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南喝的太醉了,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让他连视线都变得模糊。
他感觉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薄纱,很朦胧。
他用手揉着眼睛,想要把那一层纱摘掉。
但是没用。
沈图南皱着眉头,难受的摇动着身体。
他醉的太厉害,摇晃之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咚
额头撞上一个温热的物体,绵软的,温热的,感觉像是坚实的胸膛。
沈图南皱着眉头,努力睁开眼睛看向身侧。
视线还是很模糊,他就用力眨眼睛。
终于,视线变得清晰。
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这两年,这张脸几乎每天都进入他的梦中。
沈图南眼睛微微放大,迷蒙的眼睛里弥漫出水雾,他哽咽着喊出那个思念已久的名字“景渊”
景渊垂眸,看着怀里的男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离婚两年,他还是放不下沈图南。
几乎每天都跟在这人身边,看着他上班、陪着他下班,目送他回家。
他像个偷窥狂,遏制不住的想要去亲近,可又强忍着不去打扰。
没办法让自己忘掉,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舒缓心底的想念。
景渊抬手碰了碰沈图南泛红的脸颊“你到底喝了多少”
在这种地方喝成这样,也不怕被人捡尸。
沈图南做梦的时候,景渊都是不说话的。
今天听到久违的声音,他心潮澎湃,紧紧搂住男人的腰,将脸埋进坚实的胸膛内。
如果这是梦,那最好不要醒过来。
醒来以后,景渊就不见了。
原本景渊没想着出来见沈图南,看到他喝醉不放心才从暗处走出来。
被沈图南抱住,他心里生出期盼。
难道沈图南在依赖他
离婚是沈图南提出来的,态度很决绝,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诉讼离婚,一个月手续就办下来了。
拿到离婚证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在做梦。
离婚以后很久,他都没有缓过来。
其实,他一直就没走出来。
景渊实在想不明白,沈图南为什么会和他离婚。
或许,从来没爱过。
怀里的男人动来动去,柔软的触感擦过胸膛,让身体热起来。
那股冲动唤回景渊的注意,他垂眸看着怀里小猫一样蹭着的男人,眼神里燃出两团炙热的火苗。
沈图南有多软多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刚结婚时的甜蜜和幸福在脑中闪过,让他想要找回当初的美好。
“回家”
沈图南喃喃着,不停的吵着要回家。
景渊心底蠢蠢欲动,
他终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决定带沈图南回家。
或许这一次过后,他们还能回到过去。
景渊找来侍者付账,交代自己的司机务必安全送顾卓浔回家。
景渊抱起沈图南走出酒吧,把他放进自己车里。
沈图南很老实,乖乖的靠在座椅上。
景渊回到驾驶室准备发动汽车的时候,一只手探过来,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感觉到下坠的力度,他回头看过去,看到悬在衣摆下的那只手,只感觉心脏塌陷了一块。
他在心头叹息,
沈图南啊
到底该那你怎么办
回程的路上,轿车内很安静。
沈图南睡得很沉,呼吸很均匀。
但是到了别墅门口,他突然醒过来,挣扎着说“我要回家,回家”
“很快就到家了。”
景渊试图安抚他,但发现效果不好。
沈图南挣扎的更厉害,扒着车门大声喊“这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景渊这才意识到沈图南说的回家,不是跟着他回家,而是要回自己家。
“很晚了,先在这里住一晚。”
“不行我要回家。”
沈图南开始大喊“救命放我出去开门”
别墅区很安静,他的声音显得清脆而突兀。
晚上有很多的巡逻的保安,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景渊只能妥协“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沈图南安静下来,窝在座椅内不动了。
景渊跟踪他很久,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在哪里。
当初两人离婚时,那套婚房沈图南说什么都不要,领过离婚证以后就搬出去了。
他拖着行李箱离开的画面无比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之中,只要是回想起来就会刺痛景渊的心。
虽然结婚只有一年,但两人认识很久了。
他比沈图南大四岁,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他自认为很了解沈图南,可在沈图南提出离婚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看清楚过这个人。
沈图南的心思,他根本捉摸不透。
景渊脑子里回忆着过往,轿车已经驶入到沈图南所住的小区。
沈图南很安静,在景渊抱他的时候也不挣扎,乖乖的搂住男人的脖子。
景渊像是抱小孩一样抱着他,发现他比以前还要瘦。
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
这两年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景渊很心疼,抱着他来到楼上。
沈图南住的是复试小洋房,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各项设施很好。
门禁是指纹通行,他摇摇晃晃的把手放上去,门就打开了。
景渊将他送到卧室,拧了热毛巾想为他擦脸。
手指刚探过去,
原本睡熟的沈图南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景渊垂眸看过去,视线对上他迷蒙的双眼。
“酒醒了”
回应他的是突如其来的亲吻。
景渊僵住,只感觉周遭的声音都离他很远很远,只有唇上的触感在逐渐放大
他知道沈图南现在不清醒,可在唇贴上唇的那一刻,他也没办法保持清醒。
亲密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景渊把怀里的男人压在床上,俯身看着他那双迷离的眼眸,哑着嗓子问“沈图南,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图南扬起脸,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细白的脖颈绷得很紧,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上,浮动着的都是令他心悸的色彩。
景渊只感觉心神都在激荡,他加重力度,沉声问“知道我是谁吗”
沈图南声音抖得很厉害,断断续续的说“知知道”
景渊眼神亮起来,动作却更凶“我是谁”
沈图南推着他,眼神里透着难耐“你你走开”
景渊握住他的手,攥的很紧很紧,嗓音比刚才还要沙哑“回答我,我是谁”
