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说的没错, 都已经深入到这里,反抗没有意义。
但正常人会因此就放任自己被别人洗脑吗
藤原寺初九不会,“月野优”也不会。
还是要意思意思反抗一下的。
她这么想着,搭在板机上的手指却往外挪了几分“我也可以挟持你出去, 不是么我进入黑衣组织本就只是因为它是一个赚钱的好地方, 你出钱我效力, 大家相安无事, 但现在, 组织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贝尔摩德掌尖轻轻下压, 枪口也从随之下移, 最终对准了她的心脏“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藤原寺初九
她有点接不下去了。
贝姐,你这是在摆烂吗
支棱起来啊, 打掉我手里的枪然后敲晕我,我一定会配合的
然而贝尔摩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藤原寺初九咬了咬下唇,正打算再说点狠话刺激一下对方,却忽地感觉腰间一痛。
有什么东西随着血液迅速扩散,她手一软,失去支撑滑落在地, 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 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身后的玻璃房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打开。
樱桃酒站在她身后, 神情冷漠地看着她,手里是一根沾了藤原寺初九血液的针管。
难怪贝尔摩德那么有恃无恐, 原来是有帮手啊。
刚刚满脑子放水放松太过了, 居然连身后有人接近都没发现。
她眼前开始出现大块大块的色斑,浑身脱力地软倒在地, 樱桃酒甩了甩针管上的血液, 漠然地经过她走向贝尔摩德。
“od gir。”贝尔摩德摸了摸她的头, 面带赞赏地夸奖道。
樱桃酒目光依赖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组织洗去了她的所有记忆,让她有如一个新生的婴儿,而她常常见到的除了来来往往的实验人员,就只有朗姆和贝尔摩德,这两个人在她心里,就像是父母兄姐一般。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鱼贯而入,她们小心地将藤原寺初九身上所有刀枪剑棍除去,然后扶着她往不知方向的实验室走去。
藤原寺初九浑浑噩噩地顺着她们移动着步伐,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光怪陆离,耳边也开始不间断地出现耳鸣,她能隐隐约约听见那些研究人员的交谈声,却不甚明晰,像是有一层薄膜把她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樱桃酒给她注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药效还怪猛的。
都快比得上小忍的紫藤花了。
但也好药也罢,不到一分钟藤原寺初九就把它分解了个干干净净。
她依旧装作迷迷懵懵的样子半眯着眼,实际却早已清醒了过来,把半个实验室的情况尽收眼底。
又是一个全封闭的隔离间。
玻璃应该是单面的,看不见外部的情况,她被安置在一个不大的实验台上,手脚都被束缚带紧紧绑住,头顶是炫目刺眼的灯光,脑袋旁有一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仪器,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看不见全貌。
藤原寺初九稍微挣扎了下,然后发现束缚带的质量还不错。
起码一个中了迷幻剂的普通成年人肯定挣不开。
她于是非常心大地咸鱼躺躺在了实验台上。
我已经反抗完了,剩下的你们随意。
过了好一会儿,实验室里开始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把什么仪器戴在了她头上,还有人将针头扎进了她的血管中。
冰凉的液体慢慢流入身体。
有一个人始终盯着她。
藤原寺初九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几个人连忙跑过来按住她,趁着大家手忙脚乱的当口,她偷偷朝床尾瞟去。
坐在床尾的那个人,戴着口罩和一顶鸭舌帽,瞧不清样子,但他的左眼是义眼。
结合贝尔摩德说过的话,这个人是、朗姆
藤原寺初九记下他的特征,才终于控制瞳孔慢慢涣散,坚持不住似的昏死过去。
她听见男人像蛇般阴冷的声音响起“只需要植入绝对忠于组织的指令就可以,顺便验证一下她资料的真实性,对了,记得洗掉她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
这倒是个好消息,他们没打算像对待樱桃酒一样对待她,不然这场戏还真有些难演。
在藤原寺初九的刻意配合下,这场洗脑持续了近一个月。
其实本可以早早结束,朗姆给出的预估期限是十五天,但藤原寺初九实在没有过这种“奇特”的经历,以至于好几次研究人员来测试时都没能做出合格的举动,才硬生生把战线拉长了这么多。
每当她显现出一丝清醒,研究人员就会就着从未揭下的针头往她身体里推入新的药剂,然后将那个奇奇怪怪的仪器戴到她头上,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无神。
药剂和樱桃酒用来放倒她的是同一种,是迷幻类药物,会让人陷入光怪陆离的恐怖世界,一点点摧毁人的精神。
仪器则应该起暗示作用,用来下达指令,只是藤原寺初九从头到尾都清醒得很,也没怎么感受到它的洗脑能力。
朗姆大多数时候不会出现,他是代号成员,任务不会少到哪里去,没那么多时间耗在她身上。
倒是贝尔摩德会时不时来看看她,但每次都只是在她身边坐上一会儿,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了。
实验人员则一个个像极了哑巴,从来都是默默地来默默地走,绝不多做一件事,多说一句话。
要说这一个月她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那大概只有演技了。
藤原寺初九垮起个小猫批脸jg
被带出实验室的那天,外面的世界已是银装素裹,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占满了天空,似飘如飞,忽聚忽散。
藤原寺初九在贝尔摩德的车上“醒来”。
贝尔摩德眼波流转,开口试探道“特训太累了吗居然在车上也能睡着,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开车技术很不错”
根据实验人员的说法,她这一个月的记忆空白会由新人训练时期的记忆拼凑填补,让她以为自己只是又被送去“特训”了一个月,而不会记得洗脑过程中的一切。
藤原寺初九懒懒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还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她按亮手机,进入邮箱相原央不愧是专业的线人,非常沉得住气,在她失联这些天一封邮件都没有发。
她打开消消乐游戏,借着掩护给相原央编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并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贝尔摩德看了眼沉默地玩着手机的藤原寺初九,突然失去了说话的。
她想到刚刚把人带到实验室的那天。
明明还是那副被人欠了百八十万的丧气样,却在说出威胁的话时下意识松了扳机,在被樱桃酒用药放倒后,明明可以用最后的力气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却乖乖软了身子,一言不发被人带走。
月野优的演技其实不错,但贝尔摩德见过形形色色那么多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骨子里是个很天真的人。
可既然选择浸入黑暗,就应该有相应的决心,也应该摒弃那份可笑的天真,因此,她才答应琴酒把人送去洗脑。
只是,没有那份天真后,这又已经不是她为之着迷的优了。
她把人载到熟悉的小别院后,车身一扭,开着车跑了。
她想,自己应该去找琴酒商量商量月野优的酒号任务她对这个女孩儿已经没那么有兴趣了。
让她独立出去吧。
藤原寺初九有些莫名其妙,她其实能明显感觉到贝尔摩德对自己感情的变化,她看自己的眼神,比起过去,似乎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无论如何,能不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她求之不得。
贝尔摩德离开后再没回来。
藤原寺初九则在两天后将自己在实验室的所见所闻写成报告、连同那个u盘资料的复制件一起交给了相原央。
过了不久,酒号任务由琴酒发送到了她的手机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