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泉水在白简儿的身下撞击着岸边光滑的石头。
白简儿心跳如雷,觉得自己在燃烧,一些靡靡的破损之音零零碎碎的从她嘴里溢出。
耳旁灼人的呼吸起伏,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头,口内弥漫了血腥之味。
如果今日他活着,这就是她留给他的纪念。
这一刻,仿佛定格了时间
“叶天凌天凌”白简儿在的胸膛下反复唤着他的名字,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唤他,是为了什么。
叶天凌喘息间,喃喃道“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嫁给别的男人,你只能嫁给我”
“你是我的”
“永远是我的”
“你只能嫁给我”
呢喃之声很轻,淹没在“哗哗”的有节奏的水声击打中。
他托起她的下颌,幽深的眸子里如撒了满天星辰,忽地眸光一冷,“白简儿,我想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白简儿微微一笑,“不是此时便好。”
叶天凌喉头一紧,眼眶一红,俯首开始了又一轮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白简儿和这个扬言要杀了她的人缠绕在一起。
从傍晚,到深夜。
当她抛下瘫软在温泉里的他,骑马回城之时,城门已经关了。
她将马匹收入空间,利用藤蔓和内功,翻越了城墙,进了城。
当在白府门前勒住马缰绳时,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只见,门口的灯笼,换成了白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颤抖,“是谁”
看门的侍卫沉痛道“是夫人”
“不会的”白简儿突然尖叫起来,一路飞奔向梧桐院。
她的心慌的厉害,脚步踉踉跄跄。
但她还抱有一线希望,她的医术高,她有空间,她有天蚕蛊,她的血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
她一定,能救活白于氏
一定可以的
必须可以
还没到梧桐院,就听到了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会的,不可以”白简儿飞奔着,忘了自己有内力,忘了自己会轻功。
梧桐院的垂花门上也挂了白,白灯笼上黑色的“奠”字映射出的影子,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白简儿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被高高的门槛绊倒,趴在地上。
“大小姐哇”春花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白简儿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秋月哭着跑过来,扶起白简儿,“大小姐,您节哀呀”
“不会的,不会的”白简儿推开秋月,踉跄着跑进院内。
院子里,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恶战。
正房门口,跪了一地的人,都在哀哀哭泣。
白简儿冲进屋内,就见,屋子中间已经搭起了灵床,但灵床上却没有人。
没有人
白简儿笑了,都是假的,这是梦
不,这是百里啸天的迷魂阵
是的,就是这样的
可是,春花在她耳边道“大小姐,夫人在屋里,四少爷不让治丧。”
“啊”白简儿有些呆愣,迈着沉重的脚步往白于氏的卧室走去。
入眼的,是一地的血,染红了她的整个世界。
白景瑜像个雕像一样跪在鲜红的血里,怀里抱着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她太熟悉了,就是那个美丽温柔的虞曦月,她打心底承认的娘亲。
而虞曦月的身子,躺在床上,鲜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娘亲”白简儿一下子跪在地上,膝行过去,连同白景瑜一起抱在怀里,“娘亲”
白景瑜迟滞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缓缓转头,看到她,瞬间眼泪模糊了他干涩的眼。
他急切的哑声道“大姐姐,快,快救娘亲你能救她的,是吧是吧快救娘亲快救救她我不要做没娘的孩子我要娘”
他说着,哭喊起来,将虞曦月的人头塞进白简儿的怀里,“你快救救她呀”
白简儿颤抖的手抱着虞曦月的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哆嗦着嘴唇道“好,我救娘亲我不要做没娘的孩子”
说着,膝行到虞曦月的床前,将她的头摆到脖子上,习惯性的往袖子里一摸,拿出缝合针线,开始一针一针的缝合。
从第一次见到白于氏的那天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闪过。
恨铁不成钢的她,又爱又怒的她,明媚的她,温柔的她,慈爱的她,甚至偏心的她
最后,定格在上午分别时,她那温柔宠溺的笑容上。
这个笑容,将映在她的脑海里一辈子。
白景瑜哭道“娘亲还有救是不是,是不是”
他用那双泪如泉涌的眸子期待的看着白简儿,绝望的期待着她给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白简儿抽泣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哽咽着道“我试试”
可是,她心里已经绝望了。
虞曦月的身体已经凉了,有些地方已经有了尸斑,死去至少两个小时了。
除非,有起死回生的仙术。
她用手术刀割开自己的手腕,捏开虞曦月的嘴,血液,流淌进她的嘴内。
可是,却满溢了出来。
白简儿不死心,用力捏开她的喉咙,血液却从脖子的断口处渗出来。
怎么办
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怎么办
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她做错了什么前世是孤儿,这一世没享受几天母爱,就被残忍的收回,这比不曾有过还残忍
虞曦月又做错了什么本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被灭国屠族。她隐姓埋名,只想活下去,却让她受尽苦楚。被害的长子早妖、幼子自小卧病在床。最终还不放过她,让她人首分离
白景瑜又做错了什么一出生就忍受噬心蛊和红颜枯骨的折磨,浑身的断骨之痛啊,那是怎样的折磨
病刚刚好,立志要孝顺娘亲,做一番事业的时候,却成了没娘的孩子
贼老天你为什么不长眼
为什么不长眼呐
白简儿哭的不能自已,她脸色青白,眼前发黑,显然已经失血过多了。
但是,她不想放弃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