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以后会健康快乐的长大,是这墨城里最快乐的女孩,不会再经历许呦呦经历过的那些。”
温斯年沉默几秒,摸了摸她的头,“遇见你是她的幸运。”
霍青丝侧目凝望,“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
两个人相视一笑,交叉扣在一起的手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是这世间任何力量都无法分开的。
四季须臾,转眼伽月和随随已经上了小学,两个人不只是同班还同座位。
只是随随报了课外班,放学去学乐高课,而伽月对乐高没兴趣,报了学校的舞蹈课。
许呦呦先去接随随,然后去接伽月。
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许呦呦让随随在车内等自己,刚下车就看到墨深白站在学校门口,从一个年轻女人怀里接过伽月。
那个女人的脸既陌生又熟悉。
许呦呦怔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呀
她一直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担心会离开他们,没想到全是误会。
墨深白抱着伽月走过来,看到她在笑,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许呦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他怀里的小姑娘,“伽月,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让人抱啊”
伽月噘起嘴巴,委屈道“崴脚了,痛痛”
许呦呦这才注意到她的右脚没穿鞋子,袜子下垂,露出一小节脚踝泛着红。
“严重吗”许呦呦问的是墨深白。
墨深白温声道“老师说看过校医了,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
许呦呦的心落地,又看向校门口的老师,“新来的”
墨深白将伽月放在车子里和随随一起坐,“嗯,之前的舞蹈老师辞职了。”
许呦呦笑了下没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向另外一辆车子。
沧溟载着伽月和随随先离开了。
伽月闹小情绪,“爸爸妈妈太坏了,我脚都歪了,他们不陪我,偷偷跑去谈恋爱了。”
谈恋爱这个词还是谢予慕告诉她的,因为大家都在说爸爸妈妈结婚这么多年还跟在谈恋爱一样。
随随专注在玩魔方里,并没有在意听她讲话。
伽月顿时更委屈了,可怜巴巴道“哥哥,脚疼”
随随回过神来,将没有拼完的魔方放一边,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摸了摸她的头,“不疼,不疼”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今天上课表现优异老师奖励的奶酪棒递给她,还贴心的撕开了。
伽月接过奶酪棒开心地吃起来,刚才的委屈顿时一扫而空。
随随又能专心的拼魔方了。
墨深白牵着许呦呦的手上车后,让司机将隔离板升起。
“你对新来的舞蹈老师很感兴趣”
许呦呦还想糊弄过去,可一对上他深邃又俱穿透力的眸光无奈的叹一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刚刚我的眼神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墨深白玩弄她的指尖,“你是之前梦到了什么”
许呦呦没有隐瞒他,“我出国之前就梦到你从老师怀里抱过伽月,我还以为”
欲言又止,剩下的话没说。
她不说,墨深白也知道是什么,“你以为你死了,我移情别恋了”
许呦呦抿唇,露出纯真又娇憨的笑容。
谁让他在梦里对人家笑,很难不让人多想嘛。
墨深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哑的声音恼火道,“看样子是我对你的爱还不够深刻,你才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不是,唔”
许呦呦的话还没说完,墨深白已经低头攫取住她的唇瓣。
所有狡辩的话都被堵回肚子里了。
唇瓣相贴,气息相容,心早就乱了。
因为隔离板早就升起来了,许呦呦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先把大白哄好。
直接起身坐在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颊,唇瓣贴着薄唇,声音含糊不清。
“别生气呀,晚上我给你跳舞。”
这么多年墨深白还是喜欢看她跳舞,可爱的,性感的,妩媚的,各种各样的舞蹈。
为此,还特意为她定制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
许呦呦每次光穿上都要给自己做上半个小时的心里建设。
男人得寸进尺,“上次的衣服你没穿。”
许呦呦一想到那套裙子,整个头皮发麻了,小声跟他商量,“一定要穿那套吗”
墨深白靠在椅背上,炙热的眸子满含深意的望着她。
许呦呦被他看得后脊骨犹如静电窜过,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小声妥协,“好嘛,穿就穿,只要你不肾虚就行”
墨深白眸色一紧,薄唇泛起玩味的笑容,声音哑得像是要冒火,“很好,晚上我会让你知道我肾到底虚不虚”
