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密室中。
只有司马防和司马懿。
司马懿要发动死士,暴露司马家的底牌,杀袁谭,报仇雪恨。
这对于夺妻之恨来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没错。
但对于司马防来说,这就有点太极端了。
“儿啊,我早就告诉你,让你见袁谭一面,多少给人家一个面子。这样双方有个台阶下,你偏不听,还要压袁谭一道。袁谭那是好压的人吗”
显然,司马防阅历足够,分析出了一些缘由。
“爹,你现在还这么说”司马懿愤怒了。
司马防急忙道“还是爹托大了,应该等到婚礼结束后,再跟这位大公子答复才好,都是爹的错。”
他本以为百年司马家,袁谭也无法怎样。
现在看来,是无法怎样,但却另辟蹊径。
这事情还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只有司马家自己的证言,没有其他证据,也没人信。
只能自己吞下去苦果。
然而要是出兵杀掉袁谭,就是和袁家彻底决裂了。
这样做事情的话,怕是曹操也不敢收留他们。
虽然最是看好这个儿子,但也不能让任由这么去做。
“父亲大人,你不要再拐弯抹角的劝说我了”
“难道是我咎由自取”
“难道是父亲你的错”
司马懿疾声厉色,说到这里,从密室的香案桌上拿起一枚青铜的密制令牌,转身而去时,反手把司马防锁在了屋子里。
他来到了外面。
大院里,已经站满了司马家的死士。
个个体魄雄壮又面无表情。
当司马懿走出来,他们的目光汇聚过去。
司马懿高举起了密令,“传我命令,死士大军立刻出发,随我前去追杀袁谭”
死士们还以为司马防同意了,轰然道“喏”
竖日。
河内东北部村庄,骆村。
一间农舍里。
床上,袁谭睁开了眼。
别看这农舍简陋,不过很是可罄,这一觉睡的还不错。
蹬上鞋,披上外袍,他就打开了房门。
清晨的凉爽,农家院独有的田野芬芳,扑面而来。
就看到,张春华端着一个洗脸盆,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了。
袁谭一愣。
张春华又尴尬,又脸红。
这时候,走出来一位中年大叔,神情只能用一个词汇来描述,就是猥琐。
张汪,张春华的父亲,能够在结婚的头一天晚上当机立断悔婚的人,绝非一般人。
“大公子,那些村妇粗鄙,大手大脚不懂礼数。春华做事体贴入微,大公子身边不能没有女眷,这一路上就让她来贴身服侍吧。”
张汪猫着腰,垂着头道。说完,背后挥手示意女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前。
“这。”袁谭吞了口唾沫。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可是猫没负担。
“这就不必了。”袁谭淡淡道,颇有圣人君子之风。
张春华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手里的水盆,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只好转身就走。
谁知张汪追了过去,拉住,不满道“女儿,大公子是个仁德君子,他是客气。但我们作为属下,岂能和主人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不快去”
张春华到底是一个守礼仪的女神。
扭扭捏捏端着水盆又走了回去。
袁谭叹了口气,转身进屋,算是默许了。
少顷。
哗啦啦的水声。
袁谭洗完脸,接过张春华递过来的毛巾。
两天前女神还是司马懿的媳粉,现在却成了他的丫鬟。
张春华从旁说道“大公子,我爹有百般不是,但他那番话说也有道理,服侍您是妾身的职责所在。”
她是一个女人,但也能看清楚很多人情世故。
大公子又怎么可能看不透她父亲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肯定会被嫌弃。
而她脱离了司马懿的火坑,能够庇护张家的,只有大公子。
她自然有义务服侍袁谭。
袁谭正色道“既然我把你带了出来,就会对你家负责的。你父亲我会妥善安排,不会让他吃什么亏。”
日上三竿。
袁谭一百多人的队伍准备出发了。
“老村长,这是住宿的费用。”郭嘉付了账。
老村长瞪大了眼睛,这么一大伙强人,不抢他们就不错了,还给钱
被借宿的人家喜出望外,其他村民羡慕。
不约而同,敬畏的目光望着袁谭他们离去的背影。
“大公子,不好了一大群来历不明的人杀来了,全部蒙着面”
袁谭一马当先,刚刚来到村口,在外游弋巡逻的二狗子狂奔而来。
紧随其后,到来了千八百人。
这些人手持利器。
锋芒之光闪耀。
全部蒙着面。
前排更是有百多人骑着战马。
希律律。
为首一人战马人立而起,挥手之时。
