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冽熟悉的气息,落下来时。
一点一息的将陆听酒整个人,轻缓而又密不透风的寸寸吞噬。
“酒酒”
压于唇齿之间的嗓音,低低哑哑到模糊。每一个音调的起伏,都被扣上了丝丝情愈。
陆听酒所有的接吻,都来自眼前这个男人。
落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僵了一瞬之后。陆听酒慢慢收紧了些许。
霍庭墨整个人,微微一震。
霍庭墨从来不会让陆听酒吻他。因为他知道,她不会主动。
但陆听酒现在的反应,无法不让霍庭墨多想。
微微停顿了一下。
陆听酒紊乱的呼吸,在急促之后才稍稍的缓了下,“怎么了”
大概因为是被掠过呼吸后的无力,陆听酒尾音带着几分的清软。从而落在耳旁就像是滴落玉石,清软之外更显娇媚。
霍庭墨低眸看着她的模样,眼眸深沉如墨海。
圈在她腰间的手,也无声无息的收紧。
酒酒现在的模样。
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陆听酒对上他似海似墨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沉溺其中。
陆听酒微微退开的时候。
霍庭墨心底蓦地收紧。
在陆听酒吻上来的时候。
霍庭墨周身的血液,在那瞬间停滞。
停止了流动。
清冷干净而又纯粹的气息,渐渐的覆了上来,直到跟他的气息相生相融。
缱绻升温。
覆上去之后
陆听酒只会到这一步了
“酒酒”
霍庭墨脸庞俊美如斯,低沉散漫的声音没有任何界限的温柔,如同刻入骨髓的虔诚。慢条斯理的轻声笑了下,“我教你。”
我教你
男人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之后。
陆听酒瞬间被猛的掠夺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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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开之后。
陆听酒趴在霍庭墨宽厚温热的胸膛上,匀着自己急促紊乱的呼吸。
反观霍庭墨,俊美清隽的脸庞上,没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
只是漆黑深邃的眸底,如同染了墨一般。
浓稠得厉害。
霍庭墨搂住了怀里女孩的细腰,没敢收得太紧。怕她呼吸不过来。
手下有一下无一下,轻轻缓缓的抚着女孩长发。
心心念念的女孩,在他怀里。
“酒酒第一次主动”
男人低哑温懒的声音,听似漫不经心。但字字刻骨温柔虔诚。
他算是,如愿以偿了么。
应该。
算。
陆听酒是在池婧要出院的时候,去看的她。
在陆听酒敲响病房的门时。
季清斐坐在病床旁。
手里拿着碗,正在给半躺在病床上的池婧喂着什么。
差不多已经养了一周,池婧脸上的血色慢慢恢复了。虽然说不是如平常一样,但好歹看着也不是太苍白。
“酒酒。”
在看见,陆听酒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瞬间。
听到动静后看过去的池婧,微微欣喜的声音中又夹杂着几分惊讶。
陆听酒精致漂亮的五官上,神色淡然。不算冷冽,但始终都有一两分的疏离淡漠在。
把手上的康乃馨花束,放在一旁的桌上后。
陆听酒才看向病床上的池婧,“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容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后面好好修养很快就会痊愈咳咳”
池婧说得很急。基本上一段话不带什么停歇的,一口气就说完了。
像是生怕让陆听酒担忧。
但池婧忽略自己到底还是个病人,不带喘的说完之后。
池婧就忍不住的咳了起来。
“阿婧”
坐在病床旁的季清斐,清隽温润的眉宇微微一皱。
随即很快的就起身,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池婧的背,“慢点说,人就在这。”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医生说了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季清斐放下手中的小碗,准备去给池婧倒杯水的时候。
一杯水就蓦地递到了池婧的面前。
顺着白皙如雪而又纤细的手腕看去,对上陆听酒的眼神时。
池婧脸上的神色,微僵了僵,“谢谢。”
说完之后,池婧要去接过的时候。
季清斐替她接了过来,“我来,你好好躺着。”
随即。
季清斐小心而缓慢的,给池婧喂完大半杯水后。
池婧整个人,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随后她把水杯,自己拿在了手里。
紧紧的攥着。
季清斐不解,抬眼看她。
酒酒给的。
出乎意料的。
季清斐在池婧的眼里,读出来这几个字的意思。
陆听酒一身浅色风衣,踩着同色系的高跟鞋,自带清冷高级的气息。
眉眼静如画,陆听酒嗓音温淡,“谢谢你救了我。”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陆听酒话音一转,“但没有必要。”
“陆小姐”
“清斐。”
季清斐的声音才刚刚响起,池婧就打断了他。
池婧看着对她一直疏离到淡漠的陆听酒,突然轻声说道“不是为了弥补。”
“酒酒,不只是为了弥补。”
就算是当初陆夫人没有救过她,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护着陆听酒。
只不过。
之前是没有机会而已。
她之前,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最好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陆听酒眉眼间的神色不变,恍若没有听明白池婧话里的意思。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就好。”
