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池看向张让,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刘宏不断地认错、求饶,说什么自己一时糊涂,又说自己识人不明,没想到对方从了贼什么的。
总之就是卖惨的同时,死命给自己开脱。
而刘宏呢,看着张让那哭哭啼啼的可怜相,心软了。
刘宏“唉,你,起来吧”
张让心中大喜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能说让你起就起来,那样以后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以后肯定会发生更多类似的事
那些世家大族永远都看不惯他,亡他之心不死
所以,张让还是要继续卖可怜“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只求一死呜呜呜”
又道“但是,老臣死不足惜,只求陛下一事”
刘宏好奇“何事”
荀攸低声“老招数,先卖可怜,然后用话题吸引陛下注意力,展现自己的善心,最后再卖可怜,这样陛下就放过他了。”
吴池低声“公达看得通透”
张让“老臣有一义子张奉,现任太医令,这个陛下知道。他孩子刚刚出生,老臣只想临死前,再见那孙儿一面呜呜呜”
荀攸低声“张奉的妻子何氏,是何皇后的亲妹妹。这样一来,就间接跟陛下有了亲缘关系,再加上陛下一直称张让为阿父,就会让陛下想起这层关系,这是打亲情战”
刘宏听了张让所说,果然动容,长叹一声,就要赦免张让。
不想
旁边另一个侍臣开口了“陛下,张让既犯法,罪证确凿,若不加以惩戒,不足以服人心”
张让怨毒地瞪了他一眼,而那个侍臣却不为所动,昂首挺胸,一股浩然正气
刘宏“这”
张让心中叫苦,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平时与自己朋比为奸的十常侍另外九个
恰好都不在
却不知,这是王允早设计好的,他与朝中许多正直之士都有来往,特意选了这个只有张让陪侍的时候,让一个并非张让一党的黄门来递交奏章,又正好有个强项的直臣在侧。
王允人在豫州,手却早已拨动了雒阳城皇宫中的这具琴,弦丝舞动,奏出杀伐之声。
荀攸“子师好算计啊”
吴池却敏锐地从荀攸语调中,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公达的意思是,算计虽好,却难成功”
荀攸微微点头“陛下与张让的感情,非常人所能撼动”
吴池若有所思。
刘宏看了看张让,又看了看那个直臣,左右犹豫不决。
忽然
他看向了吴池
刘宏的嘴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地上扬了几分,问道“吴爱卿以为如何呀”
吴池一楞,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刘宏居然会问自己意见
要知道在以往,刘宏是顶不爱听自己跟他谈政事的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看了看刘宏,又看了看满脸希冀的张让,以及神色复杂的那个直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有荀攸帮忙低声“上策帮张让,中策装聋作哑,下策秉公直言。”
吴池自然信荀攸,但刚要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来了个缓兵之计“陛下,此事容我想想”
刘宏“好,爱卿慢慢想,想好了再给朕答复”
而后,吴池假装捏下巴,以手覆嘴,低声道“公达,我帮张让的话,我名声不就臭了吗”
因为现在刘宏他们在看吴池,所以吴池要低声与荀攸说话,必须把嘴挡住。
荀攸假装抿嘴,言语尽可能短地低声回复“那就中策或下策。”
吴池低声“不,上策一听就是好的,我就要选上策”
荀攸“”
心说吴池这厮怎么有些逗比
无法,只得低声道“那你就委婉些,别那么明显”
吴池低声“了解”
于是吴池清了清嗓子,“咳咳”
提高声音道“张让这厮,该罚”
张让眼中喷火,心说你不向着我就不向着我,叫我这厮是什么鬼
我得罪你了吗
哦,对了之前在吴家庄时,你这货就看我不顺眼好哇,又想趁机搞我
等着,这次我要是侥幸没死,非弄死你
而那个直臣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觉得幼麟果然是个正直之士不愧是荡平黄巾祸乱的大英雄大功臣啊
刘宏讶异“哦吴爱卿说说看,阿那个,张让为何该罚,又如何罚是好”
吴池看向张让,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张让是个人精,自然看出了意思,心中纳闷难道我错怪他了
吴池笑道“该罚的原因,刚才这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勾结贼寇,这是大罪啊,怎么能不罚呢不罚的话,天下人怎么能心服呢”
刘宏“哦,说得有理。那怎么罚呢”
吴池露出一丝坏笑“关于刑罚,我最近有个新点子,陛下难道不想试试吗”
刘宏眼前一亮,这个他感兴趣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听到好玩的,就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阿父,什么亲情,先丢一边去
刘宏“速速道来”
吴池却卖了关子“这个嘛,如果直接当他面说了,效果就差了些。这个请允许臣私下跟您说”
刘宏“好好,你们都下去,就留吴爱卿一人在”
于是众人出去,无论是张让还是那个直臣,都面色古怪,不知道吴池葫芦里在冒什么坏。
但至少,暂时还没人恨他。
几日后,刘宏按照吴池的建议,制作好了刑具。
张让虽然不知道那些刑具的用法,但一看见,就两腿发抖
心说那都是些什么鬼蜮玩意啊
九尺倒刃大刀、三爪铁挠,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铁钉、刺球
尼玛,我觉得你不去地府里任职,都屈才了
张让“陛下,您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受这种辱”
刘宏笑而不语,吴池却嘿嘿笑道“哎呀,张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陛下哪里舍得让你死呢来,听话,不过吃些皮肉之苦,就能免死,多好这是陛下爱戴你,才有今日啊还不感谢陛下”
刘宏则笑道“不必感谢朕,感谢吴爱卿就好”
张让心说我感谢你个头
别以为讨好我叫我大人,我就会高兴
哼,等着,要是这刑罚太过折磨,我过后照样饶不了你
而后,张让就如同慷慨赴义的勇士一般,走向了刑具。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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