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素日清冷的眼眸闪过片刻慌乱, 谢崇砚凝着眉眼,朝程梵解释“抱歉,我是无意的。”
凉风拂过, 刚才的余温还残留在嘴角, 谢崇砚呼吸小幅度变快, 语气有几分急躁, 却怎么也抚不平内心的躁火。
程梵用双手捂着口鼻,又轻轻向上挪, 蒙住眼睛, 只露出一条缝隙瞄着他,喃喃自语“活了25岁, 还没人亲过我。”
程梵应该是真的醉了, 不然怎会连年龄都说错了。谢崇砚试图上前扶着他, 却又在触碰到他的胳膊时, 捎带片刻纠结。
看着程梵,他温声道“你今年才20岁,哪里来的25岁。”
程梵直言“我就是25岁。”
瞧着程梵要倒不倒的样子,谢崇砚怕他摔倒, 上前迈了一步“让我扶你回房间行吗”
程梵慢吞吞看着他,那双浅眸透着几分打量, 片刻后才小幅度点头“你应该不会害我吧。”
谢崇砚语气肯定“当然不会。”
良久,程梵轻轻放下蒙在眼睛上的手,伸到他面前“我相信你, 你可以牵着我的了。”
程梵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反而带着几分复杂悲伤的情绪, 这份沉重令谢崇砚感到几分压力, 无法忽视。
他正视程梵道“好。”
路过酒店小花园, 越过小溪,谢崇砚牵着程梵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行走,在溪边伫立的明灯下,留下两道对比鲜明的黑影。
来到酒店前台,谢崇砚很快办理入住。程梵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谢崇砚特意替他戴上口罩,以免带去不好的影响。
乘上电梯时,程梵有些站不住,面对着谢崇砚,小步挪动到他身边,将脑袋搭在他的胸前,轻轻蹭了蹭。
这时,路过8层正巧有其他客人进来,两人站在中央,谢崇砚为了给别人让路,轻轻揽着程梵的肩膀。
程梵动弹几步,贴得谢崇砚更近,最后干脆倒在他怀里,伸开双臂揽住他的腰。
谢崇砚呼吸明显加快,刚才进来的客人是两名女孩儿,她们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眼角挂起甜蜜的笑意。
终于到达他们的房间楼层,谢崇砚搂着程梵,带他走出电梯,寻找房间。
这里没有总统套房,但有五星级房间,推门进去,倒也还宽敞干净。
程梵咳嗽两声,脑袋始终埋在谢崇砚臂膀前,半敛着眸子。
谢崇砚将他带到床边,双臂揽住他的腿轻轻一提,把他抱上床。
此时的程梵顺势搂住谢崇砚的脖子,舒服地躺在枕头后依然迟迟没有撒手。
谢崇砚躬着身,虚压着程梵。
纤细的睫毛尽在咫尺,属于程梵的呼吸扑着他的面庞,谢崇砚又想起刚才无意间的那个吻,但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程梵嘴边的味道。
他撑着手臂,试图松开程梵的桎梏。但程梵搂得非常紧,几次都未成功。
这时,程梵睁开眼睛,打量着他“你陪陪我行吗我自己害怕。”
那双眼睛带着几分畏怯恳求,谢崇砚要离开的心思轰然动摇。
程梵看着他又说“我很
害怕黑,也讨厌黑,因为我被关起来时,向他们呼救,他们从来没人管我。”说着,他的肩膀轻轻颤抖“从四层掉下去,特别疼,特别疼。雪地也很冷,我躺在上面很久,都没有人管我,直到我没了呼吸。”
这段话,震撼着谢崇砚。
他甚至无法去回应。
片刻,他伸手揽着程梵入怀,抽出纸巾擦拭着他的眼泪,“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不会让你从楼上摔下去的,我保证。”
程梵泪眼婆娑望着他“真的”