机器设备掉落下来的时候,陆听酒原本是可以躲过的。
陆听酒的这话,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
就只是让池婧在发生危险的时候,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但是。
落在病房内另外两人的耳朵里,就不是这样的意思了。
对于陆听酒。
季清斐虽说不至于沉了脸色。但清隽温润的眉宇,还是微微的皱了一下。
即便是知道池婧不允许自己对陆听酒的态度,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季清斐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声音依旧温和但难免有些其他情绪。
“酒酒,不管怎么说,阿婧也是救了你。”
听着季清斐换了又换的称呼。
陆听酒眼底神色不变,脸上微微一笑。
但是。
是对对着池婧,“所以,还是感谢你救了我。”
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池婧救了她两次,算是连本带息的还了回来。
道完谢,陆听酒要走的时候。
池婧开口,叫住了她。
“酒酒。”
看着她的背影,池婧温厉的嗓音,一字一字问得清晰认真。
“我们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静了好一会儿。
陆听酒淡淡静静的声音,才响起。
“你不欠我,仅此而已。”
你不欠我,仅此而已。
直到陆听酒走了几分钟后。
池婧的脑海里,还是循环萦绕着她说的这句话。
季清斐肉眼可见的,看着池婧眉眼之间黯淡失落了下来。
心底难免心疼。
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季清斐温声安慰,“既然她都说了,你不欠她了。就代表着之前那件事情,她已经放下了。”
“阿婧,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才是。
季清斐说的话,池婧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从始至终,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如果不是陆夫人车祸去世了,当年陆家的掌权人也不会因为伤心过度相继离世。
陆听酒更不会因此,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
她对于陆听酒,始终是亏欠的。
经过陆家的那件事情之后。
肉眼可见的。
身旁的人都看到了,陆听酒对霍庭墨态度的变化。
虽然看起来跟以往一样。
但细看。
还是不一样的。
而陆京远也是。
以往只有在陆听酒有事的时候,陆京远才会出现。
一般情况下。
他不是在陆氏办公,就是在出差。
这天拍完戏后。
陆听酒第二次,看到不知道在剧组外面等了好久的陆京远。
脚下的步伐,微顿了顿。
陆听酒让助理小小先上车,自己还是朝陆京远走了过去。
“大哥。”
陆听酒清越如水的嗓音一如既往,听不出丝毫的异样。
“拍完了”
本就长身如玉,身形挺拔的陆京远,在看着陆听酒走到自己面前时,还是习惯性的站直了身体。
从小到大,他都想要在陆听酒心底,树立一个好的印象。
都说长兄如父。
陆京远希望陆听酒,即便没有父母,也不会缺如父母一样存在的人。
一如他们三兄弟。
亦如淮家的三人。
陆听酒低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这几天公司不忙吗”
这已经不是陆京远第一次,等在剧组外面了。
之前还有过一次,陆京远开车跟在陆听酒后面,将她送回了星湖湾。
听到陆听酒提及到公司。
陆京远冷毅严厉的眉宇,不着痕迹的沉了沉。
这些天。
陆氏遭到不明势力的打击。
原本谈好的一些订购项目,也被以莫名的理由推迟签约。
虽然不足以损伤陆氏的根基,但到底是另一种方式的“挑衅”。
许是知道那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在陆京远搬出陆听酒的名义之后。
果然。
没过多久。
之前一些以各种理由推延的项目,最后还是签下了协议。
陆京远看着眼前的陆听酒。
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陆家的小公主。
她只需要开心无忧就好了。
其他的一些事情,就没有必要让她知道了。
“不太忙,下班之后过来看看你。”
陆京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棱角分明的脸庞覆着清清淡淡的暖意。
不太常见。
但显然已经是陆京远自认为能够做出的,最温和的表情了。
之前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
陆京远都总是一副严肃冷厉的模样。
再加上一身凛冽的气息,很少有人敢主动靠近他。
而陆听酒自然清楚,自家大哥平日里是什么模样。
看着他如今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可能连陆京远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不自然。
陆听酒心底思绪复杂,连同眼神也一起表现了出来。
“那现在你人也看了”
“岁岁是在赶大哥离开”
陆京远温温淡淡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得没有任何的起伏。
“不是。”
陆听酒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
怎么可能呢。
从陆京远出现在剧组外面时。
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在周围停了下来。
陆京远作为商界数一数二的大佬。
只要围绕着“商”这个字工作生活的。基本上,都避不开陆京远。
所以他一出现,就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但碍于陆京远周身凛冽的气场,也不敢靠近分毫。
