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无奈的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劳烦你告诉里头的人,就说贾赦我已经带到了,让他们务必要客气一些。
若是我家老爷受了什么委屈,我是不依的”
“是,指挥使大人放心”军校答道。
“瑞哥儿你可要早些来接我啊”贾赦拉着贾瑞衣袖不肯松手。
“知道了,大老爷保重”贾瑞拱拱手去了。
贾赦目送贾瑞绕过影壁不见了,就像一个盼着夫君早归的小媳妇。
“哪一个是疑犯贾赦”
一声暴喝唬得贾赦一哆嗦,忙回头只见一个铁塔般的虬髯大汉拎着一条马鞭从侧院走了出来。
贾赦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在下便”
“你就是磨磨蹭蹭的才来快点滚过来”
铁塔将鞭子一挥,啪的一响吓得贾赦一哆嗦,忙灰溜溜的跟了去。
穿过一处穿堂行至一条夹道中,右侧皆是一个个小院落。
门口都有持枪士兵把手,想是昔日稍有体面的下人们的住房,如今变成了临时的牢房。
不时有女人的哭喊声、粗鲁的责骂声以及皮鞭挥舞的声音从各处传来。
“官老爷,小人冤枉啊”
“小人不过是个下等奴才,并不知道什么闻香教啊”
“放屁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这些混账王八羔子平日里依仗着是国公府的奴才坏事少干了么
如今落在大爷手里还想活命打接着狠狠地打”
“日后你们全府的人男子都要发配边疆为奴,女子都沦为妓户,这会子打死了你倒是你的造化”
甚至还看到一个赤裸上身满身是血的人被两个兵士像拖死狗一般拖了出来不知生死。
一路下来,贾赦的腿都软了,全程都是扶着墙走下来的。
来至最里头的一间柴房,贾赦被推搡着进去了。
里头除了墙角一堆干草和一垛劈柴只有一桌一椅,桌上摆放着纸笔。
早有个文吏打扮的人坐在桌前,打量了贾赦一眼“你就是贾赦”
“正是。”贾赦的老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哭什么哭去那边贴墙战好”
带贾赦进来的军事一巴掌扇飞了贾赦头上的帽子。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鞋教的
又是受何人指使要去救贾蓉的你还有多少同党还不都老实交代了”
文吏也将桌子猛的一拍说道。
“我冤枉我冤枉我并不是邪教中人我也没想着要去救贾蓉
都是误会我是贾赦,荣国府的贾赦
贾瑞是我侄儿难道你们没得着信吗”
啪
军士手中马鞭一挥,狠狠抽在了贾赦头顶三村高的墙上,唬得贾赦一缩脖子,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老实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谁让你说这些没用的来着站直了”
贾赦马上又乖乖站直身子。
“你有几个小妾”
“十一个”
“嫖不嫖相公”
“偶尔,偶尔也有”
“爬过灰没有”
贾赦越听越不对,这和鞋教有什么干系
因仗着胆子问道“官爷,这这和贾蓉的案子没有什么干系吧”
“放屁是我审你还是你审我”文吏将桌子一拍喝道。
“你审我,你审我”
“你明白就好问什么就答什么,再啰嗦看不拿烙铁烙你的嘴准备个烙铁来”
一直到了晚上掌灯时分,问话的人也早换了几波了,贾赦几乎就要崩溃了。
文吏和军事最后都走了,只把身心俱疲的贾赦独自一人锁在柴房中,又渴又饿的贾赦再也坚持不住,一头躺倒在草垛上。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门上的铁锁链哗啦啦作响,贾赦猛然惊醒,习惯性的贴墙就站得笔直。
门被打开,一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正是笼罩在圣光中的贾瑞
贾赦见了如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贴着墙就软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瑞哥儿你可算是来了快快救我出去”
贾瑞见了忙凑过去细细看了一回“大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他们打你了么”
说着又骂身后跟着的兵士“你们这群混账我怎么说来着这是我大伯,怎么还敢打”
兵士委屈道“指挥使大人,我们都知道的,哪里敢打不信你问问”
贾赦才说道“并没有打,不过他们总是问我问题,问”
贾瑞听了长出一口气“大老爷,请您来可不就是要问你问题的没用刑就好。我这就带你回去”
贾赦听了大喜,身上也有了劲儿,一骨碌就爬起来要跟着贾瑞走。
一旁兵士却一脸难色“指挥使大人,文吏说说这位老爷交代问题不清楚,暂时还不能放回去,明儿还是要接着问的。”
贾瑞蹙眉道“怎么还没问清楚大老爷,是他们为难你了”
“我都交代清楚了啊不信你让他来我同他对质”贾赦满心委屈。
他连现在每个月还能啪几次,每次啪几下都交代了,还要问什么
正这时,又有人来“指挥使大人,那边说又搜查到了重要线索,要您过去呢”
“知道了知道了没看我这忙着呢吗”贾瑞没好气的说道。
又跟兵士交涉了一番,贾瑞叹了口气道“既是这么着,大老爷你就暂且在这里委屈一晚吧。”
“我”贾赦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又看了看一旁的草堆,委屈得像个五十岁的孩子。
贾瑞是个极体贴的,一下子就猜到了贾赦的心思,朝看守贾赦的兵士吼道nЬ
“这里是能睡觉的地方么还不快给我家大老爷换个能住人的所在
还有,酒肉都不能少若是让我大伯受一点点委屈,我是不饶你们的”
说罢又看向贾赦“大老爷,那就只能委屈你一晚上了。我明儿一准接你出去。明儿再问你什么你就只管说便是了,交代清楚了我好带你回家”
又叮嘱了几句,贾瑞忙忙的去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