数百人手持弓箭,雁形摄住了村口。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让郭嘉等人大惊失色。
袁谭也没想到,在河内有人能够发动这么庞大的队伍来杀他,发动了慧眼,“不好,这是司马家的死士大军”
果然,历史是真的,司马家一直都有一支庞大的死士军团。
恐怕这支军团,就是司马懿历史上篡权时的中坚力量。
为首的那个人,就是司马懿。
郭嘉肝胆俱裂,敌人将弓箭兵布置在了最前方,平射比抛射更加强力无比。
显然敌人早有预谋,知道袁谭兵力少,故意这么布局的。
这种弓阵,就自己这百十来,无法力敌。
“保护大公子,从村后走”
少顷。
袁谭他们就穿越了早已空无一人的村路,到了村后,
就看到密密麻麻近千蒙面人。
更是有数百人,手拿弓箭。
“和他们拼了”
既然已经没有了去路,典韦和许褚就要冲杀。
“不可”郭嘉急忙拦住。
“为何不可,贪生怕死之徒”许褚怒道。
郭嘉现在已经满头大汗,“敌人已经布下了防止冲击的箭阵,万箭齐发,谁能抵挡你们死了,接下来谁来保护大公子”
典韦和许褚心里一凉。
前有狼后有虎,被包围在这个小村落里面,如何是好
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恐怖的气息,统治了所有的心。
他们许多人不怕死,但明知马上就要被杀死了,又有谁能真不怕
袁谭也怕。
手心已经出汗了。
看起来,还是小视了司马家的底蕴。
在这河内,明着王匡是太守。
其实,司马家才是这里的天。
怎么办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
袁谭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笑声,豆大的冷汗,从脸颊滑落。
心虚的很。
不过同样慌乱的众人已经无法观察到这些细节了。
“大公子为何发笑”
郭嘉紧张问道。
而那些躲起来的百姓,则认为袁谭已经被吓疯了。
袁谭笑容一收,随着一滴滴冷汗从下巴颏坠落,淡淡道“不出所料。”
这还能不出所料
郭嘉他们一愣。
“大家不要紧张了,大公子都算计好了,一定有大军在外埋伏,不要紧张了,敌人只是自寻死路。”
突然传来猥琐又得意的喊声。
众人望去,是张春华的父亲张汪。
“。”袁谭。
现在就需要张汪这种拍马屁的人来瞎附和。
袁谭趁机赶紧举起袖子,胡乱差了一般冷汗齐流的整个头部,然后负手而立。
淡定,从容,切自信。
马车里。
张春华松了口气。
要知道被司马懿再夺回去,她会遭受怎样的虐待和折磨
好在,不出大公子所料。
郭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思前想后,这几天根本没有从袁谭这里看出什么端倪。
但袁谭一直以来的战绩,让郭嘉选择相信,并深信不疑。
这肯定又是大公子的一次奇谋。
大公子总是有这种极具跳跃的思路。
“大公子,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郭嘉完全不慌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反而有一丝傲然,反而迫不及待。
袁谭没有回答,走到了张春华的马车前,“春华,借你的瑶琴一用可好”
“没问题,当然没有问题”
张春华还没有回答,她父亲直接就同意了。
还跑到袁谭身边点头哈腰,主动拿出来瑶琴,递给了走过来的典韦。
“快,准备香案,席塌、香炉。”郭嘉道。
稍后。
张汪崇拜的目光,对走出马车的张春华道“古往今来那些圣贤,管仲乐毅,大事的时候,就喜欢抚琴,吟诗作赋女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张春华望着远处的背影,摇了摇头。
张汪激动的对众人道“这就叫指挥如意笑谈中”
“装逼,对,就是装逼”张汪忽然想起最近流行的一个词。
当然,装逼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绝对的褒义词,形容一个人自信,从容,淡定的在所有人面前完成一件让人始料不及的震惊之事。
村口。
袁谭已经到位了,他的面前,是香炉袅袅的香案。
他抱着瑶琴。
许褚拿来了一个有洞的席塌。
这些都是从村子里找来的,当然很简陋。
不远处,就是司马懿带领的上千死士军队。
只需一声令下,三千死士,就能将袁谭斩尽杀绝。
就在司马懿要下令的时候。
村子里传来呼喊声。
“大家全出来看啊,大公子要装逼了”
紧跟着呼声此起彼伏。
村民们这才知道原来昨天借宿的是袁家大公子,现在大公子要装逼,岂能不出来观摩呼
司马懿一震。
“”袁谭抱着瑶琴,意境全部,只剩下囧。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