玛丽正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副正在沉思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