谢崇砚肯定道“嗯。”
程梵又重新搂着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热泪随着脸颊滚落在他的脖颈上。
很久很久,程梵的情绪才恢复平静。
谢崇砚始终躬着身,怕压到程梵,只好侧身贴在床边。
程梵还没完全入睡,寻着温度重新钻到谢崇砚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
凌晨时分,程梵才彻底睡着。
谢崇砚没有半分困意,始终回忆着程梵的那段话。均匀绵密的呼吸在身边萦绕,程梵的腰压着他的手臂,他却感受不到重量。
他估量程梵的体重,也就120斤。
半夜,气温骤降,伸手将薄被盖在程梵身上后,他又揽着程梵紧一些。
清晨,他轻轻从程梵身旁抽离,前往浴室洗漱,看时间还早,才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程梵醒来时,浑身都是酒气。
头倒是不疼,但昨晚吃完饭后的记忆全部断片了。
桌上的小米粥和小笼包热气腾腾,谢崇砚从外面的客厅进来,提醒他“快吃饭,早点回去录节目。”
程梵发现自己光着脚,外套整齐叠在一旁,眼神带着几分明知故问“是你帮我脱的”
谢崇砚“嗯。”
抬手时,手腕处的重量把他拉回昨晚,他翘起眼尾“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谢崇砚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慵懒倚靠在墙边,若有所思“你怎么不问问,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程梵当即反驳“我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别自恋了。”
谢崇砚低笑“你昨晚”
程梵紧张注视着他“我昨晚怎么了”
谢崇砚不想逗他“你昨晚,很老实,回来就睡觉了。”
程梵赤脚穿上床边新袜子,语调带着小得意“我就说吧,我怎么会对你做什么。”
谢崇砚注意到,程梵的脚很白,脚趾头圆润漂亮,比自己小很多。
“吃饭吧。”谢崇砚轻悠悠道。
小笼包是三鲜馅的,程梵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又喝了一碗红枣粥。
谢崇砚忽然发现程梵皮肤白得离谱,细看的话,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毛孔几乎看不见。
其实程梵身上,无论哪里都很白。
谢崇砚这么觉得。
吃完饭,程梵擦干净嘴角“吃饱了。”
谢崇砚莞尔“少爷可满意”
程梵“还算满意,家里膳房也可照做。”
谢崇砚“改日臣就去着手准备。”
程梵“准了。”
噗嗤,程梵笑了。
他觉得谢崇砚变了一点点,喜欢开玩笑了。
时间不早,程梵穿上衣服,准备赶回节目组。穿鞋时,他站在门
口磨磨蹭蹭,瞅着谢崇砚。
谢崇砚“需要我送你吗”
程梵满意哼了下“不用,节目组周围人多眼杂,我打车就好。”
谢崇砚“真不用送”
程梵认真摇头,离开房间后脚步不由得欢快几分。
谢崇砚还算识趣,懂得主动送他。
但节目组四周不方便,还是算了。
坐上出租车,他抬起手腕,认真打量着那块蓝宝石腕表,上面刻着的谢崇砚三个字在白天并不明显。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满意一笑。
回到节目组录制地点,嘉宾们正在吃早饭。开播时间是早晨九点,还差一刻钟,程梵没迟到。
见程梵回来,杜妙微主动问“昨天出去的”
程梵点头,坐在餐桌前。他刚吃完早饭,不太饿,不过可以吃一块小饼干。
