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微微一笑,“鲁先生请坐,难道你不想和我谈一谈”
“哼,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谈”鲁宁冷哼。
“呵呵,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我能出现在这里,也能让你们鲁家万劫不复。”
听到秦凡这么说,鲁宁的眼睛不禁一眯。
他的目光移到伊藤良品身上,见伊藤良品在秦凡面前低眉顺眼。
他赫然全部明白过来。
只怕从开始做这个项目,前期盈利,包括现在的一切都是秦凡布下的局。
鲁宁的心中泛起一阵悲哀,想到鲁家目前的困境,真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他歇斯底里地说“秦凡,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鲁家就是要灭亡,也会让你姜家脱层皮”
他这话倒也不是吹嘘,毕竟立族几百年,底蕴还是有的。
“呵呵,鲁先生,你想错了,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灭掉你们鲁家。”
“至于你们鲁家和我的恩怨,我不信你一点不知道”
鲁宁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没有什么话语权,也插不上嘴。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鲁宁说。
秦凡淡淡一笑。
“刚才我就说过,能者居之,这也是救你们鲁家的唯一出路”
鲁宁身子一颤,语气明显软了几分。
“你让我来救鲁家秦凡,只怕你还做不了鲁家的主”
“呵呵,我
能说出这句话,就能扶你上位”秦凡淡声说。
他从小马拉车的挎包中拿出一张拓印的宣纸。
“我知道你的老父亲还健在,你将这个交给他,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鲁宁狐疑地打开拓印的宣纸。
当看清上边的内容,看到他先祖鲁子牛的名字时,他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血色。
“血血誓铁券”
伊藤良品很是好奇,不知道这张纸上是什么内容。
可他没有胆量凑过去看。
秦凡冷声道“姜家有数百年,几代人没见过铁券内容,就是不屑以这个来要求你们。”
“可鲁郸做的事,有愧于你们先祖我非常不喜欢鲁郸。”
“既然伊藤先生都说你是个做实事的人,鲁家由你来主事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鲁宁陷入一片沉思中。
他能想象到,秦凡说能够让鲁家万劫不复,只怕真的能够做到。
现在鲁家的大部分资金套死,已经是内忧外患,如果秦凡再把血誓铁券公布出去。
只怕鲁家的声誉将荡然无存。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虽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但从此鲁家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这对于传世大家族来说,无疑就是最致命的软肋。
秦凡也不说话,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客厅中的气氛
变得很安静,还非常压抑。
良久,鲁宁才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秦凡,又看了一眼伊藤良品。
点点头,“好,我立即去见我的父亲。”
秦凡当即就笑了,微微颔首。
他知道鲁宁想通了,也想明白了。
鲁宁将拓印的宣纸收起来,就匆忙离开。
“秦先生,那下一步怎么走”伊藤良品小心翼翼地问。
“等鲁先生的消息,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呵呵,没有没有,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秦凡满头黑线,这家伙简直和李昊英有得一拼,拍起马屁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话说鲁宁出了维纳斯大酒店。
司机接上他,发动了汽车,“鲁先生,我们回公司吗”
“不,先去龙隐寺。”
小车很快就并入主干道,加速向郊外驶去。
龙隐寺是京城郊区的一座寺庙,因山而得名。寺庙建于明代,在战乱中几经烧毁,但又数次重建。
这里的香火很旺,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
一个小时后,鲁宁在寺庙外下了车。
他整理了下衣服,才举步踏进寺庙中。
穿过几个大殿,又拐过几道弯,他就深入寺庙的最里边。
“鲁施主,你好”有个小沙弥迎了上来,双手合十为礼。
“小师父,子穆居士呢”鲁宁问。
“哦,子穆居士正在参禅打坐。”小沙弥说“鲁施主,你要找他吗”
“是的,我有要紧事,烦请小师父通报一下。”
“那你跟我来吧,子穆居士也快结束了,你在外边稍等一会。”
小沙弥就领着鲁宁向后边走去。
“鲁施主,你在这里稍等会。”小沙弥指了指外边的长凳。
“谢谢你,小师父。”
“阿弥陀佛,鲁施主客气了。”
小沙弥宣了声佛号,就退走了。
鲁宁也没在外边坐,而是心神不安地来回踱步。
子穆居士其实就是他的父亲鲁刚,三十年前,便隐身在龙隐寺带发修行。
鲁家每年都要捐赠给龙隐寺一大笔善款,就是因为鲁刚的缘故。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房间的木门才嘎吱一声打开。
出现一个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的沧桑老人,他就是鲁刚,也就是子穆居士。
见到鲁宁,子穆居士并没有露出欣喜,反而是古井无波。
“阿弥陀佛”
子穆居士双手合十,高声宣了声佛号,便转身走回屋子中。
盘腿坐在床榻上,手中的佛珠捻转起来。
鲁宁连忙整理好衣服,快步走进房间。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爸”
子穆居士波澜不惊,微微摇头。
“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往事如云烟,你有何必来打扰我的清
修。哎你起来吧。”
鲁宁五十几岁,在老父亲面前犹如一个小孩子。
他站了起来,躬身说“爸,我也不想打扰您老人家,可是鲁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阿弥陀佛。”
子穆居士手中的佛珠轻微一顿,宣了声佛号,就垂目不语,手中的佛珠继续捻转着。
鲁宁知道,既然父亲没有下文,那就是要聆听。
其实,这一路上,鲁宁早就组织好语言。
他便从姜天睿带妻子和孩子回家省亲说起,一直说到鲁家目前身陷泥潭。
又说到今天与秦凡偶遇。
他没有隐瞒任何事,包括姜诗文在姜家自杀,鲁志文带肖莺莺离开都说了出来。
鲁宁他知道,说得越详细,越能让老父亲有个判断。
因为子穆居士对许多事还真是不知道。
当初鲁郸和姜诗文成婚后,隔了几年,子穆居士就把大权移交。
从此隐居在龙隐寺,差不多有近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山。
鲁郸和鲁宁都是每个月上山来看一下。
或许是因为清修的缘故,上来也只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从不给他讲家族中的事。
可以说,许多事情子穆居士都是第一次听到。
房间中很安静,只有鲁宁的叙述声。
子穆居士的脸上没有动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但手中的佛珠明显捻转得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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