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矿洞曲曲折折,有时还有岔道。青灯不安道“若迷失方向找不到出口,很是危险。”
天枢趁机报复“你年纪一大把,连东南西北都辩不清吗”
青灯气得背过身不理他了。
天枢得意洋洋,在岔道指出确定的前进方向。方渺渺在天枢腰上暗暗狠掐了一下。就知道欺负青灯他能记住方位,还不是因为把金钱路烂熟于心
他们一路不断遇到矿工尸骨,均如第一具一样是被毒烟熏死的。天枢的脸色越来越冷“每具尸体都与金钱路阵图的人祭之位相符。金家的矿难并非意外,魔修是用这些无辜的矿工当人祭”
方渺渺手心渗出冷汗“这是杀害了多少人啊”
天枢道“按金钱路的阵图,应有百名人祭,正与矿难遇难人数相符。”
青灯的光照引导着,三人来到一个空间较大的矿洞,中央遍布的碎石上出现一具与众不同的尸骨。此人脸朝下蜷缩着趴在地上,发髻上扣着一个小金冠,身上衣服半朽,却能看出是上等缎料。
天枢抬头看了看洞顶“这个位置是金钱路的正中,也是阵眼所在,正上方就是龙凤祠。”他的目光移回地面尸体上,“这人怎么趴这里死了青灯,你验一验。”
青灯嫌恶地蹙眉掩鼻,道“你将他翻过来。”
天枢气不打一处来“你竟敢使唤本仙”还是捡了一截断下的镐把,手伸得老长去撬尸骨。方渺渺头疼掩面。天枢打起仗来能趟尸山血海,这时候又矫情得跟没见过死人似的。
天枢撬了一下,竟没能翻动缎衣尸体。青灯讥讽道“星君有点虚啊。”
天枢怒道“你才虚我是怕把他撅散架了没敢用力这家伙怎么这么沉”手腕稍加用力,尸骨翻过来,怀中赫然有一块硕大的金灿灿之物,竟是一整块形状不规则的黄金,被尸体露出白骨的双手紧紧抱着。
天枢道“好大一块狗头金”
方渺渺好奇地问“为何叫狗头金”
“这是一种天然形成的金块,纯度很高,形体不规则,常状似狗头,因此得名。”
青灯看过尸体,道“此人二十多岁,男,也是死于毒烟。”
方渺渺叹道“以这一块的个头称为牛头金也不为过。这么沉的东西,这人居然到死也抱着不撒手,真是嗜财如命,也不怕压死”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声响,金块压断尸身一片肋骨,陷入他胸腔之中,难分难舍。方渺渺“得嘞,与黄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下子他该心满意足了。”
天枢围着尸体踱步“金无边说,金家家主与其长子金无底死于矿难,按年龄,这位该是金山的儿子金无底了。是个贪心的人啊”
忽觉光线暗下,他抬头“哎灯呢”转头一看,青灯已跟着方渺渺走到远处去了。方渺渺朝天枢招了招手“快来看。”
她在矿洞拐角的一个隐秘角落发现了另一具锦衣尸骨。这具尸骨倚壁而坐,须发灰白。不必方渺渺吩咐,青灯已尽起杵作之责“男子,六十岁上下扼颈致死。”青灯指了指他断裂的喉骨,“他是被人掐死的。”
天枢走过来“这便是金老板了。”
青灯仔细看着“他手里有东西。”然后抬眼看向天枢。
渺渺的人,打又打不得,天枢已没脾气。忍气吞声扒拉开金老板紧攥的手指,还不小心给人家弄折了两根,把手心里的东西抽出来。是一把铜制的勺子模样的东西。天枢端详了一下“这是把司南。金山死前把此物抓得这么紧,想来是凶手之物。”
方渺渺点头“民间术士常用此物看风水,想来是那个大师的东西吧那么,那大师就是魔修了。我们只要找到那位大师”
青灯的视线忽然一凝,往旁边一指“在那里。”
另两人转头看去,另一边倒翻的推车后,露出一个头戴道冠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望着他们。青灯过去验看,做出结论“此人鼻咽部不发黑,没有吸入毒烟,应该在毒烟释放前就死了”他留意到什么,“后脑凹陷,是被人用石头打死的。”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块脑袋大的矿石上,那上面粘着一点枯萎的皮肉和头发,“就是这块。”
青灯的目光在大师和金山的尸体之间游移几番,推论道“从现场情况看,有人先用石头砸死了大师,然后把过来察看的金山扼颈致死。”
方渺渺由衷地鼓掌“青灯不但能当杵作,还能断案,真是多才多艺。”
青灯含笑弯腰“主人过奖。”
天枢看着酸,不想让青灯占上风。他脑速飞转,灵光忽现“司南的主人可能另有其人。除了术士,还有一种人也用司南会勘探矿脉的寻龙师渺渺,我才艺如何”
金无边曾提到金家养着一位勘探技艺超群的寻龙师,因此总能寻准矿脉,金家由此发达。她只提了这么一下,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这司南却令人疑窦丛生。
天枢当即给明琚发了一封信符,令明琚询问金无边,金家当年请的寻龙师叫什么名字。
明琚的回信久久不来。天枢拧起了眉头“我已教过他信符之术,怎么这般不熟练必是我教徒不够严厉”
方渺渺微微冷汗“明琚已经很用功了,觉都不怎么睡日夜苦练。他起步晚,你给他一点时间”
天枢抿嘴“你就知道护着他。”
说话间,明琚的回信来了。信符在空气中有些潦草“尊师赐启回信来迟勿怪无边被子归夺舍出逃,徒儿正在追赶徒儿明琚叩禀。”
天枢大惊“在追人还顾得上首尾废话,这小子礼貌过头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