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大明世祖 >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征税
    第1064章征税

    库页岛很大,资源也很多。

    但缺点也很明显,地太偏。

    恐怕只有等到工业时代才能进行开发了。

    如今的库页岛最大的资源,莫过于许多大马哈鱼和野兽了,石油和黄金只是深埋地底。

    若是论资源,哪有南洋来的多,来的简单

    朱谊汐仍旧分封藩国了。

    好地方只有占了,并且守住了,才能给未来做打算。

    库页岛那么大,黑龙江总督府连内陆都没开发十分之一,哪里顾及的上库页岛这样的苦寒之地。

    将半个库页岛作为给越国的补偿,让其助力开发,最好是大量移民,才算是合算。

    越王很高兴,父皇对我还是挺在意的。

    朱谊汐又问起了越国的问题。

    越王讲述了与日本交易之事,尤其是涉及到战马,更是小心。

    对此,皇帝倒是浑不在意“日本幕府统治其地,名为国王,实不过是共主吧,其组建骑兵,最要紧的就是镇压藩国、乱民罢了,不虞其威胁。”

    就像是日后列强卖给满清武器,根本就不怕满清雄起反杀。

    日本两三千万人,看上去很庞大,但却被细分为三四百个小藩国,可谓是松散的厉害。

    德川幕府这架马车,从第四代将军德川纲吉开始,就饱受财政不足的困扰。

    因为幕府的财政,基本依靠德川家的四百万石天领,以及矿山支持。

    但金银外流,矿山枯竭,导致财政收入不断缩减,而武士阶级数量不断滋生,以至于开销越来越大。

    而奇葩的是,江户几乎每隔几年就发大火,修缮江户城就是德川幕府中后期最重要的支出了。

    其就如明朝一样,被财政问题束手束脚,成了跛脚巨人。

    可以说,只要维持如今德川幕府的闭关锁国令,一两百年内越国都会没事。

    “汝在越国,上为黑龙江,左为朝鲜,南为日本,左右逢源自然可行,但须知农业才是根本。”

    朱谊汐语重心长道“如果耕地不够,那么就建立牧场,畜养牛羊,无粮不稳呐”

    “儿子知道。”越王点点头。

    “我听说你越国苦寒,伐木怒暖能击几时”

    朱谊汐随口道“多找一些煤矿,取暖问题解决了,到时候移民还怕没有吗”

    “况且,你二哥都能寻摸到金矿,铜矿,你就找不到到时候自给自足,还怕个甚”

    “儿臣明白了。”越王眼前一亮。

    他倒是一直被沿海平原给困住了,对山地畏之如虎,倒是没有想到找矿。

    有了金矿,做生意才赚几个钱还担惊受怕的。

    旋即越王说起了乏人之事。

    这属于老调重弹,朱谊汐没好气道“哪个藩国不缺人你二哥都快急上火了,这事得慢慢来。”

    “我禁锢过你们迁移百姓吗只要肯分田分地,天下的贫民有的是,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吃下了。”

    越王低头不语。

    一户移民,近一年内都需要朝廷供养,吃食衣物,年均十块银圆。

    迁移一万户就是十万块。

    其余的房屋成本,土地开垦成本,更是极大。

    若是分配荒地,那还得多养一年。

    就这还不一定有人愿意来,毕竟破家值万贯,背井离乡很难被人接受。

    只有受了灾荒,一无所有的贫民才愿意。

    难哦

    秋收冬藏,在收获的季节,不仅是百姓们忙碌,地方衙门也同样繁忙。

    北方的冬小麦是九月栽种,来年五月底收获,历时长达八个月,是黄河以北,长城以南的主要农作物。

    河南,卫辉府,淇县,古之朝歌所在。

    河南之地在崇祯末年,元气保存最多的乃是位于黄河以北的三府卫辉、怀庆,彰德。

    也是如此,绍武年一来,三府就迅速恢复了生产,然后陆续向河南腹地迁徙。

    也是如此,再加上湖北的移民,河南九府一直隶州变为府迅速地恢复了元气。

    绍武初年,阖省不过三百万,如今已至九百万,可谓是极其夸张。

    在大明全国各省中排第四,排第一的为山东,一千二百万人,江苏一千一百万,以及江西的一千万。

    在不征收丁税的情况下,百姓们也不隐瞒了,纷纷上报真实数字,清朝的人口暴增,也是如此。

    如果朝廷不再征收田税,那么可以预料,田亩数起码能翻个倍。

    “老爷,今个还下乡”

