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臻看着戴着面具的男子劫持马尚,慢慢悠悠后退而去,到了衙门的大门停下来,就把锋利的刀收回,一瞬间消失不见。
一群差役赶快上前,瞪着大大小小的眼睛,观察马尚的伤势如何。
朱臻忍不住追了出去。
太司懿一边向着衙门的外面奔跑,一边回过头说道“姑娘,你千万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由于乌云布满了天空,各条街道无论挂上多少灯笼,也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太司懿睁大眼睛“朱臻,你在哪里啊”
朱臻追了出去时,听到身后的脚步,所以没有跑远,并且出现在太司懿的身边“就在这。”
太司懿一愣,看向自己的右边,迷雾之中站着朱臻“刚才看不太清,现在好了一点。”
朱臻叹了一口气,就把永乐剑收到鞘中“凶手就跟我们近在咫尺,还是抓不到,真是没脸见人。不过话说回来,凶手第二次夜闯衙门,如果事情办砸了,荷花教会会不会杀了他”
太司懿摇摇头“不知道,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唯一的证物没有了,以后想要指控凶手,已经是不可能。”
朱臻看了看周围,左右两边都有一道墙,高高的耸立在那“不要灰心,我们可以把零零散散的花瓶拼凑起来,只要能看见名字,做的事情就不会白费。”
太司懿点点头“说得好,谁也别想阻止我们抓住凶手的决心。”
回到衙门,走进槛台的时候,朱臻看见孔泶站在院子,立马问道“神探,您就让人家一直在这等着啊”
太司懿笑了笑,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瞟了一眼朱臻。
孔泶笑道“没事。”
朱臻接着开口“这样的做法也对,衙门里面的确安全。”
太司懿一边上前靠近,一边指了指四处“其他人呢”
孔泶说道“你们出去追赶凶手之后,就在刚才,杨卿本和韩复元把花瓶的碎片拿走了。”
“哦,马尚大人呢”
“正在北边的西厢房。”孔泶好心起来,“神探,我可以带路,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太司懿摇摇头“不用,我们先回客栈。”
走在逐渐清晰的道路,太司懿和朱臻一左一右,硬把孔泶夹在中间,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太司懿拿着扇子,并没有挥动,因为伤口没有痊愈,所以传来疼痛“目前我们跟凶手第二次正面冲突。在我看来,凶手有一份名单,应该除掉的人已经没了。现在凶手想把留下来的线索和证据毁掉,今天晚上才夜闯衙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朱臻说道“我认同您的看法。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凶手不会一次次暴露踪影。”
太司懿看了看孔泶“姑娘,我们一旦提到这些命案,你就不吭声。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有几次说出自己的推理,为什么不发表意见呢”
朱臻一边侧脸看去,一边笑容满面“也许是受到了惊吓。不过,请您放心,没有人伤得了孔泶”
太司懿稍微放慢脚步,但是眼睛向着中间,只见孔泶依然沉默不语,一直在移动“不回答也没关系,朱臻,我们继续我们的话题。”
朱臻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突然说道“好。但是我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
“快点。”
朱臻侧脸一看,就把目光投在太司懿的身上“我们迷路了。”
太司懿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很尴尬的表情,抬起头,正前方是一面高墙。
朱臻接着说道“恕我直言,神探,我们应该往哪边走”
太司懿转过身又转过身,仍然没有回答。
朱臻差点笑出声音“要不要问一下孔泶呢”
太司懿把拿着扇子的右手举起来,逞强的说道“她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知道路,再者说了,十四年前,她的未婚夫跑了,只是不甘心,坐在凉亭里面等待那么久。”
“她毕竟是本地人”
“朱臻”太司懿停顿了一下,“请你放心,我能找到走出胡同的路,也能找到回去客栈的路。”
乌云密布越来越多,突然一道闪电劈在山峰上面,吓得戴着面具的男子直哆嗦,仿佛回到了杀人的时候,手起刀落,没有任何反抗机会的人死在眼前。
“你身为暗杀堂第一名刺客,因为狂妄自大,所以让明王陷入绝境。该当何罪”
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大殿里面,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绑住,四面八方投来无数双眼睛。备受指责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身前,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不同款式。
