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意听懵了, “你气什”
“你就这么大点儿人,几根胳膊几条腿啊就敢来找一个aha批评教育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可在基”
“在基地里也不行”
“哦。”
岑意揉着额头心想忍忍得了,毕竟是因为担心我。
但怎么使这么大劲儿啊, 气得也太用力了。拨开刘海皮肤上泛红了一片。
沈闻霁也看见了。原本想让他长长记性, 这会儿看了又后悔。心里那点着急生的气瞬时消散。
明明都收着力度没敢怎么使劲儿, “那么疼”
“”
岑意坚强地摇头,“你去我宿舍干什么有事找我吗”
“嗯。”终于被提醒,他才说起大半夜又跑出来一趟的最初原因, “你怎么不领我红包”
“”
就为这个
他还一副说正事的语气。岑意哭笑不得,当着他的面领了,丢给他一句评价,“你可真是奇奇怪怪。”
就当是句表扬。
沈闻霁轻松接受, 并未多说什么。
聊着天忽然没了下文有很多种原因可以解释, 但没有哪种情况会让他像今晚这样担惊受怕。
红包不过是个走出房门的借口罢了。起初他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真的听到岑意深夜独自找人对峙时, 才明白心里不安的出现并非没有缘由。
更像是某种直觉,因为十分在意, 才会敏锐地感受到细微小事里的异样。
“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别自己冒冒失失地就往上冲。”沈闻霁苦口婆心得不像沈闻霁,“他是个aha, 又嗑了药,精神恍惚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就算想找他, 起码要跟别人一起。”
“哦记住了。”
岑意口头乖巧, 其实没往心里去。
哪有那么严重。法治社会文明你我他,还能把他灭口了怎么的。
宋子昂滥用违禁药物的行为无论对节目组还是对练习生个人都是桩丑闻。为了尽可能缩小影响,和节目组协商后连夜离开了基地。夜深人静,要到明天早上大家才能知道消息。
岑意在第一现场目睹了全程, 吃瓜都比旁人快一步,事情了结了,心情却并不怎么轻松。依旧站在刚才的窗口,俯视着他上车离开的背影,眼睛酸涩得厉害。
“他其实ra很好听。”
宋子昂是他到基地里以后,第一个上前和他打招呼的练习生。
我叫宋子昂,是个raer。
虽然后来各自分组努力训练,很少再有机会碰面,但他一直都记得这句。
“也许他是个厉害的raer。但要选拔男团,不是只要ra技术够好就行的。”
沈闻霁不以为意,“真要想比说唱,怎么不干脆去参加说唱节目”
不过是对自己技术还不够自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来这里找存在感罢了。
“如果刚才我没有过来,你会为了帮他向节目组隐瞒情况吗”
“当然不会”
岑意毫不犹豫地表明立场,“而且我永远都不会干跟他一样的事,就算没有舞台也不干淘汰就淘汰,起码良心在”
“好。”
沈闻霁忍俊不禁,“我知道,你确实不会。”
岑意刚要感到安慰,又听见他补充了句,“你哪有那个胆子给自己打针。”
“”好烦啊这个人
岑意横眉冷对,决定瞪他两眼示威。可目光刚碰到一起,却还是忍不住跟他一起笑了起来。
刚刚经历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糟心了。
赵星行跑出来找人,隔着段距离看见这两位温情脉脉的氛围,靠近的脚步放得不能更慢,磨蹭蹭的却还是到了跟前,硬着头皮说,“意意那个得回去睡觉了。”
“回去吧。”
沈闻霁爽快放人,“尽快休息,明天有得忙。”
岑意点点头,这晚再次回到宿舍,才终于能躺得踏实,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小组里其他人。
又一想,这时间大家应该都睡了。
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还是等明天集合时再告诉他们好些。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摸着枕头下的游戏币在脑海中回放晚上的经历。听沈闻霁的叮嘱时还不以为然,现在想得反倒有些后怕。
当时楼道里没人,宋子昂又已经开始情绪激动,万一真的要动起手来他哪里打得过。
沈闻霁到的时机很好。如果到的早了,他来不及问出上次公演舞台的隐情,说不定现在还会可惜没能劝宋子昂迷途知返。
每次都能出现的恰到好处。
沈老师是个神人啊。
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岑意又忍不住把手机摸到了手里。
岑意明天给你买红茶
岑意以后每天都买
次日集合时不等岑意开口,大家就已经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节目组对外口径统一是宋子昂因为个人档期问题不得不遗憾离开,但基地就这么大点地方。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基地里更没有。
