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追出百十里,赶上勇王。
见他长臂舒展,挡住一男子去路,顿时快步上前,道“是此人吗”
男人知又来一人,也是为了拦着自己。勇王他认识,可是素鹤他不认识。但素鹤与勇王说话,有如朋友间。暗道莫不是周大人反悔,在大殿下告了自己。
所以大殿下现在带着他朋友前来围堵自己
想通这些,急忙佯装悲伤哭泣“大殿下,小人真的是良民,安分守己从没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那那九曜楼有人丢了东西,真不是咱拿的。”
勇王懒理他废话连篇,只揪住他前襟,问道“本宫且问你,自九曜楼而出,你身上究竟带有何物”
男人看勇王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是真的发怒,顿时怂的两腿发软,哀告道“回大殿下的话,是有一物。不过前番周大人已经看过,没有问题,这才将咱放了。”
“拿出来。”勇王怒上眉山,都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说完,一把将人推开。
“是是”虽不情愿,但男人没胆子和勇王硬刚。在心里嘀嘀咕咕抱怨一通,则老老实实取红布包。
勇王暗吸一口气,指了指布包,道“打开它。”
“真的就、就是一缕头发,没别的。不信,不信诶头发呢咱明明有收好,一根儿都没少啊”
男人不情不愿的打开,结果发现里面原本躺着的头发不翼而飞,消失的一根不剩。
顿时吓的面色如土,拿着布包的手抖的好似风中落叶,结结巴巴道“大大殿下,咱咱咱真的没说瞎话,咱是是收了,可咱没把它弄丢。”
勇王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来的时候提心吊胆。听说人没走多久,他还心中抱有一丝幻想。
或许,真的是危言耸听。又或者,是他们想太多。事情,未必真到了要穷图匕见的地步。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因为你的意愿,答案就会有所改变。
该如何,还是会如何
素鹤提元,倏的放开。真元好似水滴坠入湖心,以其自身为轴涟漪涤荡八方。
片刻之后,他面色凝重的将真元收回。
对男人道“此物,你中途可有取出打开过”
男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嗯没有。咱都是贴身放着,打算回去和和哥们儿,好好那啥的。
中途拿出查看,万一少一根咋办”
好吧,现在一根都没有。
他下次,还怎么见锦儿
素鹤示意他可以走了,他再三以眼神确认,又悄悄比向勇王。
简单的说,他的意思就是问是不是真的可以走
别等走了一半,又来抓他。
素鹤点头,要他快些。不然等下,说不定主意就改了。
男人到底怕死,头一回被勇王逮住,又撞在这刀口上,能走哪里有不溜的。
等他走远,素鹤才向勇王道“咱们,迟了一步。”
勇王抬眸,与之照眼后。提起略带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喃喃道“是啊,迟了”
一步之差,又知往后是个怎样的天地
两人虽然将人追到,可是男人带走的头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素鹤以搜地之法,遍搜方圆百里,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对方算准了他们会追来,早在男人脱离周乙范围时,便已经驱使蛊虫离开。
而他们,则是中计了。
男人显然是忘忧放出来饵,料准他们必会想到闺中方面,定然会追上男人。男人不明真相,只会带着所谓鳞锦儿头发一路向前赶。
等他们追上,男人便会与他们纠缠,从而给蛊虫争取更多的时间。再等他们察觉出其中问题,蛊虫已经不知去往何方。
他们要截要留,都是大海捞针。
素鹤不善安慰人,拍拍勇王的肩膀,让他看开些。
既然拦不住,也只能回头把防范做好,以应即来的风雨。
而蛊虫自男人身上离开后,便没入草丛。一路都是挑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有惊无险的回到寂寞台。
暗牢里,虫子推了常帶子肩头一把,让其继续收拾陆飞,他的小东西回来了,得出去看看。
常帶子点头,回眸继续注释陆飞“还是不肯改变主意”
陆飞两眼已经没有焦距,这段时间来自识海的攻击,灵魂的折磨,已经让他辨不清眼前的一切。
