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归起先也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但如今却是一点不想沾手。
东奚国偏僻遥远,又是小国,能给他的助力也有限。为了这点有限的助力,他还要长久地戴一顶绿帽子给对手留一个把柄,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而且东奚国怎么可能白白助他他不得付出相应代价啊所以怎么算,这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因此晏同归根本不想同他们纠缠不清,干脆快刀斩乱麻。
“皇上的旨意想必就快下来了,你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国吧。”晏同归冷冷道,“荣华公主在一日,等于是提醒世人孤头顶发绿,你觉得孤容得下她么”
东方衍心中一凛,无奈之下只能灰溜溜走人。晏同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是他们自己不走,他不介意把他们送“走”。
经此一遭,东方衍借兵的意图也付诸东流。
且这事一出,东方衍兄妹在京中自然备受唾弃。晏同归的名声虽然也被牵连,但他动作干脆地休弃了荣华公主,也算是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损失。
不提东奚国使团如何灰溜溜离开京城,却说楚王果真携带厚礼庄重登了齐王府的门。
得了通报,晏君知不解“不年不节的,六郎这是做什么”
裴浅酒便解释道“去年中秋宴上,楚王母妃为了打压废后萧氏派人烧了母妃寝宫,毁了母妃遗物。楚王一直想找你赔罪,只是你气未消,他一直没有机会。想必是昨晚你看他时未含恼怒,他以为你气消了。”
听他这么一说,晏君知脑中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有淑妃遇害的情形,也有那日走水时的情形。
晏君知的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了戾气。
“殿下,你若是不想见,我便去打发了他。”裴浅酒道。
晏君知闭上眼冷静了一会,随即微微颔首。
裴浅酒便单独出去接待楚王。
楚王见晏君知没来,不由得紧张道“二嫂,二兄呢”
裴浅酒笑道“六郎你也知道,先前殿下在岭南受了极重的伤势,险些没救回来。昨日喝多了酒,这不旧伤复发了么不能出来见客,还请你多担待。”
楚王面色一白“二兄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六郎多虑了,当初的事又不是你做的,殿下如何会生你的气”裴浅酒道,“殿下就是需要静养,等他伤好了自会跟你们兄弟几个好好聚聚。”
“好吧,今日叨扰二嫂了。这点心意还请二嫂笑纳。”楚王留下礼物就先走了。
裴浅酒敛起笑容“想不到何氏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倒是养出了个厚道儿子。”
蕙草道“主子,既然楚王殿下厚道,那咱们殿下这样晾着他,万一把他推向太子怎么办”
裴浅酒轻笑道“你想得倒是长远。”
蕙草小心翼翼道“是小的又说错了吗”
“亲王之间结党营私,你说是什么罪过”裴浅酒问道。
蕙草一惊“是小的想得简单了。”
“咱们殿下可以跟太子争,但不能过了。”裴浅酒道,“且如今殿下记忆不全,更要谨慎行事。”
皇帝用晏君知来制衡晏同归,当然会给他一些便利。可若是晏君知的势力膨胀到了晏同归都远不及的地方,那皇帝就该反过来防备打压晏君知了。
“对了,主子。”蕙草想起个事,“那荣华公主屡屡欺辱主子,甚至还对主子有杀意,可要”
裴浅酒敲她一下“你怎么也学得心狠手辣起来这些事你不要想,去看看应娘中午做什么。”
蕙草揉揉脑门“主子说得小的像是个饭桶。”
“饭桶也有饭桶的乐趣。”裴浅酒道,“我只想你无忧无虑。”
“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小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欺辱,却无动于衷呢”蕙草道。
裴浅酒淡淡道“荣华公主活不了多久了,你不必关心她。”
“诶”蕙草不解,“还有谁会下手杀她”
裴浅酒道“日后你就知道了,去吧。”
“是。”蕙草果真去厨房找应娘。
裴浅酒回去后发现晏君知在逗双胞胎玩。
“醒了啊。”裴浅酒眼神也柔和下来,看着两个鲜活的小生命。
“咯”哥哥笑了一声,引得弟弟也兴奋地挥舞小手。
裴浅酒道“说起来两个小家伙也满三个月了,可以起名字了,殿下有什么想法”
晏君知面色严肃起来,一脸认真地思索着。
裴浅酒又道“不盼他们有多少宏才大略,只盼他们平安顺遂常伴膝下。”
晏君知微微颔首“孤也是此意,都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从来离别多,希望他们莫经此番苦。少陵诗思旧才名,云鸿相约处,烟雾九重城,就叫他们云鸿和重城吧。”
裴浅酒听完,笑道“妙啊,京城本就是他们的故乡,相约重聚京城岂不妙哉”
于是双子的名字就定下了,晏云鸿和晏重城。
裴浅酒和晏君知将这两个名字上报到御前,待皇帝定夺后,就能入皇室玉牒了。
皇帝看了后,笑了“二郎和阿酒对两个小皇孙的期盼倒是朴素。”
李芳道“许是几经离别生死,让殿下和王妃更加珍惜相聚的机会吧。”
“是啊,古今多少大诗人、大词人写尽离别之苦、重逢之喜”皇帝感慨道,“就定这两个名字吧。”
而就在双子入了玉牒的当日,京畿之地忽然起了蝗灾,漫天的蝗虫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十分恐怖。
不久,就有一道流言不胫而走,甚嚣尘上。流言说的是齐王生的双子乃是不祥祸星,蝗灾就是上天降下的预兆。
裴浅酒面色阴沉“我记得蝗灾明明是两年后的事,也因为此事皇上特地开了恩科。”
晏君知记忆不全,一脸疑惑。
裴浅酒道“殿下速速命人去各地搜罗鸡鸭等家禽,越多越好。”
晏君知当即吩咐下去,齐王府的暗卫统统行动了起来。
除了搜了家禽,裴浅酒还想起一事“如此看来,那妖道也要进京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