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北漠第一美人嫁给他这位病秧子,并非委曲求全
宋砚不确定。
可眼泪不会骗人。
宋砚沉默几秒,抬起手,骨节修长的指尖靠近谢时竹的脸。
谢时竹浑身僵住,忽然想到刚才自己从宋砚手上看到的银针,现在宋砚这样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系统紧张得不敢呼吸。
谢时竹大气也不敢喘,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儒雅年轻的男人。
宋砚细长的手指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又轻声道“本王不过是受了点伤,无碍。”
谢时竹微怔,似乎不敢相信宋砚只是给她擦了眼泪,还说了不着调的话。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变态已经对她放下了杀心。
一想到这里,谢时竹止住了眼泪,扯了一个笑,在宋砚温柔的注视下点了点脑袋。
见她不哭了,宋砚薄唇微勾,深深看了她一眼。
谢时竹不会放弃任何拉拢大佬的机会,她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帕,然后握住宋砚的手腕。
宋砚眸光闪过诧异。
紧接着,谢时竹将手帕轻轻地在他手背绕了一圈,又绑了一个蝴蝶结,算是给宋砚的伤口止了血。
在谢时竹准备移开手的时候,宋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然后温柔道“官差已经去追刺客,我们这个时候也该走了。”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任由宋砚将她从医馆牵了出去。
两人在前往河边的时候,宋砚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谢时竹盯着宋砚的背影,心想,她这是巴结大佬成功了
系统立马给宿主竖起大拇指恭喜宿主,可喜可贺
回到了河边,此刻人比之前更多。
不止有来放河灯的百姓,还有不少的皇室侍卫。
他们来回走动,似乎在抓什么人。
宋砚碰到府中的几位妃子与仆从,仆从很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太子从水里爬出来后,刚走到岸上就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幸好有个北漠的女子看到,帮了太子,才让刺客停下手。
要不然,这把刀估计就真的杀掉了太子。
听到这里,谢时竹已经猜到北漠的女子是她的妹妹谢惜。
她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雇佣刺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北漠的人。
北漠又使用了老套路,借用此事,想要将谢惜送到太子手里。
仆从说,太子已经被送回皇宫了,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谢时竹自然不会关心太子的身体。
但这几个妃子站在宋砚面前,担忧地揪着手帕,像是一颗心都牵挂着太子。
恨不得,她们才是救太子的人。
宋砚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而是带着几个仆从从这里离开,直接回到了府中。
一到府中,晁兰也没有向宋砚请示什么,直接撇开所有人,带着自己的几个丫鬟踏进府中。
而剩下的妃子一看她走了,也不顾身边的王爷,跟随晁兰的脚步。
没一会,门口就只剩下宋砚与谢时竹,还有几个丫鬟。
宋砚望着她们的背影,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尽管在王府里他一个王爷不被重视,但他没有任何恼怒。
谢时竹微微欠身,跟宋砚施礼后打算回屋子,却被宋砚温柔的声音制
止住。
“且慢。”
谢时竹茫然地看着他,等待着宋砚的下一句话。
宋砚沉思几秒说“过一段时日是中秋节,需要进宫一趟,到时候你与本王一起进宫。”
说完后,谢时竹微微睁大眼睛,一脸的震惊。
就连身边的几位丫鬟也很是惊讶。
按照规矩,中秋节进皇宫与皇上太后等人赏月宴,只能与府中的王妃前去,还轮不到一个侧妃。
谢时竹半晌才从宋砚的话中回过神,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就是摇头拒绝,又快速比划道“回王爷,妾身的身份不适合。”
宋砚微微一笑,语调柔和却多了份坚定“你是本王的妃子,这个就是你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合适。”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宋砚的目光有些变化。
宋砚示意她去就寝,便转身进了府中,从几个人的视线里消失。
他一走,几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赶紧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王妃。
深夜。
谢时竹一袭黑衣,戴着面纱,从窗户翻出去,身子轻盈如燕,迅速从王府离开。
