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你跟了朕多少年了”赵眘悠悠说道。
王虎一愣,叩拜泣到,“臣家中受灾,父母早死,建炎元年被老王爷收留,绍兴十三年老王爷去世后,臣成为皇城司小吏至今,已经三十七年”
“是啊,三十七年当年你我初见,也已经二十余年所以说,在朕的心中,你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是外臣,而朕一向将你视为家臣。满朝文武,朕最信得过的一个便是你所以,将皇城司这支对朕最重要的人马交给你”
“陛下”王虎叩首放声大哭,“臣死罪,臣有负陛下,有负老王爷活命之恩啊”
“你去帮朕办最后一件事吧”赵眘幽幽说道。
王虎身形一僵,而后只听赵眘说道,“夔州之事,你亲自去督办不管涉及到谁,朕不想要过程,只想要一个结果你可明白么”
“退下吧”
王虎郑重的朝着赵眘拜了三拜,而后泣声到,“臣,拜别陛下陛下保重”
说罢,他起身朝着门外退去看着地上以及王虎头上的血迹,赵眘陡然间有些不舍,这个人陪伴了自己数十年,陪着自己从最危险的时候直到现在他是自己最忠诚的一只狗,更是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刀在自己前行的路途之上,立下了汗马功劳
“王虎待到此事结束你告老吧”赵眘陡然间开口王虎身形一顿,目光中没有惊喜却有感动
殿门之外,王虎再拜,而后大步离开
“王权,你说朕是不是心软了朕留下他,是对是错”
“陛下仁德,乃是臣子之幸”王权恭敬的说了一句,至于另外一个问题却是没有开口身为臣子,尤其是同为近臣,有些话不能说。否则,对也是错
一个内侍慌乱的来到大殿门口,王权走出大殿,听着那内侍耳语片刻,而后回到赵眘身侧。
“陛下,叶相、史相、朝中诸位尚书大人,大理寺丞、御史大夫等人求见”
赵眘冷笑一声,“不见”
王权颔首,朝着那内侍挥挥手,内侍赶忙离去。
内侍一路向前,出了大庆殿门,又出了南宫门,便是见到以两位宰执为首的一众大臣
见到内侍回返,一众大臣当即便是向前然而,却见那内侍疾走两步,焦急说道,“诸位大人稍待,陛下正有要事,暂时不宜召见诸位请诸位稍安勿躁先行返回官署,等待陛下召见再说”
“什么”
叶颙微怒,“你这阉货,我等乃是宰执、重臣,焉敢拦阻”
说罢,叶颙转头大声说道,“国事自有法度,哪怕是陛下也不能徇私情诸位,为了大宋社稷,随我闯宫面圣”
话音落下,叶颙踏步便是朝着宫门行去那内侍慌忙拦阻,守门的禁卫也是排成人墙,却是也不敢随意的动手在场这些人,哪一个掉跟毫毛都能要了他们的命,可是这皇宫重地,一旦被他们闯进去,圣上还不要了他们的命
“诸位大人,还是等等吧,别让小的们为难啊”禁卫统领只觉得自己倒了血霉,怎么就在自己当班的时候碰见这种倒灶的破事儿
说完,又赶忙朝着那内侍喊道,“还不赶紧去禀告陛下”
内侍闻言,转头再度朝着后殿跑了过去
勤政殿之中,王权来到赵眘身边,见到赵眘闭目,他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轻语说道,“陛下,叶相他们就在南宫门外,想要闯宫面圣,现在正与守门的禁卫闹的厉害”
刷
赵眘的眸子睁开,满眼的凌厉
“闯宫面圣看来,是朕对他们太好了”赵眘森严说道,“王权,你亲自前去,闯宫之人仗责二十,驱逐出宫门”
“陛下”王权神色一惊这下,要出大事
“问什么,还不快去”
王权只得出了殿门,挥手招过来一帮内侍,便是急着向宫门而去。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圣上有旨,闯宫的朝臣一律仗责二十,驱逐出宫不过,你们也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有任何疏忽,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二十仗,一仗不能少,但是也不能让诸位大人破了皮”
小心的交代了一番,王权便是赶忙赶到了南宫门外
见到以两位宰执为首的众臣,王权头大如斗,这下子,自己算是将这些人都得罪死了。
“诸位大人”王权赶忙行礼哪怕他这个内侍第一人,皇帝面前的红人,在宰执的眼中也是不入流的人物。
见到王权身后这帮人的架势,为首的叶颙冷笑一声,“怎么陛下还是不见我们么”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强硬,甚至不惜闯宫继续惹怒现在的赵眘,实际上并不在于这件事情的本身,而是赵眘的行事,惹怒了朝中宰执
一般来说,皇帝掌控决策权,而宰相执行管理权因此,在有些时候,宰执的权利甚至比皇帝还要大尤其是在大宋,因为历代重视文臣,更是有与士大夫共天下的祖训,使得大宋宰相的权利达到了极限,甚至历代的宰相对于皇帝的决策权也有几分觊觎。
而这一次赵眘竟是没有通过朝堂,直接命令皇城司去办这件事皇城司是皇帝私军,这就意味着将满朝文武直接撇开,也意味着单方面的剥夺了宰执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叶颙等人自然要反抗,这也是为何,就连史浩也无法逃过前来的缘由。
如果这形成了惯例,或者是被皇帝用顺了手,将来有事直接让皇城司去办,那整个朝堂还有什么用不等于直接被皇帝架空了么因此,哪怕知道此刻的赵眘极为震怒,可是满朝文武却不会对这件事情妥协。
“陛下口谕,闯宫者仗责二十驱逐出宫”王权朗声宣旨,而后苦笑着说道,“诸位大人,此刻官家正是盛怒之时,又何必急切不如诸位大人先行退去,等到官家消了气”
“哼”叶颙怒喝一声,“王权,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想更改圣上旨意,还是想要向我们示好再敢胡言乱语,本相参你干政之罪”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