祁燃心里本就有疑虑,当下得知了这么个消息,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joker小丑的舞台魅力特殊,本就是渲染游走在天才和疯子之间的氛围,宋子昂略出格的状态沉浸在那样的表演里格外有张力。很难看出到底是药物导致的精神亢奋,还是为了演出的精彩淋漓超常发挥。
后来宣布票数成绩,祁燃还想过自己是不是因为拿了第名心态失衡才会对人家有疑虑,还在心里骂过自己小气。
dance类个人票数第一的荣誉,如果没有宋子昂以黑马之姿亮眼横夺,那说不定就会归属于他。
现在看来,或许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上一次排名公布陈齐淘汰了。你们知道他多少名吗操,三十六。”
大家围坐在地上一个个语气低沉。周子纯无奈道,“他真的是个很好的dancer,我真的服,技术就是比我牛逼。就那么差一点就能留下来了。”
岑意也记得。在节目刚开始,自己为主题曲舞蹈犯难的时候,曾经挨个溜进教室里去学习。陈齐在b班领舞,把他从最后面叫到前排,教了他很多。
只是后来分组再也没碰到过。还没来得及有更多的了解,就已经说了再见。
“总还有机会的。说不定再参加个舞蹈类的节目,他会在那里一战成名。 ”
祁燃阖掌拍了几下,率先起身,“来吧,大家振作起来,我们的编排还要再重新改。”
走的人可以不再回头,留下的人却不能对即将到来的考验坐视不理。接下来的几天,岑意一组人真正每天都忙到脚不沾地。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时间全部被工作填满。
只有每天晚上去买饮料回来,岑意会去减压区争分夺秒地撸几把小猫咪,临走时在那副巨大的画框前放一瓶红茶。
连祁燃都看不懂他们俩的迷之交流方式。他却很受用,觉得沈闻霁应该也是。
大概是因为牵挂吧。
虽然没有见面,但知道彼此都想着对方,就足够安心。
直到正式舞台前,试造型时化妆师哥哥问他要不要补染或是尝试新发色。
上次染的蓝色已经随每天洗澡冲进了下水道,褪色成一头低调的灰绿闷青。
岑意打量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样好像更符合这次新的风格,没再补染头发。只加了一条宽发带,束高刘海更加清爽朝气。演出服是偏光孔雀绿的丝绒卫衣,动起来流光溢彩,华丽得很难驾驭。
“这种夸张造型也就你能消化得了。”
赵星行彩排后撂下黑色皮夹克,以手掌扇风,“好热。”
两次彩排都有些小失误,大家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因为每当有人犯错,身边的人都能不着痕迹地帮忙救场,燕凡看完都说以观众的角度几乎看不出失误。
那么到了公演舞台上,就算仍有失误,也会是场足够精彩的表演。
“这一组能排下来真不容易。”
公演当天,燕凡照例到后台为他们鼓劲,“加油。给观众看看你们这些天努力的成果。”
按照事先抽签得出的顺序,在正式公演里,千里马会第一个上台进行演出。时间紧迫,整组人化完妆后没有更多的准备空隙,很快便被主持人cue到了舞台上。
“看来今天我们的意意岑意也带着他的护身符来到了台上啊。”燕凡笑着说,“从第一次公演到现在第三次,还真是每一场都没有缺席过呢。”
镜头给到岑意胸前的特写。今天大家的造型里或多或少都带了首饰,他身上的并不突兀。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向造型师要了项链,穿过游戏币外壳戴在脖子上。游戏币像个吊坠悬在胸前。
“当然。以后的每一场表演,我也都不会让他缺席。”
岑意举起项坠在镜头前晃了晃,低头轻吻上去。
这样就可以亲到了。
场内一阵热烈的尖叫声,写着“岑意”的灯牌闪烁得更加夺目。
岑意你在干什么不许亲
这是什么芳心纵火行为宝贝我不许你这么a
啊啊啊啊意意我的小天使妈妈来看你了绝美主唱岑意意奶凶甜心岑意意
岑意啊啊啊给老子冲
“好的,那么让我们期待今后有可能会揭晓的护身符来历也期待一下接下来的这场表演里,岑意的表现。”
燕凡顺势换了人采访。岑意一直看着台下,那些为他而来的粉丝观众们,高举灯牌为他呐喊,即使台上主持在采访别的练习生,他们的目光也只追随在他一个人身上。不止是他,每一个被追随的选手都是如此。
现场也有宋子昂的灯牌。外界消息滞后,刚刚千里马组登台时才在镜头前传达出宋子昂退赛的消息。为看他而来的粉丝面面相觑,没有见到想见的偶像,但依旧把灯牌举了起来。
岑意想起他被带走前,一直在问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人看到我”。再去瞧那三个字的灯牌,前情后景格外引人唏嘘。
是被看到了的。
只是你还没来得及看到他们,就先断了自己的前路。
燕凡表演前的访谈开始收尾,“那么在今天的演出开始前,队长还有什么想说的”
岑意闻声转头,跟大家一起望向祁燃。意外发现他的目光方向,好像也在注意那三个字的灯牌。
再看向镜头,他的声音温柔而明亮。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千里马。只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一定能跑得又远又快。”
“在这条道路上,总有人能理解你,支持你。跑下去,问心无愧地坚持下去。不会永远都不被发现,不被认可的。”
祁燃说,“希望大家都能遇到自己的伯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