    女人一身襦裙,戴着银钗,正弯着腰在鞋柜中点数着,臀部勾勒出一道弧线,诱人的很。

    张竹却没兴致,他缓缓地穿着皂服,随口道“没错。”

    “麦子不是六月收了一次了吗”

    女人放下步靴,找来一双木底的猪皮靴来,很是耐脏。

    “玉米,或者高粱。”

    张竹知道妻子是宅中女子,随口道“冬小麦九月播种,五月收,农夫还得再种一茬玉米,这个产量高些。”

    “不得闲咯”

    叹了口气,他一身皂服,红黑相间,倒是显得很是威风。

    与其他的衙役不同,他胸前的白色补子上,写了个大大的税字。

    他就是淇县的税吏。

    走出三进的宅子,他坐上马车,施施然地抵达了通判衙门,挎着刀就走了进去。

    路上,许多同样皂服的小吏,则恭敬行礼,只是因为他们胸口没有税字,只是淇县数百名的白役之一。

    通判衙门略小于县衙,同样也是前衙后堂模式,占地约三十来亩,房屋五十间。

    偌大的衙门并非通判专属,实际上分为了四部分。

    最大的是案堂,顾名思义就是审案的,包括通判老爷的卧房。

    其次是推官,被誉为二老爷,专门负责案情审判,只要不是命案,就由他审判。

    第三,自然是牢狱,其占地十余亩。

    其中,看押重罪犯的“监”,拘禁轻罪犯人的“羁铺”,羁押欠债罚赎人质和人证的“差馆”等,拥有层次分明的三级牢狱体系。

    最后,则是商税局。

    商税局由之前的县衙税课局改名而成,专门负责征收商贾、侩屠、杂市捐税及买卖田宅税契,以及如今的农税。

    换句话说,抢了县衙户房的权力,掌管本县所有的赋税。

    而商税局则是由通判管理。

    审案,看押,征税,通判的职责不小。

    待张竹抵达衙门时,商税局的大院中,已经聚集了近六十号人。

    而像他这样正经的吏员,只有五个,白役是其就九倍,在县衙中仅次于三班捕快。

    正吏是有编制,有朝廷发的钱粮,而白役则是吃县衙饭,一旦某年县衙没钱了,就会拖欠,而且随时会裁撤。

    税吏与普通的衙役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可以挎刀,甚至衙门中常备马骡,巨大极大的威慑性和机动性。

    有时候碰到刁民,县衙还不得不支使税吏。

    商税局的司吏穿着八品的绿袍,头戴乌纱帽,挺着大肚子,施施然而来。

    他也不啰嗦,在台阶上的椅子坐下,眯着眼睛道

    “咱们忙的时候到了,规矩你们都懂,宁可多收,也莫要漏收,多收了顶多乌纱帽不保,漏收了就拿你们的家底来补,全家流放”

    底下一群税吏低头不语,面色平静。

    农税和商税统一之后,赋税的征收不再由地方掌控,商税局虽然由通判监察,但实际上却受到了财部的直接领导。

    每一任司吏,虽然财部无法任选,但却能罢黜重任。

    这种双重管辖,让商税司戴上了紧箍咒。

    像前明,以及其他历朝历代那样,随意征收杂税,新开杂税填补用度的做法,根本就行不通。

    新明主打的就是一个控制。

    “好了,全县刚好十个乡,一人两个,七天内必须完税,十月底要运至府城,可不能耽搁了。”

    司吏随即分配起来名额来。

    各乡有富有穷,普通情况下都是一富一穷,如果跟司吏关系不好,那就是两穷,关系好则是两富。

    富者在平原,穷者在山地。

    显而易见,张竹不好不坏,得了一穷一富,赵家镇,左后堡。

    马厩中,他领了一头骡子,两匹驴来,领着十名白役出了城。

    只是张竹一人骑骡,余下的两头驴空荡而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惹得路人

    瞩目,不敢多言语。

    “去赵家庄。”白役问询时,张竹随口道。

    赵家庄处于官道旁,交通便利,平原众多,可为富庶,而左后堡则是卫所该制而来,地处要地,但却穷了些。

    一行人抵达镇中时,乡三老们早就在路边迎接。

    寒暄片刻后,就酒楼伺候。

    酒足饭饱,还不待众人反应,乡里就塞了一些土特产入众白役腰间。

    不多不少,十块银圆。

    而到了张竹这,则是两张百块银圆的银票。

    “这是天下钱庄的票子,您随时可以兑现。”

