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那边,乔非晚很想哭。
但是她不能。
她有什么资格哭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暗恋真是这世上最卑微的东西。
又没人对不起她,她在这里磨磨唧唧地哭,搞得像白莲花一样。
她都看不起自己
乔非晚原地逗留了一会儿,越想越懊悔
干嘛要回海城一趟她竟然觉得来回机票不贵
一千块
她现在觉得老贵了
海城还有未知的仇人,她干嘛回来冒险有这个时间,留在a市干点什么不好
对了,今天夜司寰还喊她吃烧烤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放着好好的烧烤不吃,非要跑到海城来揭自己伤疤
后悔。
问就是后悔。
乔非晚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掏出手机,打电话。
先打给孟月,她有心事都是找孟月聊。
可孟月没有接。
乔非晚鬼使神差按了夜司寰的号码,等反应过来想挂断,电话已经通了。
夜司寰接得很快,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夜司寰,我后悔了”乔非晚怏怏轻喃,反正通了,就继续说,“我错了,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烧烤的。”
夜司寰安静听着,听出她的哽咽,也没半分动容。
他静静地等她说完,拨了把浴缸里的冷水,声音比水更凉“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被抓了,才知道求饶
这份悔意有点晚了。
“也还好吧”乔非晚计算了一下时间她回程的机票在今晚,到达a市,大概是在半夜。
但烧烤大排档,不就是半夜才有的吗
乔非晚站起来,从角落往大马路走“我去找你,晚不晚到时候再说”她去试试机票能不能改签
今天过得太亏了,她一定要把错失的都补回来
夜司寰淡淡地笑出来,提醒道“你该祈祷晚点见到我。”
他记得和她说过真要抓人,他不会亲自来。她要是被抓了,最好祈祷晚点见到他。
当时他是以开玩笑的语调说的。
说的却不是假话。
他还在气头上,不太想善待她。
夜司寰这么说着,把玩着浴缸边上的小盒子,然后单手把盒子拆了。
乔非晚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只是奇怪“为什么”
然而,她很快就没时间细想了,甚至都没有关注夜司寰的回应
因为她看到了有几个人,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那些人的着装、步调、气场、目光没有正常路人是这样的
乔非晚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这里是海城。海城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处处有危险。
呼吸一紧,乔非晚故意加快脚步。
那些人也是。
再加快。
他们亦然。
乔非晚直接跑
他们终于直接追了
“夜司寰”乔非晚终于确定了危险,“救命”
四十五分钟后,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
空旷的地下停车区,夜司寰亲自过来“接”人。
“人呢”他穿着一件大衣,一身冷冽的黑。
为首的下属负了伤,手臂上有清晰的挠痕,头上也有新鲜的血痂“夜少,乔小姐反抗得很厉害,只能打晕了放后备箱。”
夜司寰在听到“反抗”这个词的时候,面色一沉。
听到“后备箱”,面色愈沉。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抬脚绕去了车后“打开”
下属连忙跟过去开后备箱,但手碰到箱盖,就感觉出不对劲了后备箱不是锁着的箱盖松垮垮的,只是虚盖在上面
掀开,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我们明明”下属傻眼了,都不敢看旁边的人。
夜司寰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跑了”
还不要命,跳车跑
“我们立马把人找回来”下属知道这是多严重的失误,惊慌保证,“她跑不掉的”
说完,严正以待的人群散了大半。
车倒是没开走。
夜司寰上前两步,发现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带回来乔非晚的手机和钱包,都遗落在了后备箱里,卡在后备箱的边缘。
小巧的钱包,四四方方,里面有一截硬纸张探了出来。
很突兀。
和不听话的某人一样。
夜司寰厌屋及乌,看什么都烦。
他打开钱包,想把那张纸撕了揉了,但看清楚那是什么后,动作却不由一怔
那是一张机票。
今晚,回a市的机票。
夜司寰没有动静,整个人都陷入片刻的茫然里。
茫然之后,他想起更重要的问题“她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的”
乔非晚一瘸一拐走在暗夜里。
她全身都疼。
跳车的时候,她只护住了头,避免不了手脚的擦伤。
但现在不是治伤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停下来
她太害怕了
她回海城才几个小时,没有得罪任何人,抓她的只能是当年的仇人才几个小时就能发现她,那是何等的势力
而且抓她的那几个人,身手实在太好了,绝对不是普通的打手
她拼尽了全力也打不过,只能装被打晕。
然后在被丢进后备箱的时候,用脚卡了一下门
幸好一路都是黑灯瞎火,她顺利逃脱了。
但她真的安全了吗
乔非晚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逃
她的手机和钱包都掉了,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没有钱,没有机票,她压根回不了a市。
找人帮忙
远水难救近火,谁能立马赶到海城来帮她没人
乔非晚崩溃地翻遍了身上的口袋,只找到两样东西散碎的几块钱零钱,连个招待所也住不起;另外一样,是景煜的那张名片。
她没有办法了。
走了好久,终于找到个打电话的地方
“喂,景煜我是乔非晚”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