沈图南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带着哭腔说“你你是景渊”
景渊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他很快沈图南醉酒之后认不出他。
好在沈图南还不算太糊涂。
“再说一遍。”
景渊贪心的想要再一次从沈图南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沈图南眼角噙着泪,哼哼唧唧的说“景渊,你是景渊。”
景渊得到回应本应该满足,可还是觉得不够。
“告诉我,我是谁”
沈图南“景渊”
这一晚,景渊让沈图南一遍一遍喊自己的名字。
像是在确定什么,更像是让沈图南能够永远把他的名字印刻在脑子里。
晨光熹微,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大床更是乱的不成样子。
景渊醒来的时候,发现沈图南趴在他怀里睡得特别沉。
沉浸在阳光之中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润,那模样格外可爱。
景渊眼神不由自主变得柔和,眼底浸着万丈柔情。
他探手过去,想要去碰沈图南的脸。
又怕这是镜花水月,一碰就会消失。
他的手指悬在半空中,犹豫很久,才轻轻的碰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残留在指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沈图南真的在他怀中。
景渊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心头又胀又满,弥漫出幸福的味道。
景渊端详着怀里的人,想要等沈图南醒过来,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沈图南不安的动了动,眉头皱的很紧。
想到沈图南有起床气,睡不够就会生气,景渊慌忙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他站在客厅里,接通助理的电话。
助理焦急的说“景总,您不在家吗”
景渊这才想起,今天要出差去h国,助理应该是来别墅接他,没能接到人才给他打电话。
“我不在家。”
助理“咱们是十一点的飞机,需要提前去换登机牌。您这边需要我过去接您吗”
“你去别墅把我的行李带上,我们机场见面。”
景渊嘱咐过后,结束通话。
他回到卧室,发现沈图南还在沉睡。
时间来不及,他没办法等沈图南睡醒,景渊留了一张字条醒来和我联系。景渊
他把纸条放在床头柜上,这才穿好衣服离开。
沈图南睡得昏天暗地,连窗外起风都没发现。
风吹过落地窗,卷起床头柜上的纸条。
纸条飘飘摇摇,落在地上后有一阵风卷过来,贴着地板几个起伏后背卷进了床下面。
沈图南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揉着涨疼的额头,感觉脑子里像是要炸开一样。
“唔好疼”
沈图南撑着额头从床上起来,
被子滑落,他感觉身上不对劲。
低头看过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身上什么没有衣服,但有很多暧昧的痕迹。
结过婚,有过那方面的经验,他很清楚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昨天晚上
零碎的画面在脑中闪现,他意识到昨晚和男人滚床单了。
关键是,那个男人是谁
沈图南揪着头发想了很久,对于那个男人的长相他都没有任何印象。
酒吧里随便出来约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会不会有乱七八糟的病
身上很清爽干净,应该是那人为他洗过澡。
沈图南想不起来昨晚那个男人有没有采取防护措施。
他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忍着身体的疲惫从床上爬起来。
他胡乱套好衣服,跑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紧急事后药。
从药店出来,他开车去了疾控中心用阻断剂。
万一那个男人有脏病,一晚上就足够传染给他。
忙到中午,沈图南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医馆。
顾卓浔正准备给他打电话,看到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脚步虚浮的晃过来,慌忙迎上前问道“图图,你怎么才来上班”
昨晚的经历实在让沈图南难以启齿,
他总不能说喝醉以后胡乱和男人滚了床单。
这简直太放纵了
沈图南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头晕的厉害,睡过了。”
顾卓浔“我昨天也喝高了,今天十点才过来。看到你没过来,我给馆长请假了。”
沈图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咱俩这种关系还客气什么卧槽你脖子怎么回事”
顾卓浔指着沈图南印着吻痕的脖颈“你你这什么情况”
沈图南慌忙捂住,尴尬的错开视线。
顾卓浔眼睛都瞪圆了“昨晚你是不是”
沈图南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进办公室。
关上门后,顾卓浔立刻叫起来“你昨晚真的和那个人滚床单了”
沈图南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你知道那个人”
“我喝的迷迷瞪瞪,隐约感觉有人抱住你。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挺极品的。”
顾卓浔笑得极其暧昧“怎么样他技术好不好”
沈图南咬牙“我和断片了,记不住。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顾卓浔惊愕“早上醒过来你也没看到他”
沈图南摇头“我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顾卓浔啐道“呸这人做完就走吗”
“他走了也好,真的见面挺尴尬。”
沈图南觉得和陌生人滚床单已经够过线了,真要是醒过来发现对方还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人走了更好,不至于太尴尬。
只要对方没病,他也没什么担心的。
但以后坚决不会去酒吧这种地方。
顾卓浔用胳膊肘顶了顶他“那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帅,很出挑的。”
沈图南“他帅不帅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卓浔“如果是个正经人,我觉得你可以和他发展一下。他很绅士的,还让送我回家。当时我以为是坏人,司机给我留了电话,还出示了身份证。”
顾卓浔从手机里找到电话号码,发给沈图南“你要不要给他的司机打个电话说不定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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