伸手拿饼干时,安可凡眼尖地注意到他戴的新腕表,语气疑惑“程梵,你的表是新买的吗”
程梵扫他一眼,敷衍道“嗯。”
安可凡右手托着下巴“这是的2019年典藏款,好像全球也就这么两三块,你真厉害。”
安可凡话里有话,言下之意表示这手表非常稀有珍贵,以程梵的能力是否能获得,有待考究。
程梵拿着小饼干,温和一笑“确实很珍贵,不然让你的粉丝团验验是否是正品”
听到这句话的安可凡脸瞬间扭曲,疾言厉色道“程梵,你什么意思粉丝打得再厉害,正主也不能下场掐,你懂不懂规矩”
程梵回道“正主你把你粉丝当奴才了”
安可凡的脸瞬间白了,这句话如果传出去,能断送他的整个演艺生涯。
都怪程梵这个小贱人害得他口不择言,他憋着火气,淡定解释“是我口误。”
程梵没再理他,自顾自吃起饼干。
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令其他嘉宾不敢插话。这时,导演悄悄将沈叙唤走,小声问他“这个程梵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这么和安可凡硬刚,也不怕安可凡报复。”
沈叙眉眼担忧“我真不清楚。临录制之前,我们项荣娱乐的总经理叮嘱我要照顾他,但他并没告诉我程梵的背景来头。”
导演叹息“你如果跟程梵关系好,多劝劝他。这么总是和安可凡吵架,吃亏的是他自己。人家安可凡有多少粉丝,他有多少”
沈叙“嗯,我知道了。”
沈叙离开后,导演又琢磨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安可凡那撤不走的黑热搜。
脊背猛然一震,程梵的来历也更加扑朔迷离了。
早饭是吃不下了,安可凡撂下筷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他偷偷拍下腕表的图,给懂行的朋友发过去,询问表的来历。
朋友在线,很快告诉他“这是全球限定订制款,无法购买,只能主动赠予。目前,一共有五块,四块在欧洲等地,一块在国内。”
安可凡急切问“能查到国内所有人名单吗”
朋友“这太难了。你想想,人家既然能被主动赠予,得是多大的咖位,我怎么可能查到”
安可凡“你试试,查不到再说。”
朋友只好回“行吧不过戴表的人惹到你了吗
”
安可凡冷笑“我怀疑他戴的山寨货。”
朋友“好吧。”
放下手机,安可凡到一旁补妆,镜子中程梵的面容让他憎恶地牙根疼。
自从出道,他从未吃亏过。
在队内是,单飞更是。
唯独程梵,在他身上栽了一次,以他的傲气,他不能忍受。
就算程梵和hers品牌有交集又如何
滨潭市的小外围们混得久了,也能跟品牌方搭上人脉,甚至能蹭秀。
但这块表,万万是以程梵的地位够不到的。
以他猜测,这腕表如果是假的,大约是程梵没见识,买了a货充大头。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还有一个想法。
程梵出去一晚上,就能获得一支表。
说不定被谁介绍,去富商家里当小鸭子去了。
今天的活动很简单,上午嘉宾们一起购菜做饭,下午将参加当地的特色烟火节。
因为凰山区的深处,保留着最原始的民俗,每年这个时期,都会吸引大批外地游客前来围观。
其中,这里的面具格外出名。
整整一上午,安可凡老实许多。
程梵负责切菜,与文嘉苑大方也很舒服,粉丝们看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太习惯。
奥尔良鸡柳解冻后,油温十成,程梵准备下锅炸。
这时,文嘉苑忽然从身后蒙住他的眼睛,油锅的鸡柳瞬间四处乱溅,险些烫伤程梵的脸。
程梵睁眼时,发现是文嘉苑在身后。
