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见她欲言又止,便微微蹙眉问道“你送哀家礼物,与阿韵有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我母亲原本是看重了一件稀世珍宝,叫银河夜明珠,想买来送给您,谁知被靖王妃看上了,她不许我母亲买,为了自己能得到银河夜明珠,让靖王把整个珍宝斋给买下来了,可她得了原本属于您的稀世珍宝,就是为了给小公子当球踢”
余映雪像是提前背好了台词,连炮珠似的一口气说道。
“映雪,你这孩子,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太皇太后面前说”
乔念月等余映雪把话说完,才假惺惺地阻拦道。
太皇太后眉头狠狠一皱,朝孟清韵的方向问了一声“阿韵,你真的买下了银河夜明珠,给麟儿当球踢”
乔念月的嘴角,勾起了无声的笑意。
她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姐姐,虽然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却讨厌奢侈浪费。
刚才她教余映雪说的那一番话,字字句句都砸在了太皇太后的愤怒点上。
孟清韵一看到乔念月和余映雪一脸得意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又在太皇太后面前挑拨离间了。
乌黑明澈的美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二人一眼,点头道“是啊,麟儿踢得可开心了,还嫌一个不够踢呢。”
太皇太后的语气更加急迫“麟儿真的喜欢踢夜明珠”
乔念月和余映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等着看她被太皇太后训斥。
谁知,太皇太后合掌大笑,“那太好了,哀家那里的夜明珠多着呢,哀家天天发愁那些玩意没地方搁,既然麟儿喜欢,哀家就派人送到靖王府,让麟儿踢个够”
“多谢太皇太后”孟清韵波澜不惊地浅浅一笑,“麟儿一定会高兴坏的。”
她轻眯着眼眸,端起一杯酒,当着余映雪和乔念月的面,惬意地喝下。
母女二人的脸,黑得像是被泼了一桶墨。
怎么会这样
太皇太后不是应该训斥她一顿吗
是她们的话表述不准确,还是太皇太后老糊涂了,没能理解
“哦,阿韵,你送给哀家的八仙贺春图,哀家特别喜欢,已经命人裱起来了,改天就挂在这正殿之上”
太皇太后夸赞道,“还是你送的礼物,最合哀家的心意。”
八仙贺春图是孟清韵在珍宝斋选了一个下午,才选出来,决定送给太皇太后当新年礼物的。
乔念月和余映雪,脸色从困惑变成尴尬,又从尴尬变成不甘和愤怒。
太皇太后早就把她们和她们精心挑选的礼物,忘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和其他的皇室成员,不停地夸赞孟清韵的孝心。
一直暗中观察着陆承瑾和孟清韵的齐宴清,觉得机会来了。
他正愁没机会插嘴,将话题引到麟儿身上。
没想到,太皇太后主动提起了麟儿。
他缓缓起身,走到陆承瑾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靖王,臣远道而来,有个不情之请。”
他身子挺拔地站在陆承瑾面前,目不斜视。
可是他站的角度很微妙,低头的时候,恰好可以将目光落在孟清韵身上。
近距离的接触,给了他更加强烈的触动。
他从未见过如此明媚动人的女子,多看一眼,就沉沦一分。
陆承瑾看着他,神色冷峻下来,锋利的下颌线紧绷,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何事”
“方才听太皇太后和靖王妃提起麟儿,臣想看一看这个小弟弟。”
齐宴清语调轻缓,目光柔和,提起麟儿,像是在说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一别三年多,麟儿想必也长大了些,臣十分想念这个小弟弟。”
他说得情真意切,给人一种十分重视兄弟之情的感觉。
陆承瑾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杯中酒洒出来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孟清韵发现他的额角冒起了几根青筋,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从本王将麟儿带出盛国的那一天起,他就和你们盛国皇室,没有关系了。”
齐宴清的态度,越发恭顺。
“靖王,三年前淑妃娘娘的惨死,是臣的过错,臣不敢奢求什么,可麟儿毕竟与臣血浓于水,臣只求远远地看他一眼,就满足了。”
他恭顺得有些卑微,语气像是哀求。
他的头,依旧低垂着,可却用眼角,偷偷地观察着孟清韵的神色。
她艳若桃李的小脸微冷,但却不是齐宴清想象中的那般生气。
难道,她已经知道麟儿的身世了
陆承瑾向她解释了一切
孟清韵微蹙秀眉,觉得齐宴清的话中,信息量很大。
淑妃娘娘,应该就是织锦了。
他说织锦的死是他的错,又是什么意思
织锦不是自己跳城墙摔死的吗
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大过年的,她的心口有些发堵。
织锦,像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一片乌云。
又像是恰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个女人命途多舛,孟清韵对她,和对麟儿,都有几分同情。
可她是从陆承瑾编织的谎言里出现的。
想到这里,她更加气恼陆承瑾对她的欺骗。
这个狗男人,对不起织锦,更对不起她。
察觉到孟清韵神色的变化,齐宴清勾唇一笑。
陆承瑾的眼底翻涌着墨色,像是狂风骤雨来临前,天边卷集的乌云。
精致的桃花眸,冷漠地瞥了齐宴清一眼。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滚。”
齐宴清微怔,抖了抖发白的嘴唇。
“靖王,臣是真心实意想”
“滚”
陆承瑾极力地克制着胸腔中汹涌澎湃的怒火。
齐宴清脸色有些发白,知趣地退下。
陆承瑾猛灌了几口酒,清冽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孟清韵还未见过他当众失态。
都是为了织锦。
她心中的怒气,像是快要吹爆的气球。
于是,也端起酒杯,猛灌了几杯酒。
果酒虽然酒性不算浓烈,但是喝多了也上头。
孟清韵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阿韵,别喝了。”
就在她再一次端起酒杯的时候,陆承瑾按住了她的手腕。
“你管不着。”
孟清韵低声嘀咕了一句。
陆承瑾以强势的姿态,夺过了她的酒杯,双手握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提起织锦,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生气,是因为织锦原不必死,就是齐宴清,害死了织锦。”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