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啥都乱说,听风就是雨的,和那些长舌妇一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其格和袁月亮母女俩正聊天时,没发现袁振富已经回来了。
其其格瞪了袁振富一眼,说你这人,属猫的啊走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吓我们一跳。
袁月亮就是不对,我爸不是属猫的,我爸是当老师当习惯了,走道儿脚步轻,这样才能逮住淘气的学生。
袁振富有些事儿背后不要瞎议论啊,传出去不好。
“那哥三个简直就是王二小放牛存心不往好草上赶,还不许别人说说啦”
其其格振振有词。
月亮偷偷笑着。她心里最清楚,别看爸爸是老师能说会道的,在课堂上滔滔不绝,只要在妈妈面前就立马变得笨嘴拙舌了。
其其格关键是那纸,还是学生的作业本。字儿写得歪歪扭扭的哎呀,不会是塔拉我的天啊
“不能绝对不能你可别乱猜测啊。再说了,袁野没那个脑袋,想不出那么顺溜儿的词儿。”袁振富压低声音说,“你说字儿写的歪歪扭扭,那还不行人家用左手写”
“你是说,是那谁干的”
其其格又惊呼起来,突然感觉自己失态了,马上捂住了嘴。
袁振富指点着她说别乱猜啊,人家现在可是村干部。还有啊,那个追求你的家伙早已不在村子里了。
月亮一直好奇着呢,突然问道爸、妈,你们说啥呢谁追求我妈了还有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啊
“你要知道那就麻烦了。”其其格作生气状,说道,“以后我们大人说话,你们小孩儿少插言啊。”
月亮怔住了
一首打油诗,几张“大字报”,并没有对“童氏三魔”够成威胁,更没有对三人伤筋动骨,哥仨还照样开着三轮车“突突突”地四处贩猪挣钱。
“戳脊梁骨就戳呗,过去又不是没戳过”
“再说戳又戳不坏啊”
“如果真敢戳到后背,一碰我就地儿倒下,往他家炕头儿一躺,讹不死他”
“就是,必须像伺候祖宗一下伺候咱,不然,一急眼咱们就去医院。信不信能把医院住塌喽看谁笑到最后”
闲得无聊时,“童氏三魔”会这样唠嗑儿。结果是“信心”越唠越足,脸皮越唠越厚,最终竟然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只要有钱挣,啥都不算病。
得让他们吃些苦头儿才行
放学后,袁野在苏合耳朵旁嘀咕了几句,两人就分头行动了。袁野直奔月牙河畔的大榆树下藏了起来,苏合躲开袁月亮叫住了阿尔斯楞,同他一起赶来与袁野会合。
阿尔斯楞从心里不屑与袁野为伍的,他太小也太滑头,但是架不住他死缠不放。他见面便说啥事儿整得这么神秘,好像要去偷地雷似的。
袁野笑着说狮子哥,你说对了一半儿。咱们不是偷地雷,是埋地雷
“啥那可犯法啊电视里都演过,私藏那东西都不行,抓住就就蹲笆篱子”苏合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阿尔斯楞倒是很沉稳。他了解袁野,也了解月牙河的人,别说地雷、炸药之类的了,连过年放的鞭炮有些人家都愁怎么攒钱给小孩子买呢,根本不会有“武器”。
袁野斜了苏合一眼,说你懂几个问题白长一身肥膘儿了,胆子比“痘儿”还小。再说了,我那就是个比喻,懂不还蹲“笆篱子”,你咋不蹲“九离子”呢
苏合嘿嘿地傻笑,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尔斯楞有啥招儿赶紧亮出来,别跟“三磨叽”学,我着急回家呢。
袁野的警惕性很高,四周望了望,这才说我发现有个地方,养蜂子的人撤走之后,还留下几十只估摸得有上百只蜜蜂,在一块大石头后筑了蜂窝。我的意思是,咱们拿着丝袋子,悄悄上去一下子把窝儿扣住
“那样的话咱们可就有蜂蜜吃啦。那东西老甜了,我家有”
苏合发现袁野正瞪自己呢,赶紧收住了话。
阿尔斯楞往下说。
“就长个吃心眼儿。看你吃的,都快成小肥猪儿了,再吃下去,过年可就够一刀了。你要是再胖下去,就得让童氏三魔盯上”
“袁野”
袁野狮子哥我想啊,是这样的咱们把那些蜜蜂连蜂窝都装到丝袋子里,扎好口,趁“童氏三魔”的车过来,提前扔到路中间,让他们捡去。哈哈
苏合一脸不解,加着小心地问不能把好吃的给他们,那三个家伙老缺德了。
袁野笑盈盈地摸了摸苏合的脑袋,接着说你懂懂得还挺多啊,听我说完你以为我真是要给他们吃蜂蜜是给他们吃蜜蜂,让“童氏三魔”尝尝蜂子的厉害
阿尔斯楞微微点头。
苏合恍然大悟,说你是想让蜂子蛰他们仨
“对”
苏合要是他们不捡呢,咱们不是白整了吗
袁野有东西不捡那就不是“童氏三魔”了。你再想想,他们捡到后,肯定以为是捡到了宝贝,着急要看。一打开保准儿就炸了锅啦,得抱头鼠窜,顾头不顾腚啊,哈哈,多有意思。
阿尔斯楞这招儿不错,能出口恶气。这样吧,袁野,你负责给我带路就行,我去揪蜂窝儿,我手法快,不会出问题。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
“保密打死都不能说”苏合抢先答道。
阿尔斯楞笑了,拍了拍苏合的肩膀。
苏合把腰一挺,说咱们真的是英雄好汉啊
阿尔斯楞带着袁野、苏合,一切按计划实施,确实挺顺利。“童氏三魔”果不其然,见便宜就捡。当时真把装着蜜蜂和蜂巢的丝袋子打开了,只是没有像袁野想的那样炸了锅。可能是天凉了蜜蜂懒得动弹,再可能不是野马蜂,只有几只活跃的在三人手上、脸上象征性地蛰了两三个包,其它的蜜蜂都很温柔,光嗡嗡不出刺啊。
袁野急得直搓手,恨不得自己变成蜂子飞上去给这三个家伙蛰几针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