只能小范围的,轻声议论。
“这是经常上国际新闻的那位”
“好像是,云城财阀之首。只不过怎么会到我们剧组外面来了”
“而且看着好像跟陆听酒,还关系匪浅的样子。”
周围人的议论声,不低不高。
刚好可以传到陆听酒的耳朵里。
陆京远眉梢微冽,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刚刚还在议论的那几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状。
陆听酒微抿了抿唇后,才道,“大哥,你先离开吧。”
“你还在生气。”
陆京远低眸看着陆听酒白皙漂亮的脸蛋,近乎肯定的语气。
平时哄都来不及,他不可能让岁岁生他的气。
陆听酒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他,“我可以生气”
在陆听酒话落之后。
陆京远低眸注视着她的眼,无声无息的暗了些许。菲薄的唇也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随即。
陆听酒心底多了点无可奈何,“我生气又怎样,不生气又怎样。能够改变你是我大哥的事实吗”
而且。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非就是想尽办法的弥补。
否则,还能怎么办呢
她能够将她大哥,怎么办
不管发生任何事,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摆在那里的。
“岁岁。”
陆京远微微沉下了音,“这件事情,你是没有错的。不要为难自己。”
为难么。
其实也不算。
陆听酒安静的笑了笑,“我有什么可为难的。你不也是为了我好”
“霍庭墨不也是为了我。所以,我有什么为难的”
若不是陆京远看到陆听酒眼底,几乎淡到没有的情绪。差点就信了她的这番话。
“我说过,我可以把他受过的伤,还给他。”
淡淡冽冽的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显然已经是陆京远最后的妥协了。
还是看在陆听酒的份上。
陆听酒脸上的情绪,隐隐约约的淡了下去。
“别了吧。”
静了静,陆听酒才嗓音清凉的道,“到时候,我不又得难受一次。”
陆听酒冷白又精致的脸蛋上,溢出几分清软,“你们相安无事,就已经很好了。”
在陆京远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陆听酒打断了他。
“时间也不早了,大哥也早点回去休息。”
虽然陆京远俊美冷峻的面容上,是一派的波澜不惊。
但细看,陆听酒还是能够看到他眉宇之间的疲惫。
许是太忙了。
陆听酒这样想。
微静了几秒。
“我送你回去。”
面对陆听酒时,陆京远始终要心软几分。
“车在那边等我呢。”
陆听酒抬眼看他,“回去让苏姨给你熬点汤喝,总感觉你有点疲惫的样子。”
最后一句话,陆听酒说的声音小了点。
陆京远没听得太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到陆听酒的意思。
陆京远看着她,眼底蓦地就涌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从始至终,他认为是对岁岁好的。
就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次,也是如此。
“好。”
陆京远抬手,如往常般摸了摸陆听酒的脑袋,“岁岁,大哥希望你能开心。”
即便是,当初她要进娱乐圈玩。
他也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不然。
陆家的女孩,怎么可能进那个圈子。
岁岁负责自己开心就好。其他的,有哥哥在。
陆听酒忽然想起,哥哥也曾经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对上陆京远深黑的眼神时,陆听酒点了点头,“好。”
得到陆听酒肯定的回答时,陆京远才转身准备离开。
黑色的劳斯莱斯旁,助理已经为陆京远打开了车门。
陆京远要上车时。
身后的陆听酒开口,叫住了他。
“大哥。”
陆京远停下脚步,回头。
“婚戒我拿走了,没有下次了。”
那日。
在陆京远的办公室内,除了毁掉那些令人生怖的工具外。
陆听酒还看到了自己的婚戒。
大哥,我的婚戒呢
当时给了你。
若是丢了就丢了,婚戒代表不了什么。
陆听酒不想记得。
可是。
那天晚上,她大哥说的每一个字,都毫无征兆的,并且很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忘都忘不掉。
陆京远英俊清冽的容颜上,脸色蓦地一变,“岁岁”
“早点回去吧。”
陆听酒清清淡淡的开口,打断了陆京远。
已经站在车旁一身黑色商务西装的陆京远,看了陆听酒好几秒。
终是微不可闻叹了下气,生生压下心底涌动的那点无可奈何。
陆京远妥协。
“好,我答应你。”
事到如今。
陆京远根本就不可能,亦或者不敢再动手。
因为有了顾忌
岁岁。
之前是为了岁岁不受伤,如今依然是。
直到陆京远的车子消失在眼前时。
陆听酒才收回了视线。
但陆听酒一转身,刚抬头。
甚至一步都还没有走,她整个人就停了下来。
冷峻挺拔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脸部轮廓线条分明而锋利。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更让他显得肃厉且凛冽。
永远都是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
从陆听酒看见他的第一面就是。
好像一直如此。
贺涟詹深沉如墨的眼,如墨海般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陆听酒。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兄妹情深”的画面。
贺涟詹冷峻寒冽的眉宇间,掠过不深不浅的讽意。
“不愧是血承一脉,心到底是向在一起。”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