文嘉苑温柔笑着“抱歉,想提醒你,已经来不及了,多有冒犯。”
程梵摇头“没事。”
[啧啧啧,我嗅到了c的味道。]
[你们有觉得,文嘉苑看程梵的眼神,很特别]
[说实话,文嘉苑有钱有颜脾气又好,就算不在娱乐圈混,也能继承家业。如果做他的恋人,挺好的。]
再次炸鸡柳时,程梵注意了很多,同时也在刻意保持与文嘉苑的位置。
但鸡柳炸出来时,程梵还是主动给文嘉苑尝了尝,毕竟人家也算救了他。
“给你。”程梵伸手递给他。
文嘉苑似乎受宠若惊,尝了一口称赞“手艺真不错。”
[为啥我总觉得程梵的语气,莫名特别,有点像小少爷恩赐一样。]
[我也发现了,但你不能说不好,就是很别扭。]
[程梵的性子和我朋友超级像,但我朋友从小众星捧月,是个超级富二代,和程梵家境相反。]
[你们注意到了吗程梵右手带着一块腕表,但袖子遮住一半,看不见全貌。]
吃午饭时,文嘉苑连连称赞程梵鸡柳炸的外焦里嫩,非常好吃。
就连程梵自己都自我感觉很棒。
沈叙看着文嘉苑,意味深长笑了。
下午,嘉宾们动身参加烟火节。途中的车上,程梵想询问谢崇砚几号回去,但迟迟犹豫。
最终他拍下烟火节的门票,晒到朋友圈前往烟火节
五分钟后,陈奕川点赞,并评论好巧,我也在。
程梵礼貌回
复嗯嗯。
等了半天,谢崇砚的头像都没动静,程梵失落地收起手机放在口袋里,遥望窗外。
此刻,谢崇砚与合作商刚签完约。
合作伙伴道“凰山景区60的股份,都在荣城陈奕川手里,我只有这40的权利,不知道您为什么不向陈奕川抛出橄榄枝”
谢崇砚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一壶茶,低声解释“我与陈奕川在新城那块地有利益往来,各自有筹码。倘若我主动和他提出合作,恐怕”
合作伙伴心领神会“明白。”
谈完合同,三人用餐。
这时,项枝说了句“这里烟火节很有名吗”
合作伙伴回“是的,很热闹。”
项枝问谢崇砚“要一起去吗程梵好像也在。”
谢崇砚想了想“行。”
来到烟火节的一行人,并没有被带到游客区域,反而随着主办方前往工作人员区域。
导演道“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当演职人员,形式可为小组也可为个人。表演结束,我们每个人会背着一只小篓子,凡是凭借门票进来的观众,可领取一支稀有蓝玫瑰,将它送给心怡表演者。一支玫瑰为一个点数,点数最高者,明天能拥有国王权利。”
陈静听完抱怨“这难度太大了吧,对于我们这种没有才艺的演员,处于劣势。”
杜妙微道“现在知道我们歌手的好处了吧”
导演提示“给你们三小时,你们可以随意匹配这里的演职人员一起排练。”
陈静嘟囔“好吧。”
排练时间到,大家各自寻找合作伙伴。文嘉苑走到程梵面前,和他主动说话“你应该会跳舞吧还需要合作伙伴吗”
程梵摇头“不需要。”
文嘉苑“好吧,如果你需要服装之类的,我可以帮你一起沟通。”
程梵“谢谢。”
[我觉得文嘉苑对程梵有意思。]
[可不是有意思么,吃个程梵炸的鸡柳,魔怔了。]
[话说,我还没见过程梵跳舞,今天可以康康。]
程梵跳舞需要的东西不多,但是像玉扇飘带之类的道具这里基本没有。
这里大多数是少数民族专用的舞蹈道具,例如铃鼓,摇铃等。
程梵寻找很久,最后找到一套基本合身的红色服饰,和两根大约5米长的红色丝带。他将丝带简单绑在上,道具制作完成。
外面的观众越来越多,换上舞服的陈静悄悄掀开帷幕,回去和大家说“看表演的人真不少。”
安可凡的节目是ko,旋律较为时尚动感的音乐,男团出身的他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这边,程梵准备换衣服。
他拿的民族服饰,男子本就温柔内敛,所以设计的服装也较为清秀雅致,束腰戴上后,衣摆轻轻一转,弧线非常漂亮。
