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有还完的一天,欠儿女的债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完。”
“没完没了真的只要你活着一天,只要你有儿女,你就得一直烦下去,一直还债多半得还到你还不了的那一天为止”
“忒惨早知道这样子,当初就不该生太多个现在忒后悔债主来着,太多可不行”
“哈哈哈生都生了,后悔能有啥用
现在只能把欠债的变成还债的,将来日子才能好过些。”
“怎么变呀
你们倒是教教我呀”
“俺自个都不懂,还咋教你”
“哈哈哈”
三个老男人守着一个大烤炉,乐滋滋烤火聊天喝水,一直舍不得回去睡。
程天源搓着手,打着哈欠问“都几点了
得回去睡了。”
阿虎摇头“外头冷得很干脆这里睡得了暖气再好,也没俺这火炉原始又暖和”
“是。”
陈民将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身上,迷糊低喃“这儿真暖和不想挪了困得很。”
阿虎打开角落的小柜子,取出一张拉舍尔毛毯丢给程天源。
“外头冷得要命,走回馨园还得冻好几分钟睡这儿得了”
程天源接过毛毯,随意裹了裹,睡意立刻上涌。
几分钟不到,三人先后在烤炉旁睡着了。
帝都的冬天非常冷,加上极端寒流影响,清晨时分更是冷得滴水成冰。
阿虎扔的木柴够多,小偏院避风,加上三人睡成一团互相取暖,一个个都睡得十分香甜。
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铃声响起阿虎翻身咕哝“手机谁的”
“接。”
程天源迷糊低喃。
陈民则睡得跟死猪一样,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根本没听到。
铃声非常坚持,一直重复着,一点停歇的迹象也没有。
程天源没睁开眼睛,捅了捅身侧的阿虎。
“你的还不接吵死了”
阿虎也没睁开眼睛,大手迷糊摩挲来去,直到终于摸到了手机,胡乱拍了拍。
不料,手机仍在响着程天源皱眉踹了他一下,骂“接啊拍什么拍又不是闹钟”
“哦哦”
阿虎终于反应过来,抓起手机胡乱按,然后拿在耳朵旁“喂
喂”
接着,他又陷入深睡中。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三人各自回归梦乡,继续呼呼大睡。
半晌后,程天源的手机跟着响了他皱起眉头,摸出不停振动的手机,放在耳朵旁。
下一刻,他被吵醒了源叔出事了出大事了程天源腾地睁开眼睛,半迷糊半睡爬坐起来。
“啊
咋了
咋了
谁”
手机另一头的小虎子急坏了,大声“表弟他吐血了他吐血了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严重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天源瞬间被吓醒了,愣了半秒钟,很快清醒回神。
“别紧张,别怕。
怎么一回事
你先冷静说说看。”
小虎子急得直跳脚,崩溃般解释“我我就不小心打了一会儿瞌睡,然后他就咳嗽然后他就咳出血来医生说他的情况有异样还说要送什么ic”
程天源吞了吞口水,眸光本能寻找陈民,发现他蜷缩成一团睡在阿虎的另一侧,大半的身子都窝在阿虎的大腿上。
小虎子听不到回音,忍不住喊“叔源叔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我爸呢
我叔呢
他们怎么都不接手机
我这边都快急疯了他们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天啦撸人现在危险得很得赶紧来签字得送ic啊刚刚刚刚医生还说要发什么病危通知书天啊叔表弟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回事啊
我该怎么办
叔你听到没有
我爸呢
我叔呢
”
程天源再度吞咽口水,心慌得一批。
“你你先别紧张。
我们马上过去。
对了,医生说什么对小陈的情况最好,你都听着不听医生安排先听医生安排”
哦哦我知道了我说那个病危通知书我不收我坚决不收医生说送哪儿就送哪儿我听他们的程天源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些许。
“小虎子,小陈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除了吐血外,还有其他症状吗”
脸色难看得要命怎么喊也喊不醒刚才医生和护士扎堆给他急救,弄什么仪器啊,又是敲又是按,还说什么可能不行,我差点儿就当场吓死人现在有呼吸了,不过情况还是很糟医生说必须送ic观察,还说必须马上转程天源一边听,一边胡乱推了推阿虎,又慌张抓了抓陈民。
“必须马上转就转,先听医生的。
你别急我们马上赶过去马上到”
小虎子差点儿就哭了,哀求“叔源叔你们快些来吧那个病危通知书被丢过来了,我我都不敢看”
程天源喘息“别急别急,小浩会没事的。
我们马上过去”
这时,阿虎和陈民已经被折腾醒了,打着哈欠迷糊着。
“咋了
吵什么吵”
陈民半睡半醒,直到听到“小浩”两个字后,才总算清醒了一些。
“谁打来的
小浩怎么了”
程天源狼狈站起来,手中的手机没挂断。
“快先别问了我们马上赶去医院小虎子说说小浩的情况不怎么好,医生让我们立刻过去快”
陈民吓了一大跳,慌忙要爬起来,脚下却软踏踏站不稳,很快整个人歪倒下去。
阿虎还没回神,来不及站起,就被匆匆忙忙的表弟砸了个正着“哎哟”
“啊”
程天源急了,连忙慌里慌张上前搀扶,不料脚下不小心被木柴绊了一下,整个人也歪倒跌下去,砸在陈民的腿上。
三个老兄弟跌成一团,各自挣扎胡乱拉拽,哎哟声起此彼伏,乱得不行,狼狈不堪程天源跌跌撞撞中起身,一手拉阿虎,一手拉陈民。
“快快啊大伙儿都别耽搁我联系一下老陈,让他马上到前院等我们走先回馨园前院上车快”
片刻后,三个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的老男人鱼贯奔出来,慌里慌张狼狈往馨园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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