一个时辰后,谢时竹重新回到王府。
她回到屋里,刚躺下就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是晁兰跟姝妃,这两人在得知谢时竹能与贤王进宫,心里很是不满,打算在黑夜里给谢时竹一点教训。
她们也不怕谢时竹听到,毕竟一个哑巴,就算被打了也只能吞下去,说不出口。
晁兰准备把谢时竹打到无法跟贤王一起去皇宫。
明明她才是王妃,陪贤王进宫的人也只有自己。
不过,她们刚准备一脚踢开谢时竹的房门,脚刚碰到门,另外一只脚就踩到了一样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非常滑。
晁兰脚底一滑,身子往后倒,下意识地抓住姝妃。
姝妃被她拉也一起摔倒在地,两人的后脑勺磕在地上,纷纷疼得五官扭曲。
谢时竹听到她们痛苦的呻吟声,拉上被褥盖在自己的脑袋,眉梢一挑。
刚才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买了点类似滑石粉的东西,她加了点水然后泼在了门口。
在宋砚说要带她去皇宫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晁兰肯定要来找她的麻烦。
这玩意能让这两人在地上挣扎一晚上,也没办法爬起来。
谢时竹捂着耳朵,不顾外面两个女人的惨叫,悠闲悠哉地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就有人丫鬟从这里路过,看到王妃与姝妃纷纷躺在谢时竹的门口,还一脸绝望。
她们赶紧过去扶起这两人。
经过一夜,地上的东西早已经蒸发干净。
晁兰跟姝妃百思不得其解,她们到底是踩到了什么而滑倒,还出了这么大的糗。
晁兰警告丫鬟,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王爷以及其他妃子,要不然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中秋节。
王府外面停着一个轿子,谢时竹打扮了一番,出了府,然后弯腰坐上了轿。
轿子里坐着宋砚,他正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缓缓掀开眼皮,看到谢时竹后,他薄唇轻轻勾了一个弧度。
谢时竹坐在他对面,乖巧得过分,低眉顺眼,晶莹如玉的肌肤格外扎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似水,垂眸时,鸦羽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
女人身着一袭
浅粉色常服,杨柳细腰,秀发及腰,更衬得她俏丽美艳。
宋砚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又缓缓移开视线。
谢时竹见他不再看自己,着实松了一口气。
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已经到了皇宫。
宋砚先行下轿,他身材颀长,身着雪白色的长袍,腰束月白腰带,极致苍白的脸色,带了几分病态美。
他缓缓撩开轿帘,薄唇微扬,笑意儒雅,轻声道“下轿吧。”
谢时竹有些紧张,毕竟作为废物王爷的妃子,根本没什么机会来皇宫。
她手足无措地从轿子里下来,刚下轿后,看到大到离奇的皇宫,震惊到眼睛微微睁大。
没一会儿就有公公过来带领他们前往了赏月的宴席。
按照彦国的规定,历年中秋节,众皇子与公主还有文武朝臣,要陪皇帝与太后等人一起熬到月亮出来。
到了地方,谢时竹感叹一声好多人哇。
她看到太子身穿蟒袍,坐在靠近皇帝座位的方向,他垂下眼帘,身边还有太子妃为他倒酒。
宋砚坐下后,谢时竹赶紧收回目光。
两人落座后,没一会儿,晁兰竟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她是跟在户部尚书身边,应该是宋砚没有带她,晁兰便跟了她父亲。
而晁兰看的方向不是贤王,而是不远处的太子。
太子倒是没什么动作,反倒是太子妃一脸阴沉,目光直直看着晁兰。
晁兰不敢在太子妃面前肆意妄为,赶紧低下头,迈着步伐来到贤王身边,又坐在宋砚的另外一边。
在这里的官臣都在讨好太子,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皇帝就是太子。
宋砚低垂着眉眼,似乎这些纷纷扰扰与他无关。
在宋砚捏起酒杯准备饮酒时,忽然一个纤长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阻拦住了他。
宋砚诧异的侧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女人担忧的眸子。
下一秒,谢时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缓慢比划道“王爷,你身体一向不好,不能喝酒抱歉,妾身不该管这么多”
宋砚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异样,然后将酒放回了案面,薄唇轻勾“好。”
谢时竹没想到他会真的听从自己的建议,惊讶过后,樱唇漾开一个弧度。
她的笑过于耀眼,让宋砚有一瞬的慌神。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