还剩一根红色带,他系在额头前,随后将碎发放下,令红丝带若隐若现。
红丝带顺着肩颈至下,随他走路时轻轻飘起,灵动秀气。
程梵出来时,安可凡倪他一眼。
随后坐到一旁,准备上场。
程梵站在中央,偏头向外看了看,随后收
回视线。
空气中与沈叙的视线碰撞,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程梵问“我的衣服很怪吗”
沈叙说“不怪,好看。”
[可能程梵自幼练舞的缘故,他的气质和别人,差距很大。]
[这还用说,往那里一站,体态都和别人不一样。]
[感觉今晚的游戏专门为程梵准备的一样,没意思。]
[楼上的,虽然我不是程梵粉丝,但你们家安可凡不也是男团出身唱歌跳舞应该不在话下吧至于这么酸吗]
[安可凡还在团队时,粉丝天天吹主领舞主唱,怎么一到这种小场合信心不足了]
弹幕中,粉丝掐得不可开交,安可凡作为嘉宾中第一个上场的选手,随着节拍开始跳舞。
不得不说,安可凡跳得不错。
业余中的1,专业中的划水运动员,整体还可以,但和之前在组合中相比,退步不少。
弹幕里,几乎认识了解他的网友都在嘲他业务能力下降,但仍然有许多粉丝闭眼吹,凡凡跳得好跳得妙跳得呱呱叫。
和舞种原因有关,台下观众的反应并不剧烈,只是礼貌性鼓鼓掌。
项枝在谢崇砚耳边吐槽“这人真没眼力见,这种场合跳街舞。”
谢崇砚懒懒应了一句。
陈奕川认识安可凡,本来准备离开,但想着既然安可凡都有表演,程梵也应该有。于是停下脚步,对程梵的表演带着期待。
接下来,陈静、文嘉苑等人分别同工作人员共同表演,虽然不像安可凡一样,是独角戏,但反响热烈,比安可凡受欢迎许多。
又过了半小时,轮到程梵表演。
场上想起一段悠扬欢快的胡琴曲调,像是寄望空中的明月,随着风沙传向远方。
场内左边,忽然出现一名身着红衣,临风而立的青年。
铃鼓上方的绸带随着发带起伏飘扬,几道清脆的声音,青年踏着轻盈的翻跳来到大家视线当中。
直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青年脸上的红色樱花猫面具。
面具上,绘着魅人的线条,为青年增添几分神秘。
音乐声越来越重,逐渐混入琵琶、萧和扬琴。
铃鼓上方的丝带每一次舞动,仿佛带着灵魂,萦绕成优美的弧线,随着青年头部逐渐落入脚下。
一时之间,青年纤细的身躯陷在红绸中舞动,夜色深处中的“红”,更显神秘耀人。
现场观众不知道面具后面的人是谁,但观看七天七夜直播的观众和网友知道。
程梵跳舞时,几乎所有弹幕都渐渐停下,唯恐遮挡住屏幕中的舞姿。
谢崇砚看得极其专注。
面前的舞者,他怎么会认不出这是程梵
两人相处这么久,如此近距离,现场观看程梵正式一舞,还是第一次。
他想不通,为什么程梵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这么好看。
更想不透,居然还有男生跳舞能这么令人心动。
他不想回忆,心中却满是昨晚程梵在他怀里安睡的模样。
项枝看到这里才答应过来“这是你老婆吧”
谢崇砚“嗯。”
对面的陈奕川,早就被舞者吸引。
由于报幕只有节目名称,并没有舞者信息,他不知道表演者叫什么名字。
看这个男生跳舞,他好像回到小时候妈妈为他和弟妹表演的时候。
他们兄妹三人吃着甜糕,互相依偎。
心底滋生的思念彻底迸发,陈奕川情绪纷乱复杂,紧紧盯着面前的舞者。
很可惜,他的妹妹重病夭折,他的弟弟幼时失踪。
再也回不到小时候的光景了。
耳边的曲调已经到中后处,随着乐谱高潮,青年举着铃鼓,几个轻盈的大跳与后抬腿衔接,鞋尖触碰到头的一刻,发带环绕着小腿,聚集、展开、大跳接小跳,三条红丝带在台上翩翩起舞。
