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放手吧,也放过你自己”
白肆的眼睛越来越亮,看着沈清一许久没有动的身影,他知道,他这番话,必然是对沈清一有着影响的。
视线中,那人突然动了,白肆嘴角的笑越发明显起来。
也是了,沈清一才多大
用修士的年龄来算,她亦不过是个孩童。
一个孩童就算阅历再丰富,可是经历过的事情到底是有限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心无欲,万事不悲不喜。
高台之上,沈清一蓦然回首。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白肆瞳孔猛地一缩。
擂台之上,那人素面朝天,一双眼睛清澈却又仿佛一眼望不尽,眉心那抹红,红的妖艳,眼尾那抹青,青的刺眼。
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是深藏与虫族王族血脉里的东西。
那是骨子里的恐惧。
只是怎么可能
那些人已经消失多少年那些所谓的道也早已经消声灭迹
如今瀚海三千域,多少大陆,多少道统,却不见那道的真正痕迹
就算有一些地方,还会存在那么些个想要复兴的,却多是痴人说梦。
天道镇魂正道,世间百念之下,岂能有逃脱之人
又怎会有复兴之可能
可沈清一眼尾的那东西,大低没有谁比他们这些曾经被支配的家伙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修行者,心有大道,可成道心,道心难得。
那青蓝色的图腾,曾经在他们陨炎界是最耀眼的存在,后来哪怕被湮灭了,也成为了世人不可说的禁忌。
儒
那是真正的儒修
而且还是证道过的儒修
被天地认可吗
不怎么可能
儒修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也不会被天地认可,可是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
白肆的声音有些尖利,尖利中却又有说不尽的恐惧。
“诛圣”
“嗡嗡嗡”
天地风云变色,云层笼罩住了整片天,厚重的云层之下,闪电雷鸣藏于其中。
与此同时。
“咔嚓咔嚓”
大殿之内,所以的水镜一阵摇晃,水镜的画面逐渐模糊起来。
“怎么一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水镜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那些陨炎界修士又想要闹什么幺蛾子”
“可是他们没有那个本事,莫不是仙界的那些仙人”
“快快稳定盘空破界法则快”
盘空界大殿这边,各大能纷纷出手,以最快的速度稳定有些混乱的法则之力。
然而陨炎界修士那边,却也闹翻了天。
“怎么一回事这水镜是坏了吗”
“这盘空界盛名的盘空破境就这么垃圾莫不是真的是一个破的”
“炎汗,刚刚我看那水镜,莫名有一阵心悸感觉,可待我要寻之时,水镜却突然破碎我不知为何,我心头突然有些有些慌”
“那水镜中,白肆最后的那一抹神情,我总觉有些不对”
无数灵力疯狂涌动,诛圣飞旋于半空中,光芒闪烁间,巨大的符笔周身青色火焰缠绕。
周围天地灵力聚拢,刺眼光芒下,衬的那半空中的笔和握笔的人神圣无比。
然而这样让人想要跪地膜拜的画面,在白肆和一干陨炎界修士眼里,却犹如地域索命修罗
“怎么怎么可能”
癫狂的格罗痴痴的看着擂台之上的一人一笔。
阵法之内极端的寂静过后,便是彻底的疯狂。
若说对于儒者儒道,整个陨炎界如今留下来的修士,除去那刻入骨髓一代传一代留下来的畏惧之外,大低还有那最深处的恶念以及罪恶感。
曾经卑微如蝼蚁的他们,活在他们的阴影下,待走出阴影之下,他们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如今,是靠着那些人才得来的。
“万道吾心起,天地化吾心”
“轰”
诛圣身上的光芒猛地铺开,强烈的能量刺激的众修纷纷闭眼。
白肆努力压制那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从遮挡住眼睛的手指间隙间,远远的却又清晰的看见那天际上空,汹涌澎湃的灵光化作无数文字。
每一道文字之下,仿佛是一个世界,组合在一起,成就了一个缥缈浩瀚的大世界。
“怎么回事”
进入阵法内的众人想要努力稳住身形,可是天摇地动之间,强烈的震动,似乎要将这一方的天地颠倒。
周围的阵法已经陷入了极其不稳定的状态,杀阵幻阵困阵在急速变换。
陆景擎明显感觉到,周遭空气中的灵力正在快速被吸收,向着一个方向汇聚。
“咔嚓咔嚓”
地面终于遭受不住这般能量冲击,出现了一道一道裂痕。
“轰”
一道道巨大裂缝出现,无数碎石翻滚掉入深渊。
漆黑的深渊仿佛一张凶兽巨口,望不到深渊尽头。
“大家小心抓紧了不要掉队”
“快快大家御剑飞行快”
很快众人发现,呆在地上,面对那仿佛有吸力一般的裂缝,倒不如直接面对天上的阵法攻击。
只是才御剑飞上高空的众修,很快就发现,地底的吸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
而且能量风暴正在聚增。
“该死搞什么鬼”
“大家快往阵法外撤退快这里这里似乎要崩塌了”
有人的惊恐叫声一出,修士顿时向着阵外逃窜。
只是飞于高空之上的修士,有忍不住低头看的修士,顿时有人惊呼。
“那是什么”
有人寻声望去。
只见地底那越裂越大的鸿沟中,有着白色的东西。
当鸿沟再扩的时候,终于向他们展现了里面的东西。
密密麻麻的白骨,数不胜数。
裂开的裂缝之下,裂缝周遭的壁上
一眼望去,这方土地真正的组合,原来是累累白骨堆砌而成
盘空破境的来历,是一只叫做饕餮的远古神兽。
饕餮可吞万物,可那一层层的白骨,里面若隐若现的残兵断甲,岩壁上一些没有彻底消失的刀痕剑痕,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场不为人知的战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