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预计大半个月才能完成的开垦田土以及播下药草种子提前这么多日便完成, 回去的一路上一众女子皆是十分愉悦。
这方的季听兰远远便听到了她们交谈的声音,刚撩开帐帘便见她们已经快要走到了。
“大人。”
冉梓的笑意在看到季听兰不自在的神色时微微敛下,直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她轻声问。
季听兰抿唇, 微微侧身,目光瞥了眼室内,与此同时跟在身后的宋青和文怜皆是脸色一变。
冉梓深吸一口气“进去说。”
待她们走进营帐时,只见苏婉儿正裹着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一双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
这副情景不用说便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只是
这几日分明安分了的,可不知怎得今日那些人竟又出没在这附近。
宋青正想走上前去问话,却被冉梓伸手拦住, 她示意其他人先出去,而后倒了杯水慢慢地坐到了她身侧。
“渴了吧。”她将水杯递过去。
苏婉儿看了眼她,并没有动作,静待着她接下来一如既往的安抚。
虽然这些话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只是冉梓却并没有这样做,她依旧维持着递水杯的姿势,自顾自道“我们今日去时,有许多军中将士前来帮我们开垦田地。”
苏婉儿眼神动了动,好半响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军中将士会来帮她们
见她略有触动, 冉梓继续道“他们说很感谢我们救了他们的命。”
苏婉儿藏在被中的拳头紧了紧,再次开口却是带了些哭腔“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是要躲着生活为什么就算躲起来也有人不愿放过我们”
冉梓见此心下泛起阵阵痛楚, 她放下水杯,上前揽过她,静静地听着她的哭诉。
怀中人瑟瑟哭泣着,冉梓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直至她平息下来。
好半响,苏婉儿吸了吸鼻子自她怀中抬起头,眼眶红红地望着她。
“大人, 我渴了。”
冉梓轻笑一声“好。”然后将方才放在一侧的水杯又拿过来。
苏婉儿接过后沉吟片刻,手指抚着杯沿开口道“其实我这身子早已不干净,就算”
“谁说不干净。”冉梓打断她,“不干净的从来都是那些内心腌臜之人。”
苏婉儿抿着唇,似乎又要落泪,冉梓俯身抽出怀中手帕为她拭去。
“身体可有受伤”
苏婉儿面色一红摇了摇头“他他没得逞”
闻言冉梓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来这些人和前几次一样根本不敢动真格,只是想吓吓她们,举止行为中约莫是在顾及着什么。
这样想着,冉梓怜惜地又摸了摸她的脊背,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苏婉儿抬眸望她,似有不解。
“我保证。”
经过今日一事,冉梓终于明白,一味地隐忍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所以不若主动出击,毕竟在这军营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她们。
少帅营帐。
成烨正在室内来回踱步,距上次散布消息让众人前去帮衬之后,他已经有数日未曾去找她了。
可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更没有前来寻他的迹象。
这一认知让他虽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忽然牧北自外而来,他单膝跪地道“少将军,这几日医师营内外皆无人大肆走动,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成烨脚步一顿,蹙眉俯视他道“前几日也是这般吗”
牧北摇头“似乎是从那日军中将士去帮她们开垦完土地后,她们就戒严了出入,一切活动范围皆不会远离自己营地范围。”
成烨抿唇沉吟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人走后,他拳头抵在唇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担心不过,换了身隐匿身形的衣物。
临出门前,他看了眼自己通身黑衣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在自家军营里来往还得和做贼一样。
可奈何她这般不愿和他有些明面牵扯。
他终是不忍勉强于她。
医师营。
今日便是冉梓自几天前便开始准备的一场局,她汇总了这几次被骚扰的女子出事的时间以及地点,并从中发现了些线索。
军中有女官本是一件争议颇多的事,前些时日来帮她们的均是些受过她们救助的将士。
那么,那些受过救助极少,亦或着是没有受过她们救助的呢
而没有受过她们救助的人只有上一场战争中伤亡极小的几个营地。
这样算来范围就小了许多。
再加上那些人的目的似乎只是想要她们知难而退,动静也不敢弄得太大,是以,专挑些她们戒备稍严时前来扰乱。
因为只有在她们的精神高度紧绷时出现意外,才能得到事半功倍的击垮效果。
不得不说,这背后之前思虑颇多。
正因如此,这几日冉梓特地命令营中之人不可外出,营造戒备森严的假象,恰好她们种药草的田地也开垦完毕,也没有外出的理由,一切显得十分顺利。
“大人,您真的要这般以身犯险吗”看着她换上了一身医女常服,打扮成寻常医女的模样正欲出门,季听兰略有些担忧。
冉梓安抚性地朝她笑了笑“你们做好接应,我便无妨。”
已经过了这么多日,想必那群人已经虎视眈眈许久,今日她便去自投罗网,若能将其一举抓获,送到大将军那处,必能顺藤摸瓜,抓出背后指使之人。
况且经过上次那些将士们的鼓舞,冉梓对于此番很有信心。
她们是时候反击了。
季听兰本是说想与冉梓互换,让她前去做这诱饵,奈何她的身形较之营中其他医女要高大许多,最后也只能作罢。
“大人小心。”
“嗯。”
说着冉梓便挎上药篮,此时正值傍晚十分,是个能做些什么的好时候。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