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不放心把席一澄自己放在家里,所以席一澄也跟着过来了。
后车座,陆宝一上来,席一澄就凑过去看着陆宝受伤的左手,关心的问“陆宝哥哥,还疼吗”
陆宝鼻尖红红的。方才韩笑和陆绪吵架,他站在旁边哭过,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说话带着浓厚的鼻音“不疼,就是不能随便活动。”
席一澄小大人的叹气“幸好不是右手,不然都没办法学习写作业了。”
陆宝“”
人类幼崽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多么想受伤的是右手啊
谁懂
出了家门,呼吸到自由的空气,韩笑心情好多了,不过还有点不好意思,偏头道“你怎么没说席总跟你在一起要知道我就不去你那边了,现在弄得多不好,我看席总刚刚有点生气了。”
温念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他一个大男人,住哪都能住。再者这么晚,你被我接走了,你家陆绪一个人在家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席景过去陪着,让他们俩男人互相交流下挺好。”
韩笑觉得温念考虑事情真的很周全,有这样的朋友,很是幸运。
她笑道“我感觉席总现在可听你的了。”
温念不可否认的道“他确实进步很多,越来越尊重和理解我了。”
韩笑羡慕的道“真好。”
温念说“男人的思想有时候得帮他板正过来,不要觉得自己在外面能赚几个钱回到家里就高咱们一头。”
这话戳在了韩笑的心窝,有感而发“我还在银行上班的时候,陆绪从没有管过我花销。自从我不工作在家里,多花一点他就会问我干什么了。”
“我婆婆更是,上回带着陆宝回去嘛,看我穿着新衣服,和我说,我在家里穿什么衣服不是穿,意思是我穿新衣服也浪费呗。”
温念怔了下“你婆婆这么说的”
韩笑哼了声“没想到吧我听了也是蒙了。要知道我婆婆一直以来对我都挺好的,但是啊,婆婆到底是婆婆,看我待在家里带孩子花她儿子钱,心里多少不满了呗。”
温念默了默“那你这次是下定决心要重新工作了”
韩笑身子往后倾了倾“嗯,决定了。”
她算明白,在家哄孩子,感动的只有自己。
还是得出去工作。
你能赚钱,哪怕孩子你没有照顾到,别人也不会多说你什么。
像是最初,她在银行还上班的时候,陆宝被她婆婆带着,她婆婆也是无怨无悔,现在她自己带不麻烦她了,她婆婆反而的还有意见了。
没处说理去
领着韩笑回到家,桌子上的牛肉面已经凉了。
温念把面条重新热了下,匀成了四小碗,几个人围绕着桌子热乎乎的开吃。
席一澄知道陆宝不开心。
他很暖心的把自己碗里的牛肉给了陆宝一片,陆宝抬头看席一澄,席一澄咧嘴笑,陆宝被笑容感染,阴霾一扫而空,礼尚往来的把自己的菠菜全都夹给了席一澄。
不怎么爱吃菠菜的席一澄“”倒也不必这么客气,真的。
席一澄的小床再睡个陆宝没什么问题。
吃过饭,温念收拾完餐桌后给他们俩铺好被子,然后让他们俩在卧室玩,特别嘱咐席一澄不要跟陆宝哥哥闹,避免让陆宝哥哥的手伤上加伤。
安顿好俩小的,温念拿了两个高脚杯一瓶红酒,踢了拖鞋跟韩笑俩人依偎在沙发上,喝酒畅聊。
与此同时。
席景这边也在和陆绪喝酒,俩人心里都不痛快,红的啤的都解不了愁,直接上了白的。
席景闷了一口,纳闷问“你跟韩笑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他不是个对别人家事有八卦兴趣的人,但是他得知道他那碗到嘴边的牛肉面是怎么没的
想想,要不是陆绪和韩笑夫妻不合,他现在在温念那吃完牛肉面就抱着温念看电视,俩人腻乎腻乎,没准气氛好还能接一下吻。
现在只能喝着这冷冰冰的白酒,让他心火烧。
哎
人生总是如此大起大落
陆绪点了根烟,又递给了席景一根,吐槽道“她脾气在家里呆的越来越大,我没说她什么就跟我急眼了。”
席景不是很想抽烟,但想着二手烟危害更大,他便决定还是自己吸一手烟吧。
他薄唇抿着烟嘴,手拨动打火机,点燃后,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身子向后蹭了蹭,坐姿慵懒的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大度点。明天认个错道个歉。我这个前车之鉴,建议你最好别积攒隔夜仇。”
陆绪皱眉“我凭什么道歉她没照顾好孩子,想着她当妈的孩子受伤肯定更担心,我没说她什么,就今天我需要用钱,拿出存折看了下,发现少了一万块,我难道不该问问她花哪儿去了吗”
“”
“我是不会道歉的,这事我没错,她自己作让她作去。”