只能凭着本能去感知,道“妄想,陆某就是魂飞魄散也不会替你们卖命,助纣为虐。”
“好,好胆识,好骨气。”常帶子边说边击掌,一句话让他说的不紧不慢,愣是平添许多寒意。
他眼中的陆飞,其实并不好。魂体时时都有溃散的可能,不过不妨事。落在他们,除非答应他们的要求。不然,想死也难。
陆飞现在便是这么个境地,三邪让他倒戈替他们卖命。但他坚决不肯,且亲眼目睹门人和莫林的遇害。
这种背叛宗门,欺师灭友的行径他怎么做的出来
然他不做,自然就是看他命硬还是骨头硬两者,总是要灭掉一个。
陆飞并不想和常帶子说话,讲穿了,他只想死。如果不能报仇,那就让他死,至少可以尽忠义。
好过像现在,日日的折磨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常帶子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催了地狱之花加紧撕咬,将这种连神识都可以轻易摧残的毒素加大剂量。
将过去的方式改成时时不得歇,他就不信这人还真是铁打的
虫子自外面收了他的小东西,进来就看见常帶子下了狠手,道“悠着点,万一弄死,小心红妹和你拼命,这人她有大用。”
“哟这会儿红妹”常帶子按下石壁机关,厚重的石门把陆飞困在里面,声声参加愈发凄厉,有时竟能震的尘土簌簌扑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忘忧传了消息回来。”虫子耳根一热,这常帶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反正不管别人怎么看,红寡妇这人他就是看上了,怎么着
常帶子把头一低,陪他走向通道。怎么着这种事他们能怎么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好烂锅配锅盖。
道“都说了什么”
“照红妆那个女人狡猾的紧,她哪里看不出这背后的好处”这女人打当年主动找上他们的时候,他就知道此女往后必定也是个拨弄风云的好手。
“倒也是。”常帶子颔首,道“红寡妇知道吗”
“我得到消息,就到暗牢找你。还没来的及去,一起,也好商量。”虫子道。
“成,一起。”
虫子不说,常帶子也晓得他定然是怵红寡妇。毕竟上次闹的有些挂不住,再去找她,哪会不吃点闭门羹。
但他这么说,这语气,虫子听了就老大不乐意。
撩开面前的头发,眼珠滴溜看向常帶子,道“喂,我要是不是用着你的身板,我能这样遭白眼吗
再说,你不看别的。也得看在我费心替你排查暗伤,意思意思一下吧”
要知道,莫林虽死。但他临死前豁命一击,也够你吃上几天药。
我不但替你排查,还替你疗伤。帮一下,不该吗
该,常帶子侧眸“我有说不该吗”
没有,唉不是“咱们跑偏了,说回照红妆。”
常帶子道“这事你得留着和红寡妇说,女人的事让她们女人解决。”
男人,就做男人的事。
“说的也是。”虫子低头一想,似乎也没错。
出了暗牢通道,两人找到红寡妇。
要说忘忧对红寡妇那是真尽心,一道神识过去。这精壮的小厮,就和不要钱似的送了一批又一批过来。
虽然勇王的人盯她盯得紧,可这些小厮她要送到寂寞台,还是不难。
使得红寡妇现在虽然不是后宫三千,三百却是没问题。
红寡妇剥荔枝的手忽然停顿,冷冷勾起一抹讥讽“你来做什么”
“是这样,照红妆那边有结果了。”常帶子看红寡妇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不得不把话接过来。
免得这两人话不到两句,又开吵。
果然,听到照红妆几个字。红寡妇立马改了颜色,并遣退一众服侍的小厮“都下去。”
“是。”小厮三三两两而退,经过虫子时格外小心。
望着人都走尽,红寡妇才接着剥她的荔枝,垂眸道“说吧,她怎么回复”
虫子偷眼道“合作的事,她同意了。而且,也愿意说服魔界出兵牵制正道。接下来,就看红姐你有什么计划”
是继续伏在暗处,还是露出锋芒
“她没有提其他要求”红寡妇默了默,手上的荔枝被她搁回果盘。
“忘忧传回的消息便是如此,她并没有提。”虫子道。
红寡妇抽出锦帕擦拭手指,低眉道“看来,她也在等咱们。”
说罢,睇了两人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
“真的”见红寡妇终于松口,虫子双手开始摩擦起来。
忍了那么久,他娘的也是时候松松筋骨。
红寡妇颔首,不在多言。
常帶子问“你呢”
“我呀猜。”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