如果说风的形状是什么,大概是丝带随着青年和风共舞时的姿态。
最后,音乐声戛然而止。
晚风吹来,衣袂飘逸如风,青年后下腰,从地上取起一只观众激动时扔的蓝玫瑰,轻缓转身,插在铃鼓上。
节目到此结束。
前所未有的掌声响起,青年举着铃鼓,向观众们鞠躬。
下面的千人当众,程梵瞥见那熟悉的身影。观众们不约而同喊着,希望他摘下面具。
他本不想摘,但看见那人之后,在转身的一刻,还是脱掉面具。
霎那间,眉目清俊的面庞赫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掌声和欢呼声比刚才还要热烈。
程梵在漆黑的舞台上,与谢崇砚对视一眼,随后散漫一笑,挥挥手中铃鼓。
项枝鼓掌“你老婆在和你打招呼吗”
谢崇砚抿着笑意“嗯。”
此时的弹幕,已经彻底疯狂。
[啊啊啊,我可能要打脸了我好像爱上我的老婆了。]
[小少爷今天想吃什么老奴这就去做]
[我宣布,我即将成为程梵独一无二的老公。]
[老婆贴贴,老公爱你。]
[我要转粉了,梵梵老婆我爱你]
不远处,陈奕川带着特别难以言喻的情绪。
跳舞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程梵。
秘书悄悄打量着他,朝着程梵望去,这个人好像是陈总的朋友,几天前的bbq看见过。
持着蓝玫瑰,陈奕川视线追逐着程梵,直到他消失在舞台。
他转头问“还有蓝玫瑰吗”
秘书一怔“您要多少都有。”
回到后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在称赞他跳舞跳得精彩,杜妙微和陈静也由衷赞叹,佩服地鼓掌。
程梵没没有谦虚,立在大家面前,挺直脊背,将这份称赞悉数而收,轻轻扬着唇角。
文嘉苑站在他旁边,满眼都是他。
轮到观众投票环节,演职人员们依次出场,站成一个圆圈。
程梵重新戴上面具,背上小背篓,很快他的背篓盛满蓝玫瑰,周围香气久久萦绕。
谢崇砚手里的玫瑰还没有送出去,程梵身边太挤,他想等一等。
七天七夜的嘉宾们,当属程梵的玫瑰最
多。
其他人的背篓里最多只有蓝玫瑰,而程梵的背篓里,还有少数白玫瑰。
白玫瑰是为数不多进场的观众拥有,足以证明程梵的受欢迎程度。
待大多数观众投完票后,程梵的小背篓满得已经溢出来,因工作人员怕他有负担,时而替他整理背篓中的玫瑰,所以他的玫瑰背篓特别好看,像个装饰物。
欢送音乐响起,程梵能在倒映的铜镜中看见背篓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最漂亮,很满意。
人已经散去不少,谢崇砚还在那里。
程梵随着音乐轻快迈着步伐,来到谢崇砚直对面。
他像只开屏的小孔雀,轻轻转圈,让谢崇砚欣赏自己的漂亮小背篓。
转完一圈还不够,他又转第二圈。
不多时,他趁着人乱摘下面具,看着谢崇砚手里的玫瑰不满地瞪他一眼。
谢崇砚专注望着他,忽然笑了。
项枝杵他一拳“嘿,你笑什么”
谢崇砚道“他好可爱。”
手中的玫瑰抬起,谢崇砚从侧方出发,准备上台去把玫瑰送给程梵。
这时,身旁一道人影快他一步,抱着一大束白蓝玫瑰径直走到程梵面前。
陈奕川轻轻低着头,将玫瑰递给程梵“送给你,你跳得和我妈妈一样棒。”
还没有散去的观众见此,热烈鼓掌。
安可凡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嫉妒瞪了眼程梵,转头离开。
见到这一幕,谢崇砚笑容渐渐消失,直至恢复清冷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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