席景“孩子受伤,我记得是当时你妈看着,没看住造成的吧”
陆绪噎了下。
席景屈指弹了弹烟灰,继续道“受伤需要治,治就得花钱,存折里少钱不用想也是给孩子用了。说到底,你对孩子还有对自己老婆的关心太少造成的。你老婆生气的点,也不单单是你问她钱花在哪里了,而是因为你的不上心和不信任。”
陆绪“”
陆绪嘴角抽动,道“温念平日里没少对你进行思想教育吧”
席景淡淡道“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我思想觉悟再不高点,以后只能当孤寡老人。”
陆绪乐了“你可真行。不过说起来,你和温念俩人当初到底为什么离婚你俩现在又和好了,那怎么不复婚啊她吊着你啊”
席景看着陆绪满眼都是朽木不可雕也的失望,幽幽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找个愿意跟你真心实意过日子的妻子不容易,把韩笑作没了,到时候妻离子散,没地哭去。”
陆绪打了个哆嗦,当场精神了。
妻离子散
这个词,杀伤力太大。
他这个岁数了,当然还是希望家庭美满和睦。
即便外面经常有年轻小姑娘吸引到他,心动归心动,他还是有那个度的。
妻子只有一个,心动的人可以有无数个。
陆绪狠狠吸了两口烟,垂目思量,他明天要怎么认错才能显得不那么卑微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外面也没说多低三下四,回家对着个女人卑躬屈膝算什么
“铃铃铃。”
手机响了。
陆绪抬头,见着席景掐了烟拿着手机踱步到窗边接听。
“小念。”
“你在做什么”
“同陆绪喝酒聊天。你呢”
温念趴在茶几上,歪着脑袋看着盖着毯子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韩笑,说“我刚把韩笑喝倒了。”
口吻带着几份小炫耀。
席景忍俊不禁,顺势夸道“真厉害。”她的酒量他是清楚的,不至于一杯倒,但也不是多能喝的人。
温念打了个酒嗝,下巴抵在手背上说“等回景城,我请你去樊楼吃牛肉面。”
樊楼是景城当地的面馆,专做面食。
牛肉面十八一碗。
去吃面的都是外地人,或者是本地人有钱人亦或当官的去吃,主要为的不是面,是为了谈事时那个幽静的环境。
席景觉得温念醉了。
若清醒的时候,肯定说不出这么人傻钱多的话。
他嗓音低了几分“头疼不疼”
“嗯”温念眼睛有点睁不开,她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慢半拍的摇头道“不疼。”
她的感觉是自己躺在云朵上,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三加三等于多少”
“”温念又是反应一会儿,才嘟囔“一加一等于二,我没醉。”
席景“噗嗤”笑了出声。
还没醉,题目都没有听明白。
席景心痒痒的,他没见过温念喝醉的样子,此刻特别想回去看看,奈何不方便。
“能找到卧室吗”
“嗯。”
“真的”
席景质疑的语气激起一个喝醉人的好胜心,温念当即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摸着墙壁往卧室走。
隔着电话,席景听到温念那边的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开门声。
“我进来了,还躺床上了。”
她可厉害了。
她清醒着呢。
“盖上被子,好好睡觉。”
“不冷。”
温念趴在床上,被子在身下,她懒得掀开钻进去。
“听话。”
“”
“小念”
“嗯”
席景无奈揉额头,“盖被子,后半夜会冷。”
快要入冬了,楼里这个时候没有热乎气,是最冷的。
沾到床温念就困了,她一动不想动,偏偏耳边还总有声音提醒她做事,温念按了下手机,给挂断了。
席景这边听到嘟嘟声,他默了下,重新拨号过去,一遍不接就打两遍,第三遍接的时候,他重复“听话,把被子盖上。”
温念又把电话挂了。
席景锲而不舍的打电话。
最后着实是把温念烦到,她哼哧哼哧蹭到床边,揪起被子的边缘,往上一带顺势滚了一圈,把自己卷成毛毛虫,对着电话嚷嚷“我盖了,我盖了,我盖了”
潜台词别打来了。
席景会心一笑“嗯,晚安。”
耳边没有回复,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席景隔着电话被困意感染,回过身,“我熬不住了,先睡了。”
方才席景和温念打电话说的话陆绪都听到了。
他是没想到,席景为了不成为孤寡老人居然这么老妈子。
尤其是,不断打电话那不是女人才会有的行为吗
陆绪目光呆滞的看着席景脱了自己外套,躺在了他家沙发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