    捏着银票,张竹不置可否,他眯着眼睛“这可不符合规矩”

    往年都是一百银圆,如今翻到了一倍,这可让人惊诧。

    他就这样直接看着这位乡长,毫无顾忌礼节。

    一旁的乡老和乡警,则想要言语,却被乡长阻止。

    他披着一件缎袍,方脸上依旧是笑意

    “村里近些年多种了玉米,多在那山岭上,这不是想让公差们少跑些路”

    对此,张竹则轻笑起来“据我所知,尔乡有地三万七千亩,水田近三千亩,旱地三万亩,山地三四千亩。”

    “去年约万亩,如今种玉米的多少亩”

    “一万两千亩。”乡长一口道。

    “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乡多数都种了玉米,起码有七成,那就是两万三千亩”

    说着,他腾一下就站起“我河南为中省,亩征二分,即二十文,两万三千亩就是”

    “二二得四,二三得六,那便是四十六万文,即四百六十块银圆。”

    “我还算少了,只得七成,若是九成,那可不得了,六七百块钱呢”

    这还不包括未计黄册的土地。

    这些年来,大户人家有余力开垦,小户也咬着牙用着积蓄开垦,最少瞒报了六七千亩地。

    如果都算是,少征了千块银圆。

    瞒报属于正常,谁也不想多征皇粮。

    同样,朝廷也没用余力找到被瞒报的土地。

    让张竹这十来人跟全乡人斗,还得摸底寻地,这比上天还难。

    一个不小心还非常容易遭受野兽袭击,有生命危险。

    “那您说算多少”

    乡长轻声问道。

    “两百块不够,得三百块,另外,数量上得报到两万亩。”

    张竹面色平静道“大老爷知县要政绩,我们二老爷通判也是要政绩的。”

    这割肉,让三老疼的不行。

    乡长咬着牙道“只能是一万五千亩。”

    多让了三千亩,难受。

    “行”

    张竹也识分寸,笑着应下。

    见三老脸色难看,他继续道“这钱虽到我手,但却不能尽数落入口袋,上头有司吏,再之上有通判老爷,我能落个三瓜两枣就不错了。”

    “这钱虽入我手,但却是在办你们的事啊”

    这话让三老们脸色舒展了一些。

    至于商税,则是镇上的商贾之流,三老代收,也是三老们重要的钱财来源。

    数十间商铺酒楼,以及菜铺、肉庄,还有分布在各村的草市,赶集。

    其按照往日规矩,缴纳了七、八、九三个月的商税,共计一百五十块银圆。

    这个张竹看不出来其商如何,只能循旧例,不再增减。

    言罢,这场宴席才结束。

    随即,一万五千亩地赋税,即三百块银圆就征齐了。

    白役们提着鸡蛋或者鸡鸭,而张竹的两头驴,则背着大量的土特产,可谓丰收。

    白役月不过半块银,半石粮,勉强温饱,这些外快才是他们滋润的根本。

    乡里甚至要出人,帮忙将钱转运入县里。

    三老们松了口气,随即招待二十五个村长

    “老夫尽了力,税司不下乡查那隐田事,不过今次收了近五百块,你们每个村摊下二十块。”

    听到五百这个数字,村长们立马就闹腾起来。

    “往年不是三百吗怎么多了两百”

    乡老是本地人,靠的就是各村的推举,他满脸为难。

    乡长则不言语,只有乡警出面“这不是种玉米的多了吗人家又不是瞎子,还不得多收”

    “各村按九成地来收。”

    村长们这才罢了,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钱来。

    然后则又是田税。

    相较于税吏,三老们则宽松多了,允许各村在月底前送来,维护亲友乡土之情,村长们脸色才算是舒缓了一些。

    村长回到村中,则道“全村都要上税,隐田就交一半就成”

    百姓们乐于交一半税来保护隐田,改善生活,多积蓄而度荒年,以及其他灾病。

    而这隐田,又是村、乡、县瓜分的利益。

    受固于财政压力,皇权无法下乡,不得不妥协。

    反而是商税,坐税的商铺固定,关税则有关隘,根本就逃不了。

    s许多人说农税少,但两分,二十文真不少,冷知识,逼反百姓的三饷,加一起只有一分两厘,辽饷一开始只有三厘半。

    清初合并三饷,亩征一分至三分,就这样也有六七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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