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
死寂的海峡中,一只像素制成的大黄鸭,孤零零的飘在海面之上。
纪念懒洋洋的趴在大黄鸭的背上,身形随着翻涌的浪花上下浮动,她目光扫过四周,神情有些不爽,
“这个林七夜,带的是什么路啊这里哪有克系的痕迹还让我等着,一会牙都要被晒黑了”
纪念握着像素对讲机,正准备质问远在大夏的林七夜,转念一想,找不到克系巢穴也不是自己的问题啊自己这么出来晃悠一圈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划划水就能回去给林七夜来上三炮,这是大好事啊
想通了这一点,纪念顿时心情舒畅,手指轻轻拨动着大黄鸭下的水流,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只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惬意时光。
“喂你这带的是什么路啊我都到地方了,压根没看到”
“”
“啥在海水的倒影中那我怎么轰啊”
“”
“我才不要进去咱刚开始说的是在外面轰几炮骚扰一下就行我这进去不就是送人头吗”
“”
“你在里面接应我你不是在大夏吗”
“”
“行吧那老娘我豁出去了还有,你这得加钱不是加炮轰五炮一炮都不能少”
“”
纪念挂断了电话。
她的目光落在身下的海面,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划水是划不了了算了,姑且信他一次吧”
纪念深吸一口气,一头往下方的海面扎去,几朵浪花飞溅,片刻后逐渐恢复平静。
镜像海峡。
咚
大地震颤,一道毁天灭地的黑色光柱冲破云霄。
安卿鱼的身形崩碎成漫天血雾,一个身影平静的站在深不见底的裂缝之前,缓缓收回手掌
“实力不怎么样,保命的手段倒是有不少。”混沌眯眼看着那逐渐消散的血雾,冷笑着开口。
庞大的阴影笼罩大地,一团蠕动的血肉乌云自不远处的地面升起,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球锁定混沌,诡异的呢喃声萦绕在空气之中,像是在诉说些什么。
森之黑山羊
“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混沌听懂了这些呢喃,随意的摊开手掌,“那家伙敢挑衅我,就得付出代价”
“aaaa”
“他死了门之钥没法回归关我屁事”
“”
“你们能不能毁掉地球,关我屁事”
“”
“尼古拉斯,你也觉得他比我更合适领导克系,是吗”混沌的面庞越发狰狞,“你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那个小子,你,还有外面的那几只垃圾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当年我把那小子带回来,把你从天尊手里救下,都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有意思
我是唯一理解阿撒托斯大人意志的存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取悦我”
血肉乌云表面的猩红眼眸,同时浮现出愤怒之色,密密麻麻的触手疯了般舞动,一只遮天蔽日的羊蹄突然从云层中破出,宛若塌陷的天穹,轰然砸向混沌渺小的身形
混沌见此,不怒反笑,
“好啊这次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你们真正的领导者”
混沌的手掌与塌陷的天空碰撞,恐怖的震荡横扫整座海峡,躲在远处的六只克系神同时被震飞,随后疯狂的向战场之外逃离。
混沌与黑山羊交手的威力,比刚才和安卿鱼的交手恐怖太多,两位完全体的柱神之战,哪怕只是余波,都随时可以将其余的克系神明撕成碎片
天地震荡,海浪咆哮,
无人注意的海峡边缘,一位银发少女从水流中跳出,稳稳的落在一只像素大黄鸭上。
她感受着远处毁天灭地的战斗波动,眼眸中满是惊愕。
“卧槽什么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掌便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向一个方向疾驰而出
纪念下意识的想挣扎,看到身旁之人是林七夜,微微一愣,随后不悦的开口“吓我一跳这是克系老巢谁在那边打架你要带我去哪啊”
刚刚来到镜像海峡的纪念,压根就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几个问题接连蹦出。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歼星炮呢”
“这呢”纪念将胸针拆下,放在自己掌间。
“好,跟我走,一会我让你打哪你就打哪,把威力拉满了打明白吗”
“哦,好哎呀,你倒是稍微解释一下啊真是急死人了”纪念望着远处的战场,又紧张又好奇。
第五只羊蹄从血肉乌云中坠落,此刻的黑山羊,上半身长满狂舞的触手,像是浓密的黑色树冠,下半身长着几只大小长短不一的粗壮羊蹄,随便一踏便能破碎虚空,但即便如此,依然奈何不了混沌分毫。
混沌的身形在崩碎的大地上连闪,下一刻,身形便化作一位披满黄金装饰的法老,随着手中的金杖轻轻一挥,一只粗壮的羊蹄便化作一团血色碎肉,拍在海浪之上,将海水染成赤色。
尖锐的嘶鸣从黑山羊体内传出,让远处的林七夜和纪念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眼眸中浮现出痛苦之色。
“尼古拉斯,你孕育子孙的能力确实厉害,但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赢我”黑色法老的身形缓缓飘起,纯粹的毁灭之力在空气中蔓延,
“你也好,门之钥也好就算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知道谁是真正的领导者了吗”
黑山羊的怒吼响彻云霄,就在混沌即将再度抬起金杖之时,一道黑影身影再度从空中落下
安卿鱼披着黑色的斗篷,灰色的眼眸深邃无比,他的一只手掌按在地面,一道道神秘的纹路迅速在地表交织
“哦这不是我们亲爱的门之钥碎片吗”黑色法老咧嘴笑道,“怎么只剩下两具分身了,还是要来送死我以为你会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躲着,祈求我来饶恕你”
随着安卿鱼脚下的纹路逐渐亮起,一股熟悉的空间传送之力荡开,一道海峡之隔的岛屿上,一座同样的纹路骤然亮起
“虚幻的门户你能捏碎那这一座,你再试试”
安卿鱼话音落下,一座灰白色的门户残骸,轰然降临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