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财源调侃的话语稍稍刺耳,霍晏庭没什么表情,阴郁的瞳色越发漆黑。
谢一霆表面上担保,但实际上却还在怀疑他。
他得想个办法打消谢一霆对自己的怀疑。
“那个谢仙仙一直在从中搞鬼,而且我听说,谢一霆对她有愧疚,正在想办法弥补,这一次你要是拿不到项目,恐怕谢一霆不会再帮你们。”
苏财源的话再一次提醒了他。
“弥补那就想办法让他弥补不了”
霍晏庭阴恻恻一笑。
弥补是因为伤口还在愈合,但如果这个伤口更大呢
信任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找回。
谢仙仙和谢一霆之间的信任,只要他再加一把火,就能岿然瓦解。
温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套她最喜欢的复试公寓。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菜香。
走到厨房处,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周折了一天,诧然闻到饭香,感受到这种烟火气,温言心一暖。
曾经,奶奶在的时候,她回家也能感受这种家庭的暖意,后来嫁给顾瑾墨以后,就没有这种记忆了。
“回来了。”
顾瑾墨将菜端上桌,桌上的菜都是放了辣椒的,看起来美味可口。
和上次相比,这一次的手艺看起来几乎是进步飞速。
“以前你总是在口味上迁就我,现在,该我顺着你了。”顾瑾墨用公筷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在她碗里。
香辣的味道勾引着的味蕾。
温言尝了一口,辣味在口腔爆开
“怎么样”顾瑾墨期待的问。
他俊美的脸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像个讨赏的孩子。
“不错。”温言点点头,又夹了一口。
“项目的事,我不能插手了。”吃完,温言嘀咕了一句,“你加油。”
项目合作的事,怕出意外,她并没有和大哥说。
其实只要她一说,大哥就会像之前护着她一样,直接放弃这个项目。
但这不是她的本意。
这样只会让谢一霆更加觉得她恃宠而骄,反而一心偏向谢秭归。
“嗯,项目我一定会拿到。”顾瑾墨盯着她唇角,继而拿出纸巾为她擦了擦。
他能感受到温言今天情绪不好,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让她尝菜。
以前他回家都能尝到她的菜,现在却反过来了。
温言“嗯”了一声,哑着嗓子道“谢一霆还是护着谢秭归,我打算这一次不和他对着干了。”
她已经想通,和谢秭归对着干,除了把谢一霆往外推,没有任何好处。
只要谢一霆站在谢秭归那边,谢秭归就有办法让谢家其他人吃亏。
包括这次项目,她也不会插手,但她唯一担心的是谢秭归对谢氏企业下手。
“项目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顾瑾墨摸摸她的头。
温言点点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就在这时,烟花从窗外腾起,在天空中炸开,点亮了整座城市。
温言脑子里一闪,朝顾瑾墨看去“今天是什么节日”
“元宵。”
元宵节,华国的传统节日。
温言朝桌上看去,这才发现上面有一碗元宵。
元宵,意味着团圆。
她打开了桌上的一瓶酒,给顾瑾墨倒了一杯。
“喝点酒,暖一暖。”
暖什么呢暖身,暖心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发生了。
温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他抱起。
他强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肢,细柔的动作中带着几分男性的张力。
“言言”
他哑着嗓子,和她耳鬓厮磨。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不知过了多久,欢乐和紧张让她睡了过去,但她隐隐感觉到他在擦拭着她的身体。
她想拒绝,却被所有的醉意侵蚀。
次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到了头顶。
顾瑾墨早已不见。
想到昨晚的事,温言的心一阵狂跳。
第二次,这是她和顾瑾墨的第二次,也是她人生的第二次。
和第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没有疼,没有忐忑,也没有对他感情上的卑微。
反倒是他,像个紧张的孩子,一直问她可不可以。
本以为喝了酒能忘却一些事,没想到昨天的那些事历历在目。
温言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缓缓躺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毫不客气的响了起来。
是刘灿阳。
温言坐起身,眉头紧锁。
刘灿阳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除非是大事。
“苏财源去见了霍晏庭,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大摇大摆的从霍晏庭家里走出来。”
温言一怔,有个答案却一直卡在某处。
苏浅浅死后,苏财源除了一开始闹腾,到后面反倒停歇了。
她正在瓦解苏财源的公司,想找个时间收购,但苏财源却好像有了什么依仗。
这些日子,刘灿阳主要负责跟踪苏财源,没想到苏财源和霍晏庭是一伙的
“霍晏庭肯定和苏财源做了什么交易,能不能查到他交给苏财源的东西是什么”温言眼皮直跳。
她最怕的就是霍晏庭朝谢家下手。
“这边暂时还没查到,但已经在查了,我猜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东西,是谢秭归交给霍晏庭的,从外表看,似乎是个u盘。”
u盘谢秭归给的
温言收紧手指“我知道了,给我继续盯着他,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温言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南阳第一医院,谢秭归和霍晏庭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谢怀远的病房。
自从谢怀远住院后,她和霍晏庭还没有亲自去看望。
这一次,谢秭归仗着自己怀了孕,想好好打打感情牌。
谢一哲和谢一野站在温言那边,而她只需要二哥和爹地护着她,那后半辈子也稳了。
此时的病房里,只剩下谢怀远一个人。
谢怀远正在无聊的刷着手机,见到谢秭归的那一刻,皱紧了眉头。
“爹地”谢秭归快步走了过来,脚趔趄了几下,哽咽的冲过来,哭得眼睛都红了,“爹地,你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在你出事那天我就想给你捐肾,但二哥不让,非说要自己捐。”
谢秭归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谢怀远的动静,却发现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怎么回事
知道她愿意捐肾,不应该很感动很开心吗
其实,如果没有谢一野说的那些话,谢怀远此刻应该是感动的。
但他那个小儿子说过,谢秭归怀孕了,根本不符合捐肾的条件,一切都是做戏。
他瞅了一眼霍晏庭,面上阴沉了几分。
这小子长得倒是不错,但面相却让他不喜,看着温润,眼珠子倒转得溜,一看就心眼子多。
“爹地,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不,两个好消息。”谢秭归走到谢怀远身边,坐在他的床沿上,“虽然谢家其他人不认我,但我还是把爹地当父亲的。”
“这个好消息,我一定要亲自告诉您。”
好消息
谢怀远心底冷笑。
“你是不想告诉我,你和你身边这个男人要订婚了还有个好消息,是不是你怀孕了”
谢秭归的脸色骤然尴尬“爹地,我”
谢怀远挥手“好了,别解释了,归归啊,我对你不薄,哪怕仙仙回来了,我也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而你做出的这几件事,根本没有把我当父亲。”
想到谢秭归都快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事怎么想怎么讽刺。
“果然,这领养的就是领养的永远也养不熟”
他的话让谢秭归的脸骤然一白。
“爸,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和宴庭是地下恋爱,他家里人根本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我本来想等确定了再告诉您,但没想到意外怀了孩子”
“住口,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就怀了孕,你不嫌丢人我嫌弃。”谢怀远嫌恶的别过脸,“你看南阳哪个名媛像你这样不要脸,还意外,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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