低头又要攫取她的唇瓣时,车子忽然急停下来了。
墨深白皱眉,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抱住了许呦呦的细腰,不悦的声音道“怎么回事”
前面传来司机的声音,隔着挡板有些模糊,“墨总,前面好像出事了。”
许呦呦闻言就好奇的看向车窗外,停了很多车子,也有不少人下车在围观什么。
墨深白吩咐司机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呦呦从他身上下来,整理了下衣服,只是殷红的唇瓣饱满色彩莹泽,一看就是被人疼爱过。
司机没有一会回来道,“墨总,好像有人溺水,已经有人下去救人了,但前面堵着一时半会走不了。”
许呦呦一听有人溺水,立即看向墨深白,“大白”
墨深白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让司机通知后面跟着的四个保镖也去帮忙。
许呦呦在车子里等了一会,有些坐不住,“大白,我想去看看。”
墨深白犹豫了下,还是牵着她的手下车。
距离车子不远处就是一个湖,风景不错,但此刻站了不少人。
墨深白的保镖把人救了起来,但人快没气了,他们还在做心脏复苏。
墨深白看到这副画面就像是许呦呦当时溺水的样子,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许呦呦察觉到什么,回握他的手,仰头露出丝丝笑意,示意他安心。
墨深白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了。
已经快过半个小时了,人依然没有醒过来,只是保持着微弱的气息,像是随时会断掉。
有些人不忍看下去便走了,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保镖和家属在等救护车。
许呦呦走上前看着浑身湿透的小姑娘大概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刚刚听家属哭诉,好像是因为学习的事情小姑娘一时间没想开跳湖了。
花一般的年纪,就此凋零未免太可惜了。
许呦呦心有不忍,蹲下身子先探了她的脖子,能感觉到微弱的脉动,又拿起她耳朵,鼻子,眼睛,看到她的鼻子泛着异样的红就知道和当初的墨织云一样,遇到了血尽虫。
这种虫子不会立刻让人命,只是会让人一直昏迷,但等到它吸光人身上的血液,人就会死。
“大白”许呦呦仰头看向蹲在身边的男人,眼神示意他。
墨深白意会,立即让司机去找了一个别针过来,又让保镖将四周挡住。
许呦呦刺破少女的手指后,又刺破自己的手指,两指相贴。
很快一只很小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的透明的虫子缓慢的爬出来,背上又一条红色血丝,那是它刚吸的人血。
它正在想要进入许呦呦的身体里。
“呦呦。”墨深白喉间收紧,神色紧张
“打火机”
墨深白立即给她打火机。
许呦呦用别针扎在血尽虫身上,迅速放在打火机上,血尽虫拼命的挣扎,但在火焰的灼烧下很快就变成焦土。
墨深白觉得这种东西晦气,连忙丢掉她手里的别针,又执起她的手指查探。
被扎破的地方还在冒着血珠,他直接含在嘴里吸吮。
许呦呦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回来,小声提醒,“还有人在呢。”
墨深白松开嘴,吐了一口血水,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他们想看就看,我们又不吃亏。”
许呦呦“”
这是重点吗
大概是血尽虫进入少女身体不久,许呦呦及时替她处理了,所以救护车到的时候,她刚好苏醒了。
原本已经绝望的家属,在看到她醒来的时候扑上去又打又骂,骂着骂着就抱着她哭,表示再逼她学理了,以后她想什么都可以
人虽然醒过来了,可人还是要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家属跟许呦呦他们道了谢,上救护车。
原本围观的人也全都散了,只剩下许呦呦和墨深白两个人。
墨深白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也走吧。”
许呦呦“嗯”了一声,却站着没动。
墨深白疑惑,“怎么了”
许呦呦的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随着夕阳的光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
“好久没有看夕阳了,你不觉得今天的夕阳格外好看吗”
墨深白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菲唇噙笑,“在我眼里,万物不及你”
清风拂过泛热的面颊,她仰头看着眸光深情的男人,在夕阳的光照下越显英姿勃发。
一如那个雨夜的初遇,雨帘里传来他平静的嗓音给她一把伞。
一句话,一把伞,将她从悬崖的边缘拉回人世间,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与渴望。
许呦呦踮起脚尖抱住他,贴着他的耳畔说了一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
她说“我是一朵半途而废的花,绝望之后依然为你绽放。”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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