戴着面具的男子大吃一惊,随后一道白光照来,感觉到了喉咙处贴着刀刃。冰冰凉凉之后,“噗嗤”的声音响起,戴着面具的男子的喉咙喷血,倒地不起。
出手的人走向大殿门口,从头到尾一身红,面具下面的嘴巴部位,飘出的热气变成冷气。
大殿里面响起同样的声音“不能重蹈覆辙”
红色衣袍的男子一边点点头,一边提刀而去。
经过一刻钟的时间,太司懿带着孔泶和朱臻终于走出胡同。
朱臻突然问道“真的回客栈休息吗”
太司懿看了看天上,竟然飘起蒙蒙细雨“没有办法。”
朱臻走着路,听到身上滴滴答答的响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要不要雇一辆马车”
太司懿点点头。
朱臻摸了一下腰间的钱包,正在思考要不要举手,先把马车拦下来“前面的门庭很宽,我们可以先去避雨。”
太司懿明白话里有话,抬头一看,带着稍微淋湿的孔泶,努力的向前奔跑。
朱臻紧跟其后,一步一步走进门庭。
天上下雨,太司懿、孔泶、朱臻这三个人躲在一个地方,虽然门庭很宽,但是不遮风。
就在这个时候,孔泶看到一男一女靠近,立刻问道“神探,那辆是不是朱小将和朱小君乘坐的马车”
太司懿随着指去的方向观望,十分眼熟的马车跑过来,就在眼前停下。
朱臻通过帘子的缝隙,看向车厢里面“的确是朱小君。”
太司懿笑道“来的正好”
朱臻先坐到前室,使得朱小将没有地方,只能跟朱小君坐在一块木板“神探,您快点扶着孔泶上车,要不然染上风寒了。还有,应该注意您肩膀上面的伤口,如果沾到水,化脓了很难治愈”
太司懿点点头,就把孔泶扶上马车,一起钻进车厢,瞬间满满当当。
朱臻看见太司懿、孔泶、朱小将、朱小君这四个人坐好,挥起手中的鞭子,“啪”的声音响彻街道,健壮的马儿立马奔跑。
次日,孔泶昏昏沉沉的起床,走出房间时,通过二楼的护栏看见一楼,在凳子上面坐着太司懿,身边没有其他人。
孔泶立刻下了楼梯。
太司懿站起来,笑脸相迎的说道“不用猜测,开封发生了第七桩命案,朱臻带着朱小将和朱小君先去案发现场,我留在这里等你。”
“案发现场在哪里”
“城门口。正当官兵换班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具尸体,吊在城门的上面。”
“那我们赶快动身啊”
随着话题落幕,孔泶已经跑出客栈,站在街道的边缘,拦下了一辆马车。
两个时辰之后,太司懿和孔泶到了城门口,一群老百姓又一群老百姓围着尸体,躺在席子里面,盖着一块白布。
杨卿本一边靠近太司懿,一边说道“经过仵作的尸检,已经知道了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戌时。”
“家庭背景呢”
“不祥,死者只有二十一岁,男性,在开封没有户籍登记。”
“是不是失踪人口名单上面的人”
“不是,如果是的话,过了这么多年,相貌早就改变。”
“死亡原因呢”
“虽然脖子上面有勒痕,但那是吊尸的绳子造成。”
“捕快,你能不能再把官兵换班时如何发现死者的情景详细说一下”
“一群换班的官兵说,正当接近城门口,尸体吊在上面。不过,死者没有滴血,闭着眼睛,双手双脚垂直下来。”
太司懿瞥了一眼人群“这个人跟李如达的死法相似,尸体虽然被吊起来,但是一个被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一刀割喉,身体里面的鲜血已经流干,死者的指甲很干净,也就是说,死者被杀的时候,同样没有反抗的机会。”
韩复元突然跑过来“喉咙部位的刀伤很浅,根本伤不到骨头,神探,我认为不是一个凶手”
太司懿扭过头,看了看站在尸体旁边的朱臻。
感受到了一个眼神,朱臻挤出人群,晃晃悠悠的来到太司懿、孔泶、杨卿本、韩复元这四个人的身前“死者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双手长满了茧,说明了一点,死者是一名练家子,在凶手面前却无力反抗,肯定被绑上了铁链。”
“难道身上没有发现勒痕吗”太司懿问道。
“听我说完。”朱臻回答之后,补充了一句话,“因为死者的双手双脚有着红色的勒痕,所以我这样认为。”
“在案发现场有什么蛛丝马迹吗”太司懿又问道。
“没有,但是我得说出一个假设,凶手杀人以后,把尸体运到这里,趁着镇守城门的官兵打瞌睡时,立马吊起死者。”朱臻再回答。
杨卿本点点头,这是认同朱臻的说法。
太司懿看了一眼城门,又高又结实,好奇起来“凶手如何把尸体带到上面”
杨卿本想了一下,眼珠子一直在转,突然停下来,对着太司懿说道“神探,可以利用说绳子。”
太司懿一笑。
杨卿本发现了一个问题,立马纠正过来“不对,要是凶手利用绳子,就能把尸体带到城门上面。也会留下很深的摩擦凹槽,我为什么找不到呢”
话音刚落,韩复元想要开口,朱臻上前一步“因为凶手的轻功好。”
韩复元听到朱臻的解释,露出满意的表情。
太司懿却是不急不躁的说道“通过种种迹象来看,死者在昨天戌时遭到杀害,鲜血已经流干,只剩下一个空的身体。另外,尸体再怎么僵硬,重量一下子减半。这样说来,凶手就能轻轻松松带着死者飞上城门,然后吊起来。”
杨卿本摸了摸下巴“十分有道理。”
韩复元不认同的问道“能有多少鲜血身体里面不是还有五脏六腑吗”
杨卿本一边点点头,一边摇摇头“神探,他说的言之有理,又觉得说的勉强。”
韩复元刹那间板着脸“捕快,如果把你的鲜血和五脏六腑抽出来,觉得谁重谁轻”
杨卿本一脸懵。
太司懿笑道“一样。”
韩复元不依不饶的问道“您又没有做过测量,从那里知道的呢”
太司懿回答“经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